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中國

中國網

境——龍瑞、盧禹舜、范揚聯展研討會

境——龍瑞、盧禹舜、范揚聯展研討會

時間: 2009-03-18 14:09:30 | 來源: 《東方藝術-國畫》

時間:二○○七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十六時三十分

地點:北京今日美術館

學術主持:中國國家畫院一級美術師 梅墨生先生

與會人員:文化部人事司 殷福副司長

中國國家畫院院長 龍瑞先生

中國國家畫院副院長 盧禹舜先生

中國國家畫院山水畫室主任 范揚先生

人民美術出版社編審 劉龍庭先生

《美術觀察》副主編 李一先生

清華美院副教授 張敢先生

北京今日美術館館長 張子康先生

張子康:非常感謝大家光臨今日美術館。

今日美術館可能給大家的印像是一直在做當代藝術(所謂國際化那一塊),實際上今日美術館也一直在關注中國傳統藝術這一部分。

梅墨生:今天參加座談會的除了一些文化部的領導及參展的三位藝術家,還有許多理論界的名家,我先做一個簡單的介紹:文化部人事司的殷副司長,龍瑞院長,盧禹舜副院長,范揚先生,人美社編審劉龍庭先生,《美術觀察》副主編、著名評論家李一先生,清華美院副教授、著名藝術評論家張敢先生,今日美術館館長張子康先生。

首先,請龍瑞院長先講幾句吧。

龍瑞:這些年來,國家對文化事業及相關的藝術事業、藝術市場很重視。我感覺,藝術推廣一環目前還相對滯後,特別是傳統繪畫。我想:推廣中國畫的手段可以更多地向現代的、國際的方式學習。當我得知今日美術館近日新修了一個非常好的展示空間,於是我和范揚商量説:我們幾個好朋友能不能在這個地方辦一個國畫的展覽?作為一個嘗試,希望通過這次展覽找到一些可借鑒的經驗。這是本次展覽的初衷。

劉龍庭:我是第一次來今日美術館,這個美術館很新穎,很開闊,有時代感。今天三位畫家的畫風各有韆鞦。龍瑞的畫有種長龍出沒、雄渾宏大的感覺,具有北派山水的品格,其間又滲透著些許南派山水的神韻,我覺得他已從黃賓虹的畫風幻化出來,融合了自己的山水感受和個性。

盧禹舜的畫比較奧妙,在透視方面突破了一般,能看到唐詩宋詞中的中國神韻。他把山水、人物、花鳥融為一體,做了很多的嘗試,讓中國畫不僅是一種筆墨、一個內容、一個圖式,而且是眾多中國傳統意念、況味相互交匯的呈現。如果説,龍瑞的畫令人想到大刀闊斧,就像是一個老木匠拿著斧子劈木頭,是很有氣魄的,很渾厚;那麼,盧禹舜就是很細膩的,像繡花女一樣。兩者各有特色,可以看出他們在古典文學、書畫方面有著極為深厚的功力。

范揚,才華橫溢,原是畫工筆。在范揚到北京以後,像哪吒蹬了風火輪一樣,變成了一種很豪放的風格。范揚的畫使我想起當年吳昌碩對潘天壽先生提起的一副對子,上聯是“天驚地怪見落筆”,下聯是“巷語街談總入詩”。在筆法上,范揚很快,像蘇東坡那句:“當其下手風雨快,筆所未到氣已吞”。范揚在“大膽落墨”後也會“小心收拾”,疏密有致。

張敢:曾有過這一段爭論,説中國畫已經到了窮途末路。但是直到今天,我發現它仍然延續很蓬勃的生命力。龍瑞先生的畫,有非常濃厚的筆墨的韻味。盧禹舜先生的畫則有通靈啼幻的效果,畫面的感覺很獨特。范揚先生的畫風裏有一種狂野的飄逸。我想,中國畫可以用不同的形態表現出來,不需要用固定模式來限制它,應該再開放些。我們可以通過中國畫表達今天中國人的感覺,當代人的感受。中國畫還是有非常廣闊的前景和可探索的空間的。

李一:范揚的畫既有傳統筆墨又有現代感。盧禹舜,是北方人,但是他的作品比南派更精細,在韻味的把握上更深入。我一想起盧禹舜,就會聯想到關於地域化流派的問題。我發現目前的繪畫發展使得地域性的差別不能再簡單地劃分。

昨天我們在成都開一個學術研討會,討論的主題就是:“當代藝術的價值取向與社會責任”。其中爭論最激烈的就是當代藝術的概念。在過去,我們所理解的當代藝術,往往指的是“前衛藝術”或者是“先鋒藝術”,但非常有生機的中國畫,難道不是當代藝術嗎?子康老兄正在將展出的範圍拓寬,既展出實驗性的、國外的藝術,也展出當代的中國藝術。這很好。

張子康:我從一開始做這個美術館的時候就想:當機會成熟,要把中國畫納入進來,將今日美術館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當代部分;一部分是中國畫部分。作為兩個館,齊頭並進。另外我感到中國畫的推廣力度是比較薄弱的,推廣的模式也比較落後。我希望今日美術館在推廣方面能做好。比如,在展覽的時候根據每一張畫設計空間,造個特別的展示環境。讓大家有一個認識:中國畫並不隨便,它是一個藝術品,而且是高端的藝術品。我希望通過國際化模式把中國畫推向國際。

另外,今日美術館的“當代”概念是一個大的當代概念——是指所有在當代所發生的創新藝術,包括國際上的創新,還有本土的創新藝術,都屬於今日美術館的“當代藝術”這個範疇。

張敢:現在中國的繪畫市場,很多藝術家過多地創造小品。在向外推薦的時候,人家會感覺中國畫好像是很小氣的東西。如:畫幾個小老頭在飲酒,是一些很小的情調。其實中國畫應該不是這樣的,我們要把原本的恢宏氣度和氣質畫出來。西方繪畫有時候會給我們一些震撼,因為每張作品都經過了長時間的構思。而我們中國畫有時太強調草草寫意(這是文人畫的傳統),反而讓中國畫喪失了很厚重的感覺。

另外,中國畫的推薦問題,其實這個涉及到美術史的傳播。我們的中國美術史應該出英文版本的,這樣才能更好地傳播給西方人,讓他們更透徹地理解中國人在國畫裏的思想內涵。

梅墨生:如果沒有傳播,可能所有的藝術和文化的生命力也就無法得到展示和傳承。中國畫,或許始終處於一個比較尷尬的狀態。大部分外國人對我們中國人的理念、文化和一些核心的精神了解得比較少,就算是專門研究中國畫的西方漢學家,也是以西方人的眼光來看待我們中國畫的。我們需要更多的人共同努力,推廣我們的中國藝術。

今天在展廳裏很集中地看了他們三位的展覽,想説一點自己的感受。

我的一個感覺是:“畫”本身就是一個人,無論是多小、多大的畫面,它基本上就是一個人的投影。我覺得龍先生的畫,體現了兩個字,就是“樸厚”。樸厚,是他的畫給我的感覺。我覺得這也很像他的人。龍先生的畫中山比水多,即使畫水也是涓涓細流。他筆下的山是用很多實實在在的板塊結構構成的。正大堂皇,莊重——這是龍先生的筆墨氣息。這裡面也肯定有著他對中國文化的體會或是對中國美學的追求。龍先生用墨屬於相對濃厚的一類,用墨雍容、有滋有味;用色比較飽滿,顏色厚實。

看盧禹舜先生的畫,總令我想到“氣若幽蘭”。他對氣象的鋪排,和所製造的境象中帶有的濃郁的神秘色彩,畫面透給人們的資訊很多,很難用一句概括:在蒼茫之中,蘊藉著一種清麗;他的筆道像是小提琴,而不是大提琴。假如龍先生是大提琴,禹舜兄就是小提琴,很委婉。他將境象的雄渾和筆墨的纖細,微妙地融合進他的畫面。另外,設色、構思都極為大膽。也許是受到西方藝術或攝影等藝術的啟示,他的設色對比度很大,顏色鮮亮。畫面被賦予了一種很新鮮、很時代的感覺,和傳統意義上的中國水墨畫拉開了距離。

范揚先生的畫,給人的感覺是張揚的。范揚並不忌諱他的張揚。如果説龍先生的畫是樸厚,是內斂的;范揚的畫則是往外張揚的,奔放、放肆。他把他的放肆呈現在畫面上的時候,形成一種動態的美感,這是一種非發泄不可的美感,就好像某種東西他瞬間感受到了,就記錄下來,然後馬上傳達給我們。他的畫彰顯了他的才氣。范揚的畫在設色上,我覺得很古樸,帶有某種青銅器、古代壁畫的那種效果。這使得他的畫兼有現代感的同時,也有一種傳統感。在造型上,我覺得他很善於嫁接中西,把一些西方大師的造型,包括一些感受借到他的畫面中來。他對畫面的轉換力特別好,我看到他會組織一個亂而不亂的點線結構,然後就構成了一個畫面。他是一個非常本色的畫家。總的而言,他並沒有追求筆精墨妙,而是以氣勢駭人,長風巨浪,給人的感覺就是震撼、衝擊。

殷福:我認為今天的展覽,確實有特殊的意義。對於今日美術館來説,中國畫的首次展覽預示著今日美術館會得到更加完整、全面的發展;另外一方面:我們三位國家畫院的國畫大家來到今日美術館辦展覽,説明他們正在積極地展示當代中國畫的最新成就,想讓更多的人,包括外國人來了解我們的文化。這顯示了他們的社會責任感和使命感。

今日美術館是民營的,但是它也是公益性的。文化部作為國家文化行政部門,對這樣的美術館應該更加關注,從政策方面,甚至經濟方面,都會給予其更多的關切和支援。因為今日美術館的辦館方針是符合我們國家文化建設方向的,它開展的公益化的活動也滿足了我國老百姓的審美需要,所做的工作是非常有意義的。

作為中國的民族藝術,中國畫是源遠流長的,文化內質非常深厚。但是在國際上影響還不夠大,受眾面還不夠寬。我們國家現在也制定了相應的文化發展的戰略,要向國外推出我們優秀的文化藝術,推出我們自己民族的東西——能反應中國民族自信的東西,真正在國際上提升我們中華文化的影響力。

張子康:謝謝大家來參加這個座談會,也非常感謝各位領導、專家、朋友對這次展覽的支援,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