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d的死宣告了一個朋克時代的終結
Sid 當時由他的母親陪伴,住在紐約。他爸爸在他兩歲時就離他們母子而去,多年來他母親教導他的只有一句話:“你本來應該是可以為所欲為的。”離開他們回倫敦時,我實在放心不下。她每天跟我打電話通報Sid 的進展。“一切都好。”每次她都這麼説。然而不久之後,他就在城裏一間俱樂部和人鬥毆,用玻璃瓶砸破了別人的腦袋。那人恰巧是搖滾歌星Patti Smith 的兄弟,其中還牽涉到一個名叫Michelle Robinson 的女人。我不得不委託律師再次把他從監獄裏保釋出來。
就在Sid 出獄的第二天,我接到了他母親打來的電話:Sid 出來了,謝謝你,Malcolm。可是還有個問題,他死了。“你在哪兒?”我絕望地問,“‘死了’是什麼意思?叫救護車啊,説不定他只是暈過去了。”
“他沒回來。我等了他一晚上……在Michelle 家有個派對……今天早上我回到家,發現他死了。我坐在這兒看著他,不知道該幹嘛。所以我決定打個電話給你。”我遮住話筒,叫助手給紐約市警察局打個電話,叫輛救護車。我一邊和她通話,一邊聽見那頭吵鬧起來——警察來了。“他很好,Malcolm,他看起來很開心。”她説。
Sid 死了。我後來知道,他母親一到紐約就開始給他買毒品。我雇了私人偵探去調查事情的始末。他告訴我,根本沒什麼派對,她一直和Sid 在一起。早在救護車抵達前好幾個小時,他就已經不省人事了。他母親就坐在那兒看著。
我請她把Sid 的遺體運回英國。她對此含糊其辭。結果她在紐約把兒子火化了。接到紐約警方報告的倫敦緝毒小分隊從希思羅機場一直跟蹤她到一所位於諾丁山的房子前,進行突襲,並將她逮捕。真是一場恰如其分的歡迎儀式。
後來我聽説,Sid 的母親同意接受一家搖滾雜誌的採訪,並讓他們拍攝Sid 的骨灰。於是,他們約在考文特園一家咖啡館見面。她打開骨灰壇,一不小心,所有骨灰都撒落到了地上,跟油漬和香煙灰混在一起,最後被清掃得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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