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極紙上導演黑白夢趙無極在他的漫遊時代.一度做過畢加索的鄰居,80多歲的畢加索對這個矮個子中國年輕人一直青睞有加。50年後.當趙無極自己也進入耄耋之年.在法國人心目中.他已經和畢加索一樣聲名顯赫。他終於走出畢加索的陰影和榮耀,成為新一輩人仰望並企圖逾越的圖騰。他在紙面上導演的一場場黑白夢境.征服了以挑剔著稱的法國人.更讓全世界重新發現了潛伏在紙上的中國——它所倡導的藝術傳統與徬徨中堅定的變革。“安德烈•勒龐”號郵輪停泊的地方.是1948年愚人節的法國馬賽港。彼時的趙無極仍不明確.命運將以怎樣的姿態接納他這個跨海而來的中國年輕人。他只是知道.28年前.老師林風眠也曾踏上同一片海岸。他還記得老師的忠告,留學兩年然後回國。老師説,中國藝術家很難獲得法國人的認同。對那個時代所有揣著夢想遠航的中國年輕人來説.這是一場無從逃避的輪迴宿命。有言欲言年輕的趙無極只是下定決心,不再做一個西方人心目中的”中國畫家”.不再畫水墨畫.不再搞“中國玩意兒”。這樣的念頭早在他負笈求學杭州美專期間.就已經根深蒂固。他反抗傳統.在他眼裏.當時的中國畫已經淪為技巧的崇拜和模倣,不斷陷入重復傳統的泥淖之中。“美和技巧被混為一談.章法用筆都有了模式,再沒有想像和意外發明的餘地”。杭州美專的學習既讓他獲得了對繪畫最124chneseworl0初的認知和基本技法.也讓他愈加反感和叛逆。他反感中國傳統的形象思維對藝術的影響.“山水”可以代表“風景”.趙無極卻不認同.在他心目中.只有“自然“才是至高無上的.自然中存在著太多難以表現的內容,他希望自己能夠捕捉的.不是對自然的再現.而是那些看不見的東西.那些能夠觸動內心的空間和瞬間。恰恰因為人們常常容易忽略它們的存在,它們才更有表達的餘地和價值。當人們仍然執迷于墨跡潑酒的蕭蕭落木與遠山.趙無極卻開始冥想.怎樣將風和虛空,以及空氣的流動.安置在紙上.當人們仍然臣服於黑白光暈交錯的水墨世界.趙無極看到的卻是色塊撞擊之後,“空寂的白色、安詳的藍色、令人絕望的紫色和枯黃色”與傳統的黑白界的認知,無從傳達那些情感的瞬間.並且.至關重要的是.當時的繪畫界拒絕思考這樣的問題。它們像潛伏在大地深處的水流一樣,激勵著趙無極的靈感.又折磨著他。林風眠給予趙無極足夠的關注和寬容.鼓勵他從不同的角度觀察和思考。最終.他踏上老師曾經求學的土地。“傳統不能讓我暢所欲言。”趙無極回顧那段歲月.如是評判。他決定和法國人通常所稱的“中國玩意‘(Lachinoiserle)徹底決裂。那時他略顯天真地以為,黑白夢註定會是一場不歸的舊夢。無題之題抗拒傳統的念頭.從趙無極初到巴黎即盤桓于盧浮宮的那個下午開始.變得愈發堅定執著。《蒙娜麗莎》.波提切利和安傑利科的作品刺激著趙無極.他知道.自己終於看到了另一種繪畫。就如同那個充斥著交鋒與融會的時代當東方遭遇西方.從經濟、制度乃至藝術、文學等領域催生的反應.激勵著一代年輕人。趙無極找到了一種新的表述方式——從未嘗試甚至僅僅是想像過的。大量新型表達方式讓趙無極暈眩而震驚。野獸派對色彩的經營,立體派對空間的解構,極大地豐富了他對空間貧乏的認識.在文藝復興時期的透視法之外.還有更多調色板上未曾發現的元素存在著。他不斷地揣摩別人的繪畫意圖.進而陷入反思甚至自責之中.貪婪得想要快速徹底地改變自己的觀念和眼光。他模倣夏加爾的技法時,不斷審視自己相對貧乏的想像力.他模倣馬蒂斯的作品時.不斷反觀色彩與空間所構造成的複雜關聯j他廢寢忘食地觀察教堂壁畫.揣測佈局技巧和對空間的塑造。他開始變得更果斷.勇敢.堅定.不再對應用色彩感到膽怯。他曾將黑、灰、白幾種色彩營造的中國畫定義為“悲劇”.然而.他仍不敢大膽地選用過多的色彩來堆砌自己的作品.慢慢地.他找到了自己的方向。對空間的把握仍然無法使趙無極滿足.他需要尋求空間之上的一些內容。在法國的前十年.他仍然局限于敘事性的繪畫主題,《父親的花園》、《暴風雨前夕》。《火災》.《城市的痕跡》、《分裂的山》。他不想講述故事,但是.西方的繪畫傳統又迫使趙無極不得不陷入這種敘事圈套。他仍然不知道該怎樣兌現自己最初的承諾,畫自己真正想畫的東西.那些關於生命的元素。
趙無極 紙上導演黑白夢
時間:2009-03-20 09:30:25 | 來源:《華人世界》2008年第3期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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