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引詩情到碧霄

時間:2009-03-09 13:42:12 | 來源:藝術家提供

他是一位畫家,卻像一位詩人。他在平面上創造美的視覺形象,卻有如譜寫旋律動人的樂章。他分明是用畫筆、色彩作油畫,卻浸透著民族寫意藝術的魂靈。

與其説《起家》是拓荒者業績的記錄,倒不如説像一首朝氣蓬勃的青年進行曲。《狼牙山五壯士》,並不以故事性取勝,它仿佛是紀念碑,將英雄形象和巍峨的山石鑄成一個整體,包孕著“力拔山兮氣蓋世”的豪情;它又像一首高亢的英雄交響詩,回蕩在高山峽谷,震撼著人們的心靈。

浪漫主義的造型藝術,可能更應該像詩和樂,陶冶人們的情感,推動時代的脈搏。它應該在現實的地基上騰翔起想像的翅膀,而不為生活的真實所拘。皮薩列夫説:“詩人‘是所有作家中最熱情、最敏感的人’,他‘用全力來愛他認為是真、善、美的東西’。”青年時期的詹健俊顯然具有這種氣質,並努力使自己造就成為這樣一位畫畫的詩人。

十年蹉跎,使他霜發早著。當春風復來,吹動了藝壇一池碧波,也燃起了他一腔詩情。近年,他幾乎跑遍了神州大地,以情登山,以意觀海,用色彩和畫筆凝練出一幅幅抒情般的畫,獻給了人民渴望美的心靈。

他懷著一顆明媚的心,把眼中的美昇華。無論是《高原的歌》,還是《飛雪》,或者《黑非鼓手》,都源於生活的真實,卻並非是生活中的某人某事,他融入詩的情感,音樂的旋律,使之閃爍著理想的火花,滾動著生命的熱流。許多風景、花卉也不停留于自然美的再現,或以比、興發人思,或以意境動人情。

可以説他重於表現,也可以説他進行著“寫意油畫”的探索。意者,思想也,感情也;寫者,瀉也,傾也。寫意,概言之,即強烈的情思與奔放的手法的統一。他所追求的也正是將內在的情思訴諸於如注如瀉的筆鋒,那強烈的色彩、躍動的筆觸無不是感情的波濤。《飛雪》,畫家用奔放的畫筆,紅與白的強烈對比,使這位沐雪亭立的塔吉克姑娘,恍如冰雪世界中一團熾熱的火焰。《黑非鼓手》,畫家並不強調在什麼具體場合,也不留心於何種光線下的瞬間,他著意於人物的動勢,又以放射狀的大筆觸去加強那擴張的力量,如果你不是一位冷漠的旁觀者,一定會聽得出那激越的鼓點,會想到黑人為爭取獨立自由而進行的戰鬥。重意,重情,重氣,同時又要將這意一氣呵成地抒發出來,並不詳陳直敘,但又要讓欣賞者在想像中體味到藝術的內涵,這正是中國寫意藝術的精華。這種精華已浸潤到這位有國畫修養的油畫家的藝術創造之中。

鄭板橋説,胸中之竹不是眼中之竹,手中之竹又不是胸中之竹。一個趨於成熟的寫意油畫家也會有同樣的體會。詹健俊在創作中,並不滿足於畫眼見的現實,甚至於那些寫生小畫,也不固定在一個視點上于形似和色光方面下工夫,他常常在觀察中搜尋對象給他的感受,把對象化為他胸中的意象,手揮之際還會生發出新的靈感,把景語化為凝聚著詩思的情語。這不正是鄭板橋所説的“意在筆先為定則,趣在法外為化機”嗎?

詹健俊喜歡奔放的節奏,強烈的色彩,粗渾的筆法,以激情指揮形象的語言。為此他甚而打破忌用純黑色的成規,往往捨棄具體光源下的明暗及補色關係的追求,也不強調體面關係的週全,他注重的是形式的表情性,整體的精神和氣勢。然而他並不一味地大刀闊斧,有些作品又以秀雅取勝。《寂靜的石林湖》,油色淋漓沉積的山岩環襯著澄明的碧水,點點白鴨戲遊其間,有靜中微動之趣。《雪蓮》,雅淡的灰紫色襯托著姑娘手中綠玉般的花朵,于雅靜中透析出她漢白玉般純潔的心靈。不同的形式感,滲透著不同的情思,不同的藝術面貌,顯示了生活的多樣和感情的豐富,然而又一歸於他守常的藝術主張。他不為顯示自己的手腕玩弄形式,而是追求形式所包孕的情思。正如他在《形式感的探求》一文中所説:“我們對‘形式感’的追求,不是在追求形式,而是在追求藝術的生命。”

文如其人,畫如其人。藝術修養愈深湛,那麼自他筆下流出的藝術品格也會更高。想像的詩情,音樂的節奏,雕塑的量感,寫意畫的墨潤……他都試圖消化在油畫技巧之中。所以他的畫能顯出許多畫外的功夫,有許多畫外的情趣,能令人咀嚼和品味。學無止境,藝無止境,為創造理想的藝術,他準備著探求終生。

在生活的大海中,蘊藏著豐富的詩情,在時代的畫廊裏,該有更多更美的詩篇。“晴空一鶴排雲上,便引詩情到碧霄。”此為所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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