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環球、新力、百代和華納組成的全球“四大唱片公司”變成了“三大”
這兩天,全球唱片業最引人注目的消息,莫過於環球唱片以12億英鎊收購英國最負盛名的音樂廠牌百代唱片(EMI)公司。
美國當地時間11月11日晚,於今年2月份接管百代的花旗集團發表聲明,已經與環球音樂集團和新力公司達成協定,同意以拆分方式出售百代集團的唱片及出版業務,最終,兩項重要業務分別花落環球唱片和新力。自此,慣例所稱的由環球、新力、百代和華納組成的全球“四大唱片公司”變成了“三大”。
對於此事件,很多音樂界人士從情感的角度感覺有些受傷,因為作為“百年老店”的百代唱片承載著他們的音樂歲月。
而如果從唱片業發展進程的角度看,環球收購百代,其實是唱片公司並購或重組的又一個案例而已。20世紀的後20年是唱片行業的黃金期,當時全球的唱片行業也曾經歷過一次並購風暴。經過分分合合後,市場最後形成了由華納、環球、BMG、新力和百代共同瓜分天下的局面。2003年,新力與BMG合併,全球主要唱片公司從“五大”變成了“四大”。
“這是唱片業的一種市場自然行為,也是大勢所趨,任何一個行業都如此,小魚吃蝦米,大魚吃小魚,鯊魚吃大魚……最終留下的是那些最能適應生態環境、抗風險能力最高的。”樂評人王磊説,“至於‘三大’今後會否成為‘二大’,甚至是‘一大’,也將遵循整個唱片業的發展軌跡。”
文化觀察
唱片成了歌手豪華大名片?
雖説環球收購百代,説白了只是“企業易主”而已,對國內唱片業也不會産生什麼直接影響,不過,還是不禁讓人再度關注起唱片——在新媒體浪潮中艱難求存的傳統音樂介質。就國內而言,“唱片已死”的哀嘆不時響起,身處其中的唱片公司、歌手正以各種方式承受、抵擋著變局帶來的影響。
中國唱片業,尚未生便已死?
據國際唱片業協會發佈的年度《唱片業數據》報告顯示,2010年全球錄製音樂收入下降8.4%,約為159億美元。唱片業用來衡量CD等産品銷售額的整體實際銷售額下跌14.2%,約為104億美元。
作為“地球村”中的一員,中國唱片業也不容樂觀。2010年,知名音樂製作人姚謙在一次活動中公開宣稱“唱片已死”。今年9月,歌手王嘯坤以純數字方式發行《唱片》專輯,並打出“Say goodbye to CD(向CD説再見)”的主題。10月10日,作為中國唱片業的代表人物,宋柯宣佈旗下的太合麥田音樂公司不再簽約包括李宇春在內的歌手,正式結束唱片業務。“其實唱片業在中國從來沒起來過,有的也只是盜版唱片工業。”他的話讓人感覺十分淒涼。
太合麥田轉型為版權公司,更多的內地唱片公司則紛紛關張。“以前銷量50萬以下,根本不能進排行榜,現在銷量兩萬,都得謝天謝地了。”在宋柯看來,傳統唱片公司通過簽藝人賺錢的方式已瀕臨死亡。
微網志給唱片業最後一擊
“歌手宣傳找唱片公司還不如找姚晨。姚晨往微網志上一放,比任何唱片公司都有用。”宋柯的話雖然帶有一絲調侃,卻道出了流行樂壇的真實現狀:數字錄音設備使得音樂製作門檻無限降低,誰都可以錄音,在家裏就可以完成。
與此同時,網際網路這一超級媒介使得音樂的行銷門檻降至最低。王菲曾經通過微網志轉了一首歌,結果被轉發了1萬次。類似例子還有汪峰,上月17日,他選擇通過微網志發表了新專輯主打歌《存在》,被認為是內地歌手首次通過微網志正式發佈音樂作品。
越來越多的歌手都開始優先選擇“數字首發”方式宣傳並收回部分成本。至於發行實體唱片,對那些曾經經歷過唱片業輝煌時期的老歌手來説,可能更多是為了留住內心難以消解的唱片情結;而對更多新生代歌手而言,則更像是給自己印製了一套豪華大名片。
“發燒”抵禦不了“冰冷”
新媒體使得發單曲的門檻變低,但發專輯的門檻則開始變得更高,一些逆勢生存的唱片公司也由此看到了另類商機。
星文唱片目前很大一部分業務便是製作、發行發燒唱片,這其中既可以將傳唱不衰的經典老歌回爐,也能發掘那些唱功卓著,不過依靠慣常渠道一時難以“出頭”的歌壇新人。發燒碟上市,唱片公司基本不做什麼宣傳,而主要靠發燒友之間的口碑傳播。“唱片公司不需要花錢去買榜,歌手也不需要頻繁參加各種宣傳活動,而是踏踏實實在棚裏唱歌、錄音。”藝能星文唱片公司總經理劉思齊説。
還有很多音樂人、歌手開始青睞限量發行“高價位唱片”,獨立音樂人左小祖咒不久前推出的新專輯《廟會之旅II》和《你知道對方在那一邊》,定價均為150元;類似的例子還有尚雯婕,她曾嘗試把精裝版新碟《全球風靡 Fashion Icon》標價600元……
不過,業內人士評價説,發燒碟並非流行樂壇的主流産品,“發燒樂迷”、“發燒歌迷”這個消費群體非常有限,他們最終也許只是給日趨冰冷的唱片行業帶來一點余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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