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軍,1963年生於四川。油畫家,現任武漢畫院院長,國家一級美術師,湖北省美術家協會副主席,武漢美術家協會主席。享受國務院“政府特殊津貼”。
今年3月,《2008胡潤當代藝術榜》發佈的2007年中國公開拍賣油畫作品,總成交額藝術家排行榜上,冷軍以4000多萬元的交易額排名第24位。在中國畫壇人才輩出的當代,冷軍以其獨到的構思結合非凡的藝術技巧莫定了他在中國畫壇的身價和地位,被譽為中國超現實畫家之首。
1991年的時候,冷軍賣出了自己的第一幅作品——《馬燈的故事》,價格是2000元;去年4月,冷軍的作品《五角星》在紐約蘇富比“亞洲當代藝術品”拍賣會上賣出,價格是1005萬元。不到20年時間,冷軍的身價變化讓人瞠目結舌。
在《2008胡潤當代藝術榜》上,冷軍以2007年的4000多萬元的成品交易總額,列第24位:“一時之間,接到了很多恭喜我成為‘千萬富翁’的電話。”6月12日,冷軍陶瓷藝術作品在景德鎮市政府駐大連辦事處展出,冷軍這位畫壇奇才的神秘面紗,悄然揭開。
有資本就有神話
毫無疑問,冷軍的“千萬富翁”身份更讓人羨慕和驚訝,對此,冷軍顯得很淡,胡潤的榜單對其最大的影響就是,他接到了很多個恭喜他成為“千萬富翁”的電話:“公眾很在意,也很喜歡猜測我到底賺了多少錢。”對自己的收入,冷軍不願多談,只講了一個小故事,2002年,花費13.1萬元買了一輛富康,還貸款9萬元;2005年購買斯巴魯傲虎時,42.98萬元的車款是一次性付清。
“對於我個人來説,這個榜單應該是炒作意義比較濃厚,這也許是中國當代藝術市場初級階段不得不經歷的一個虛張聲勢的過程。”他説了這樣一句話。隨後,又表示,“我的作品的售價不是一蹴而就的,是隨著整個市場行情以及資本的不斷注入而上升的。這個結果是可以預料到的。有了資本的介入什麼神話製造不出來?”
他透露,《五角星》作品雖然以1000多萬的價格出售,但當初冷軍的賣出價才28萬!對此,他沒有什麼遺憾:“中國藝術家從來都沒有這樣富裕過。面對突如其來的鉅額財富,不能把握自己而被損毀也很正常。看運氣了!我自己沒有什麼太用錢的地方,除了畫畫也幹不了別的。再説我也不怎麼賣畫!其實對我而言,有一定的經濟實力支援自己的創作就行。另外,我也不是一個很本性的畫家,不可能像梵谷一樣,我是受過嚴格傳統藝術訓練的人,內心已經被很多傳統的東西所佔據,理性和智慧不會讓我癲狂而不能自已。我的作品基本都是一種知性的表達。”
冷軍認為自己屬於産量比較低的畫家。現在基本上是每年只畫一幅超寫實油畫、十幾幅普通油畫、以及數量不等的版畫和國畫。從2005年開始,他已經不出售自己的超寫實作品,少量的普通油畫通常會賣出幾幅。而版畫和國畫的就不好説了,根據當年的創作狀態而定。
很顯然,在其眼裏,錢只是個概念符號而已。
模特可遇不可求
冷軍是大家。但他依舊對寫生情有獨鍾,而這種情有獨鍾則充滿了憂患意識:“長期充滿理性的創作會越畫越遲鈍,感覺畫丟了,最後完全在使蠻力——寫生如同磨刀。通過造型、色彩、點、線、面等基本功的訓練可以調節狀態。多接觸外界的鮮活刺激,會找到感覺與激情。”
冷軍的荷塘系列油畫讓很多人如此評價:澄潭望秋,枯葉凋零,紅香墜盡,妖艷不再,這是殘荷的述説;清香去遠,彌寒彌暖,莖折蕊亡,亦繁亦簡,這是禪荷的機鋒……
讓人驚訝的是,以人物肖像的油畫,冷軍在10年間裏只找到了3個模特:“其中一個叫小唐,是一個外來打工妹。那天我和朋友在漢口車站路一家餐館吃飯,看到這個服務員眼前一亮。我向她介紹了身份,並打開手提電腦展示了自己的作品,希望能得到她的支援。小姑娘當時將信將疑。後來,小唐在姐姐的陪同下‘視察’了我的畫室,這才答應做我的模特。而經過溝通與磨合,真正開始動筆畫小唐,已是兩年之後了。”
冷軍説:“要畫一幅滿意的作品很難,而尋找滿意的模特,更是可遇不可求。”
不經痛苦哪來反叛
冷軍讓藝術家側目,他好象生活在光環裏了,很多人將其作為成功的範本,渴求著與他一樣的成功,但是,冷軍卻用這樣的話來提醒著人們:“沒有深厚的文化底蘊就沒有思考的能力,沒有思考就沒有痛苦,沒有痛苦哪來的反叛。所謂中國的現當代藝術家就目前而言哪還有什麼痛苦和反叛,只有狂歡。作品中少有批判和反思,充其量只有調侃……一二十年前的那些前衛性藝術家們思考過、痛苦過,也有反叛的精神和力量。但資本的力量更是強大。要在一個養尊處優的環境中繼續自己的獨立思考和藝術所指,是個問題,我想還是看個人自己,不能一概而論,但年輕藝術家們真要注意時尚佔據他們整個靈魂。‘狂歡’是他們這時的真實寫照,而狂歡後的精疲力竭要面對的可能就是一個靈魂的真空。試問你有資本進行下一次的狂歡嗎?”
有人説,藝術家將反叛和痛苦表達成作品,再將這個痛苦賣給資本家。藝術家積累鉅額財富變成資本家。冷軍表示,他不想沒有痛苦,不想養尊處優,更不想讓自己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