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結束的紐約蘇富比和佳士得的印象派及現當代藝術拍賣中,市場呈現了強勁的復蘇走勢,特別是莫奈的《睡蓮》拍出了3172萬英鎊(約合3.36億元人民幣)的高價。這是莫奈作品的全球第二高價。
這幅莫奈的《睡蓮》創作于1906年,是其“睡蓮”系列作品中的一件代表作。早在1909年,這件作品就被莫奈挑選參加其在巴黎杜杭·胡埃畫廊的展覽,並由傳奇藝術經銷商保羅·杜杭·胡埃所購買並私藏,先後於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巴黎蓬皮杜中心等世界頂尖博物館展出,並自2011年起借予休斯敦美術館展覽。但真正令其在藝術品市場上起到風向標作用的,還是其曲折的拍賣過程。
它最早出現在拍賣市場上是在2000年,2010年其又出現在倫敦佳士得的拍賣會上,當時的估價是3500萬至4000萬英鎊,但最終流拍。彼時金融危機爆發以來,股市、樓市紛紛下跌,投資者也表現得越來越謹慎。在歐洲深陷債務危機的時刻,藝術品到底能否成為資産保值的首選,這個問題隨著《睡蓮》的流拍而逐漸被許多投資者所懷疑,此次出現在倫敦蘇富比“印象派及現代藝術”專場上,雖然最終的成交價也沒有達到2010年的估價,但最終成交也顯示出一些藏家開始敢於花錢了。
同樣是在這個專場上,美國橄欖球大聯盟布法羅比爾球隊創始人拉爾夫·威爾森(Ralph Wilson)收藏的兩幅莫奈作品,也創出了高價,分別以792.25萬英鎊和853.83萬英鎊的價格成交。這兩幅作品最後一次出現在拍賣市場上,都是上世紀90年代末的紐約,因而當他們在十多年後出現在倫敦,自然受到了許多藏家的青睞。
倫敦佳士得的印象派拍賣成交雖然略遜於蘇富比,但是由德國知名藝術家庫爾特·施威特斯(Kurt Schwitters)于1920年創作完成的經典畫作《是的-什麼?-圖畫》(Ja-Was?-Bild),一舉斬獲1397.05萬英鎊(約合人民幣1.5億元),創下了該藝術家作品的拍賣歷史新高。這件作品自1981年最後一次在流通市場露面之後,就一直保存在現在藏家的手中,因而其拍賣的估價也只有400萬至600萬英鎊,顯示出賣家良好的心態。
雖然此次倫敦藝術品拍賣市場的成績令人興奮,像倫敦佳士得“印象派/現代夜場”收穫總成交額8578.4萬英鎊,之前落幕的倫敦蘇富比“印象派/現代夜場”的總成交價更是達到了1.22億英鎊。但是從最終的成交情況來看,藏家的口味還是非常挑剔,特別是許多事先可能出現的破紀錄的高價並沒有出現,就像蒙德里安1927年的作品《紅、藍和灰的構圖》。
從蒙德里安作品的拍賣情況來看,在2009年在巴黎佳士得舉行的伊夫·聖洛朗和皮埃爾·貝傑的專場拍賣會上,蒙德里安在1922年創作的《藍、紅、黃、黑構圖》,估價700萬至1000萬歐元,成交價達到了2156.9萬歐元(約為1760萬英鎊),創造了藝術家拍賣的紀錄,而此次在倫敦蘇富比上露面的《紅、藍和灰的構圖》被認為是蒙德里安的代表性之作,之前從未在拍賣會現身。自從被一歐洲私人藏家收購後,它在公眾視線內消失長達50年,加上2009年正處於全球金融危機之後的藝術市場低谷,所以此次《紅、藍和灰的構圖》被市場寄予很大的希望,此次估價為1300萬至1800萬英鎊,最終的成交價為1520.25萬英鎊,距離其原先的拍賣紀錄還是有著一定的差距。
而在分析此次倫敦拍賣市場的時候,都不會忽視英國最受爭議作品——英國藝術家翠西·艾敏創作于1998年的《我的床》,在倫敦佳士得拍賣中拍得254萬英鎊(約合2707萬元人民幣),創下英國青年藝術家作品拍賣紀錄。
在這張床上,翠西·艾敏把別人視為骯髒或是羞于見人的東西一股腦兒地曬了出來:伏特加酒瓶、藥盒、空煙盒、穿過的內衣、衛生巾、破拖鞋……這到底是垃圾還是藝術?是看客沒品位還是藝術在亂來?關於這件藝術品的質疑從未停歇過,這件作品被白立方畫廊創始人傑伊·喬普林(Jay Jopling)收入囊中。
對於當代藝術家來説,每一次在市場上的成功,都會對於整個藝術界産生非常大的影響,無論是當年杜尚的小便池,還是安迪·沃霍爾布裏洛(Brillo)盒子。像此次倫敦蘇富比的拍賣會上,一幅安迪·沃霍爾的《九色夢露(負片系列)》,收穫456.25萬英鎊。這也延續了今年以來安迪·沃霍爾作品拍賣的佳績。在今年5月,他的《種族暴動》在紐約佳士得拍賣會上,被高古軒以6290萬美元收入囊中。而在同月的紐約蘇富比拍賣會上,沃霍爾1986年作品《六幅自畫像》以3012.5萬美元成交,這也使得目前只要拍賣市場上有價格比較合理的沃霍爾作品出現,都能讓藏家心動。
以往,我們在分析海外藝術品市場的時候,常常會關注到中國藏家的動向,但是從此次倫敦市場的情況來看,無論是買下莫奈《睡蓮》的,還是蒙德里安的《紅、藍和灰的構圖》的,都是美國的藏家,在經歷了金融危機的影響之後,以美國為代表的西方藏家群體重新回到了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