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實際上文化就面臨一個,現在就面臨一個轉機,我個人認為,不知道對不對,就是説現代的中國國力的增強這是一個方面,再一個以前西方的繪畫對中國畫影響很大,但現在呢,國力增強之後,對外國來説,他們也對中國文化熱,他現在在國外最缺的人才是學漢語的,教漢語的老師是最缺的,就是中國文化熱也很厲害了,文化在這個背景下,會越來越多參與進來,參與到國際競爭當中,從這個藝術品來説,或者從這方面來説,國畫應該是怎麼做的?
郭怡孮:藝術品市場。
記者:第一個問題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中國國力增強,中國文化熱首先興起的背景下,中國的繪畫怎麼對世界上增加影響,這一次舉辦這個第三屆全國中國畫,是不是在這方面也有這個作用?
郭怡孮:我想是這樣,這個世界繪畫呢,應該説有兩個級,就是一個東方,一個西方,東方有東方自己的形態,藝術形態,西方的繪畫有西方一定的它的規則,包括繪畫的方法。我們想如果世界上的繪畫只有一個極,那會多麼單調,所以這就是共同組織了我們世界繪畫的一個平臺,就是東方和西方,但是東方又是我們中國為主的,像中國的繪畫有史可查的2000多年的歷史,形成的比較早的,而且我們分科也非常細,這次畫展,評選組就是人物山水花鳥就分開了,又有工筆寫意不同這樣一種形態,我們既照顧了中國傳統的,由照顧了當代的發展形式,也照顧了一些繪畫,是吸收了西方現代的一些形態的東西,融入到中國畫裏面,所以在這一點,就是中國的畫家我們承擔了一個很重要的這樣一個任務,就是發展如何發展我們的東方繪畫,發展我們整個對文化事業,對我們國家的文化事業有所幫助,這一點上,我們的擔子也是很重的。我們要想到這些地方,這是我們綜合國力很重要的一個方面。所以主辦這個展覽呢,我們更重要的是想把我們的文化競爭力能夠提上去,剛才你談的很重要,在這個方面,國力不斷地增強,國外也更看重咱們的文化,咱們自己更認識到咱們文化的重要。
所以在這個時期組織這樣一個展覽是非常有意義的。當畫家們認識到自己責任的重要,更在咱們自己的民族藝術,更希望咱們民族藝術在世界上有更多的發言權,有更多的話語權,用現代的名來説,這就是我們所希望的,實際上這次展覽也反映了這樣一個基本的形式吧。但是我是想呢,中國的繪畫會越來越發展,越來越被世界所接受,我曾經在加拿大的麥基爾大學講過一次課,有一句話下邊反映非常強烈,我想中國畫將來能成為世界上最普及的畫種,我説的很自信,就是説,但是下面都鼓掌,我想這個話他們能理解,他們能夠接受,因為中國畫確實有自己的優勢,現在我們看中國有多少人畫畫,中國人能畫畫的能夠畫中國畫的,比西方人畫西畫的肯定要多,從兒童一直到老年,到退休的,我們好多老人都不斷地作為一種修養,作為一種文化,作為一種陶冶性格,豐富生活非常重要的一個方面,中國畫既有很高深的一面,又有非常普及的一面,你要學西畫的話,基本的透視、解剖、色彩這些東西,最基礎的東西也不是很容易,也是很難的。但是中國畫呢,它有很誠實的一面,學齊白石,學徐悲鴻,畫完了以後,他可以自娛,他不是説我拿去賣錢或者怎麼著,他自娛,他陶冶自己的性格,他可以送朋友,中國畫又具有非常普及這樣一個特點。所以我是斷定將來隨著東西方交流越來越深入,西方人對中國畫的了解越來越深入,中國的繪畫可能也會像在中國一樣,在世界上成為非常普及的一個畫種,大家都能夠理解我們中國畫的意境,中國畫的這個筆墨的特殊的表現形式,中國畫的這種審美,在中國筆墨裏那種非常有韻味的,那種筆的力度,筆的韻味,筆的速度,它的精神感覺,精神的表達等等這些東西。 這些東西是很高雅的,既是技術的,又是藝術的,很多都是又是哲學的。它包括快慢,軟硬,強硬,黑白,陰陽等等這些東西都反映到中國繪畫裏面,所以中國繪畫受歡迎,不只是一個技巧,它要畫很像這裡邊有很多很藝術的,也有很科學的東西,也有非常瀟灑的東西在裏面,所以我想中國畫充滿了信心,對中國畫的發展,這個圍墻不是要打破,也不是要什麼,這個圍墻要開放,要變成一個通透的,東西方通透的畫苑,讓人家能夠看到我們這裡邊的奧秘,要理解我們的東方文化這樣一種精神。我想為什麼這次展覽有那麼多的人投稿,這次是我們幾次展覽來説是最多的一次,加在一起作者有七八千人,作品上萬件,這些作品大家都投入了很大的熱情。所以這一點就是説中國畫的發展,前景是非常好的應該説是,這是最好的時候。
記者:你剛才説這麼多人投稿,這一次可以説是一個盛況,它是不是跟中國畫在藝術品投資這一方面的提升有很大的關係?
郭怡孮:肯定有關係,這個它這個藝術品跟人民的生活有關係,跟經濟發展有關係,跟我們的生活提高了,精神的需要又非常有直接的關係,所以國家經濟發展了,實力增強了,好多東西放到文化上,文化隨之要發展了,這是必然的。畫家們也有一種市場的這種觀念,這些年也是得到了提升,應該營造這樣一個市場,應該去爭這麼一個市場,在這個市場上應該得到應有的地位,首先是我們東西方現在不平衡,中國的繪畫相對來説是比較低的,西方的繪畫還是高的多的,就是説同等的畫家同樣有水準的畫家,我們的地位還是,雖然在不斷地增加,增加的極快了,但是仍然還是不夠。這一點呢,藝術品作為一種投資,也是一種早就有,在中國。
記者:那這一次作為一般像全國性的大展,一般都是政府主辦的,這一次承辦方之一,是一個企業,那麼像這樣子舉措是不是對於推動中國畫擴大影響是不是?
郭怡孮:本來這個藝術品推廣就應該是多方位的,應該是有政府辦的,有民間辦的,有個人辦的,有藝術家自己來辦的,有大家集體來辦的,有美術家協會來承辦的,現在形式是比較多樣,應該説是走入了一個正道,有些政府來承擔,有一些就是我們企業家和藝術家合作來舉辦的,光叫政府承擔實際上也是不可能的。
國外也是這樣,好多都是一些企業,公司,基金會這個來承辦的,大部分是這樣,真正政府承辦的也不是多數。你像我們全國美展,這個是政府來承辦的,但是現在企業也很有熱情,也積極加入,像我們這次展覽就是跟企業合作的是比較好的,企業資金的投入,不但資金的投入,我們合作的這個單位,這個王總,他有很高這樣一個,對中國藝術這樣一個情結,他認為中國藝術就應該在世界上佔有很高這樣一個位置,而且企業家不在於那一點完全是企業的經營,他就有這個情結,他就願意把藝術推上去,用他自己的實力來推動這個藝術的發展,所以我們合作非常愉快,在也一點上我也很感動,他不是為了得什麼具體的利益,而是整個為了這個事業,今天晚上我們談得也很親近。
記者:這樣對於雙方來説,都是雙贏的?
郭怡孮:絕對是一個好事,這是很有眼光的企業家。如果每個省裏都有那麼幾個企業家來積極地投入,而且拿出一定的資金來支援這個比較大的美術活動,我想美術活動還會興旺,因為過去我們也是對這個資金方面也是感覺有很多感觸,有一年我出國去,在法國的展覽,咱們四大家,齊白石,徐悲鴻,潘天壽這樣的有名的畫家,同樣一個美術館裏邊,這邊是法國的一個中年畫家,絕對不像咱們畫家那麼有名,但是他在那邊,有很好的畫冊,有同聲的翻譯,有很多宣傳的資料,可是咱們那個因為當時政府辦的,也不可能拿那麼大的,只有一個簡單的小冊子作為介紹,當時感覺心裏就不平衡。但是現在我們有一些企業積極地投入,我們還是增加了很多渠道。
記者:中國畫創作風格,在這一次美展上…要從第一屆第二屆第三屆,從這幾屆,辦下來來説?
郭怡孮:應該説呢,這三屆反映了不同的時期,也將近十年了,在這十年之內,是中國畫比較最快的十年,首先在藝術品質上有很大的提高,在總的方面,它反映生活,反映重大題材,反映畫家的心情來表現我們這個時代,這是主流。在另外一個方面,變化最大的呢,還是在藝術形態上,藝術形態的手段更全面了,更多方面了,手段更多了,更變化了,更豐富了,更是把很多外來的一些東西,包括中國大傳統的東西,像傳統的壁畫,很多方面那些年畫這些東西加入到中國畫裏邊,同時把西方的一些現代的東西也融入到中國畫裏面,所以從形態上,從表現方法上是極大的豐富,有一個新的形態我們還是很鼓勵的,評委們都是很願意把它推出來的。但是現在這個由於是我們的政策也好,創作的思想也好,特別開放,特別開放就産生了這樣一個問題,就是中國畫的邊界要不要重新劃定,中國畫要不要有一個界定,不然的話,是不是大面積的擴散,嫁接的太多了,會不會不像中國畫了,也有人提出這樣一個問題,但是中國畫這是一棵大樹,這顆大樹嫁接了很多,産生了很多新果子,要不要,我們再給它界定一下,不要發展得不倫不類了。我想這是有利有弊的事,從總的來看,中國畫是發展,跟上時代,把西方一些好的東西,其他民族好的東西,拿過來這是一條正路,這個不能動搖。
另外一個方面呢,我們年輕的畫家中國畫家要把我們的遺傳基因研究好。到底我們的遺傳基因是什麼,我們中國畫的基因是什麼,中國畫的基因不能變。基因要變了,那就不是中國畫了,所以到底哪些東西是我們最根本的東西,是東方繪畫的根,是東方繪畫最本質的東西,現在就是有些年輕畫家搞不太清楚,所以就需要進一步地深刻地研究傳統,同時研究西方,我是贊成把兩頭都研究透,如果這頭研究透了,那頭看不見,也不能在中間這個廣闊的地帶上找一個發展這樣一個範圍,所以兩頭都研究透,所以這樣就提出來我們中國畫家所承擔這樣一個任務吧。但是從這一點來看,我深信中國畫家對兩頭的研究比西方畫家要好,有優勢。中國畫家對中國畫有研究,對西畫也有研究。對西方的美術史,我們的畫家都相對比較了解,都比較熟悉。特別是這些年改革開放以後,我們出去看了大量的,畫家們看了大量的資料,看了大量的美術館,但是西方畫家對中國畫的了解只停留在上層的某些畫家,所以將來要開拓這個東西方廣闊的地帶,中國畫家大有可為,中國畫家能夠更多地勝任這些東方融匯交流發展,找出一些,甚至於世界共同語言的這些東西,我想我們應該有這樣一個信心。從好多畫裏邊看我們的造型,我們的結構,實在是不差,實在是對西方的好多東西已經比較了解了,所以這一點需要我們更進一步地抓兩頭,把傳統吃透,什麼是遺傳基因,我們的寫意性是什麼,跟西方的寫意性文藝復興以後的所謂的寫實有什麼區別,我們在構圖上有什麼區別,我們在中國的毛筆、宣紙,中國的材料方面。
跟西方的油畫比,變刷子,油彩所出來的這些本質上的不同是什麼,還是要做一些研究。
記者:你能不能對這一次畫展做一個點評?
郭怡孮:點評,這次畫展應該説是數量很大,我感覺有一些吃驚就是説有這麼大一批人,水準特別,就是有一種整個的平臺高,這樣就是有人把它形容成一種高原的效應,過去我們的畫,過去我們中國的繪畫是群峰突起,多少家,齊白石,潘天壽,徐悲鴻這是大師在這兒林立,後來我們感覺是一波小土坡,一片小土坡,沒有群峰,但是現在來看這個土坡高了,從整體來看是一種進入到一種高原,我們期待著有大師的出現,又有高峰的出現,這就需要我們在不管是哪個方面加深自個兒的修養,真正配合我們的大師,我們這個時代的大師。這個時代的高人,整個畫展的水準是相當高的,這個展覽水準代表了當前中國畫的應該説是最高水準。
記者:能具體地…
郭怡孮:不方便,明天可以,全國美展要比較重大的題材,要比較精細的刻畫這種主題性創作。
記者:我就是説這個題目的,咱們提問的這個問題,是不是參加畫展是不是跟參加高考一樣,都有一些技巧和方法的借鑒?
郭怡孮:肯定有,但是這個方法不一定就是都是藝術是多變的,藝術是需要創新的,你完全按照方法以後,它就落後了,我們只能調查當前形成了這樣一種模式,這就是中國的大展的一種模式,這種展覽拿出去的作品很驚人,到日本去展覽,都非常驚訝,中國的水準這麼高,這麼多優秀的東西,但是有一點,這種展覽都花時間比較多,都下力量比較多,都花得比較工細,都畫的比較嚴謹,費的時間都比較長,都有相對的主題性非常明確,但是它又是這一類,你想看特別輕鬆的,特別玩筆墨的,特別有意境的,特別瀟灑的,又難找,這就需要我們的展覽多樣化,既有這樣大型的展覽,又要有個人的展覽,又有各種流派的展覽,又要有小型的展覽,又要個人不同風格意境這樣一種東西,所以我們現在既抓主要的一種方向,又要提倡多樣化。
記者:假設我是一個希望參展能獲獎的一個選手,那你給我什麼建議?
郭怡孮:我得看你的具體的水準是什麼,我只能建議抓著你自己的特長拼命幹,然後在下邊你的短處你使勁補,你拿出來的參展作品一定是你最長處,你的長處要使勁地弄出來,有些作者,他就補他的短處,他的創作,他就老去補他的短處,我哪兒不夠,哪兒不夠,每個人不夠的地方都特別多,所以你把自己的長處丟掉了,有時候看不出特點來,你自己的短處在下邊偷著補去,你使勁補,但是你拿出來的作品是你的長處,如果你的長處,你的精神氣質這方面你把它發揮好了,那可能在技法上在什麼上,稍微弱一點也就彌補了,所以我們願意看到非常有自己特點的這樣的作品出現。
記者:也就是説非常有自己的風格這種作品?
郭怡孮:對。
記者:哪怕他有若干短處?
郭怡孮:我們希望看到基本功比較全面,但是自己的特點又非常強的作品,基本功太差不行。
記者:是不是有主題,技巧上面的這種?
郭怡孮:它有構思的巧妙,構思的巧妙,表現方法的準確這都非常重要,所有的形式都要服從於內容,形式要服從於這個主題,你什麼樣的題材,另外你什麼樣的人畫什麼樣的畫,你什麼樣的性格畫什麼樣的畫,有些人是非常嚴謹的,邏輯性非常強的,非常什麼的,他一定要畫大寫意,他放不開的。所以有時候這個畫畫得太拘謹了,也不行。這是隨便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