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將於明日(11月26日)開盤的榮寶秋拍上,羅中立的“三農”問題將應“十一五”規劃之運而“升”。《初犢孺子》、《故鄉情之大浴女》、《過河》以及《母與子》都是這一風格的延續。《初犢孺子》以對峙著的小孩與牛犢為表現對象,而深冬了無生趣的四野則構成對這兩個初生生命的扼殺力量。畫家用數個“惡”的迴圈結來表現他對生命無以為繼的深刻反思:深冬是對植被的惡,枯草是對牛犢的惡,陷入困境的牛犢是對孺子的惡,無可依傍的孺子是對生命的惡。凝目於此,讀者的心靈能不被其中x線般的力量穿透?與《初犢孺子》在近乎“白”的極限敘事不同的是,《母與子》則在一種“黑”的極限敘事裏展開。雖然濃綠的大塊採用似乎象徵了生命新生的喜悅,但這有限的喜悅被少女“母親”不成比例的白眼立刻化解和衝擊,成為一種毫無意義甚至反向敘事的徒然的裝飾。《過河》亦如此。至於《浴女》,與其説它反映了一種生命的生存狀態,毋寧説它是反映了一種生命的無奈。
以《父親》蜚聲畫壇的羅中立曾聲稱:“我是一輩子都不會離開農民的。”事實上,在中國當代油畫藝術場,羅中立的特出乃在於他的藝術是一直以農民為表現對象、一直以農民為藝術代言人的。他也因此被譽為中國當代油畫藝術中“鄉土表現”派的代表人物。
厚重樸拙的筆觸和濃烈的色彩,以及特殊的光線效果,都表達著羅中立的深層情感,以及對本土文化的深切關注、對當代農民命運的深刻關懷、對中華文明之根的農民文化的現實思考。
不必去討論羅中立藝術的成就,與吳冠中同為當代油畫十家的定位已經明白無誤地證明了這一點;單就“十一五”規劃中三農問題的升溫這一大氣候的變化而言,羅中立的“農民”藝術已經預示了其作品的無限前景。這可由剛剛結束的數場拍賣會獲得證明:《夏風》以178萬收盤,《喝水的農民》拍得137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