在中國搖滾圈地位舉足輕重的黑豹樂隊成軍26年,它的興衰,與其主唱人選的變動密不可分。
所有主唱中,最出名的是竇唯,繼任者欒樹也處於黑豹的輝煌期,但從秦勇開始,黑豹就陷入了低潮期。如今,黑豹再次更換主唱,在樂隊待了8年的張克芃與黑豹分道揚鑣,頂上空缺的是一位比其他成員年輕一大截的歌手——出生於1981年的張淇。這一次換將在搖滾圈引起了不小震動。
近日,羊城晚報記者採訪了黑豹的元老級吉他手李彤、鼓手兼樂隊經紀人趙明義以及新任主唱張淇,他們大談黑豹各個時期的點點滴滴,其中不少還是第一次曝光的秘聞。對於未來,他們充滿希望,稱要給歌迷帶來一張有質的突破的新專輯。
【主唱更疊史】
1
雛形期:丁武
(1987年-1988年)
雨中商量組建樂隊,曾有人提議叫“黑馬”
1987年,黑豹樂隊誕生之前,李彤與丁武、王文傑一起在北京的一家福利工廠藝術團工作。李彤回憶道:“有一天,我們幾個人覺得老這麼待著特壓抑,就決定離開,還把琴摔了。隔天一大早,冒著大雨從大興縣一直徒步走到了一處天橋。這個過程中,我們覺得音樂還是要搞,因為當時我們都聽國外的搖滾,所以我們就在雨中商量組個搖滾樂隊。至於樂隊的名字,當時有人提議叫‘黑馬’,但我覺得像我們這種勵志的Hard Metal(重金屬),在當時遍吹港颱風的國內還很少見,而黑豹是稀有動物,跟我們的形象也貼近,經我提議就叫黑豹了。”
至於作為主唱的丁武,其實早在樂隊還沒什麼成績的時候就離開了。李彤表示,丁武的離開,並不是因為和隊員在音樂理念上有衝突,而是當時他跟黑豹最早的經紀人之間有衝突。丁武離開後組建唐朝樂隊,而那段時間碰巧黑豹處在困難期,連樂器和場地都沒有,與李彤關係不錯的丁武一度建議他過檔唐朝。李彤透露,當時他已經跟唐朝一起排練了,但恰巧這時候經紀人告訴他,已經為黑豹找到了樂器和場地,“兄弟在一起堅持了幾年,就這麼散了不值得,黑豹又重新搞了起來”。
樂隊現在的鼓手兼經紀人趙明義説:“我們所説的黑豹主唱,要麼是在任期間發行了專輯,要麼是在樂隊待了很長時間,所以丁武算不上黑豹的第一任主唱。”
2
第一任:竇唯(1988年-1991年)
香港發展工資兩千
1987年,還在部隊的趙明義結識了李彤,並通過李彤接觸並迷上了搖滾樂。1989年從部隊轉業後,趙明義加入黑豹,擔任樂隊鼓手一直到現在,而與他同期加入黑豹的還有鍵盤手欒樹。
對於後來招竇唯入隊,老趙仍清楚地記得當時的情形:“那時資訊不發達,電話都沒有,我們就是聽説有這麼個人,就去他家裏堵,也通過朋友給他帶話。後來終於跟李彤、王文傑(貝斯手)在一個劇場(石景山的北京青年劇團)看到了他的演出。竇唯當時唱了一首邁克爾·傑克遜的歌,唱得很棒。唱完了我們就跟他談,他也很開心,就這樣一塊做了。”
1991年初,黑豹樂隊參加了《深圳之春現代音樂》演唱會,一舉成名,還被香港著名經紀人陳健添(時任Beyond經紀人)看中,並在對方的牽線下簽約香港勁石唱片(台灣滾石唱片的分支機構),成為Beyond樂隊的師弟。李彤回憶説:“當時他們(Beyond)是紅遍東南亞的著名樂隊,而我們還是新人。我們有機會經常在一起合作,建立起了非常不錯的友誼。”據李彤回憶,黑豹第一次和Beyond同臺讓他印象最深,那次Beyond、太極和黑豹等5個樂隊一起同臺翻唱老鷹樂隊的《加州旅館》。
説到當時在香港的待遇,趙明義還記得很清楚:“待遇很高,當時每個人發了一台BP機,那時候差不多每台要10000港元。另外我們每個人的月工資有2000港元,這在當時的物價水準算相當可以了。”
《無地自容》竇唯填詞
有了東家之後的黑豹很快就開始籌備其第一張同名專輯《黑豹》,直到現在還在傳唱的《Don’t Break My Heart》、《無地自容》等經典歌曲都來自這張專輯。
對於《無地自容》這首歌,作曲者李彤表示:“我完全是抒發內心的感受,也沒有具體限定要表達什麼故事,《無地自容》就是我在家隨便用和聲編了個結構,吉他跟著和聲走向一彈,不到20分鐘,一首歌的曲子就完成了。竇唯來之前,這首歌的作曲和編曲已經擺在那了。我一向覺得如果讓歌手自己來作詞,那種咬字和韻律的把控是最舒服的,於是我把這首曲子交給他填,他也很順理成章地寫了出來,過程特別順利。”
李彤還笑言,當時《黑豹》這張專輯直到進棚錄音前,《怕你為自己流淚》、《靠近我》等幾首歌的歌詞都還空著,後來是竇唯一個人在錄音棚外面臨時趕出來的。錄完音之後,唱片公司為黑豹拍了讓他們當時覺得新鮮又奇怪的MV,而且出手大方。趙明義説:“《無地自容》這首歌的MV是在長城拍的,你有沒有發現鏡頭裏一個路人都沒有?因為當時長城那一段整個被我們包下來了(笑)。”
《黑豹》專輯在1991年下半年問世後,率先聽到它的是港臺地區的聽眾,儘管當時Beyond、太極已經紅透半邊天,但這幾個來自內地的毛頭小夥還是引起了不小轟動。黑豹在香港的通告排得密密麻麻,甚至最後在街上被人追著要簽名。
直到1993年,《黑豹》才真正推出內地版,但其實早在這之前,內地的很多年輕人已經通過各種盜版或者香港的相關音樂節目成為了黑豹的鐵粉。趙明義説:“我們有一次去雲南大理跑活動,被一群歌迷團團圍住,《黑豹》還沒在內地發呢,大街小巷卻到處在播《無地自容》,我們就納悶怎麼會這樣?”
內地的正版《黑豹》問世後,一發不可收,不斷刷新唱片銷售紀錄。“1993年發行,1994年就得到白金唱片獎,我記得先發了50萬張,後來加到了150萬張。算上盜版的話,當時幾乎全中國都在放黑豹(的歌),加起來估計超過2000萬張。”趙明義説。
離隊因為戀上王菲
隨著專輯的大賣,黑豹一度成為上世紀90年代初的全民搖滾偶像,隨之暴漲的還有黑豹的身價,不過,竇唯沒有趕上這個好時候。在《黑豹》專輯于內地正式推出之前,竇唯已于1991年宣佈離開黑豹。
至於離開原因,趙明義這次沒有細説,只讓記者翻看他以前的採訪。而他早前曾在一次採訪中透露:“節目中(《魯豫有約》)我説:‘如果我還説竇唯和我們也是因為音樂理念不同而離開,那是騙人了,一定是因為別的原因他走了。’是什麼原因呢?魯豫把這事説了,不是我説的啊。她説是欒樹的‘老婆’王菲後來跟了竇唯……”
雖然對過去不想再提,但作為曾經的兄弟,趙明義稱有留意竇唯後來的變化:“在黑豹的時候,他的性格很開朗,每天都嘻嘻哈哈,喜歡講冷笑話。離開以後,他換了新的音樂風格,連性格都發生了改變,變得沉默寡言,雙重性格在他身上顯現得如此嚴重。他的音樂也開始偏離主流的搖滾,變得很奇怪。”
趙明義表示,在黑豹經歷了數個主唱卻表現平平的情況下,他曾一度動過把竇唯找回來的念頭:“2004年底,我們甚至有過幾次排練,但真的很難找回以前那種感覺了,我們的音樂理念發生了很大分歧。”趙明義對羊城晚報記者強調,想勸竇唯回巢的事情,這是黑豹第一次向媒體公開。
3
高潮期:欒樹(1990年-1994年)
經歷市場最好階段,可惜因愛馬術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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