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於11月27日開始的榮寶秋拍油畫專場上,被譽為當代“新寫實主義”畫派代表的劉小東的巨作《抓雞》的上拍,將為讀者詮釋劉小東一貫的對弱勢群體生活與命運的關注,並進一步呼喚社會的公平與正義。
劉小東的藝術追求是一以貫之的。他的筆下,一代人青春的焦灼與迷茫,一群人命運的掙扎與抗爭,都是經常的主題。而這主題,又大多通過他的“自畫像”般的創作——第一人稱敘事——表現出來。因此,陳丹青稱其為“繪畫天才”之語並非過譽。
《抓雞》延續了劉小東的創作風格與藝術追求。它並不追求驚悚的視覺效果,而僅僅以一個旁觀者甚至只是看客的視角來進行敘事。因此,畫面是平實而普通的,帶著當代的時代印記:這自然包括下蹲者後褲兜裏塞著的礦泉水瓶,還有電線桿上用紅的顏料涂寫的“化工站”,以及不遠處的汽車和遠處傲然矗立的大幅廣告牌。正因為太平實,讀者初初接觸其畫,便會心生疑惑:這不過是一張油畫化的照片罷了。
但扶著電線桿的兩個人背上嶙峋突兀的骨感和他們褲子上染著的斑斑污漬則不動聲色地否定了讀者的這一猜想。而他們旁邊被割之後奄奄一息的雞和不遠處的車則加強了這一敘事,儘管畫家有意把車牌的前綴掩在電線桿後。我相信,很多在外打工的人們對這一幕並不陌生,有時他們甚至就是這畫中的主體。實際上,畫的主角顯然並不是這兩個被迫作出如此舉動的年輕人,雖然他們的身體在告訴讀者他們已經不再年輕;主角是畫外被“制服化”的穿著制服的人們,甚至還有圍在邊上的一大圈睜著惺忪睡眼、拖著拖鞋、嗑著瓜子的人們。在整個社會幾乎完全失語的社會公正面前,旁邊的兩隻雞就是這兩個人的命運。
現代化轉型,是一個伴著陣痛的過程。而這期中,社會的不公正現象並不可能根除。作為紀錄這一特殊時期的作品,劉小東的《抓雞》也因此具備了完整的時代性和寫實性,並以此作為對特殊時期的社會公正的呼喚,以此作為對未來完備的社會公正的憧憬。就此而言,《抓雞》是獨一無二的。可以想見,在現代化完成的未來,《抓雞》所標示的時代記憶也是獨一無二的,故其市場前景也將是獨一無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