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士充的《江南秋色》長卷
5月12日下午2點,中國嘉德2013春季拍賣會“吳松文脈—北美私人中國古代書畫藏珍”專場在北京國際飯店會議中心舉槌。該專場匯集37件明清書畫精品,大部分作品大部分作品二三十年來從未在市場上露面,這正是市場和藏家所珍視的“生貨”。其中,松江畫派沈士充的《江南秋色》長卷以3622.5萬元成功易主,拔得頭籌,趙左《溪山高隱圖》也以2070萬成交,價格位居全場第二,該專場總成交1.48億元,成交率81%。
沈士充為“蘇松派”中堅。字子居,明晚期華亭人,擅畫山水,蒨蔥淹潤。嘗入宋懋晉門,然筆墨格局遠勝乃師。董其昌享盛名後,厭于應酬,每請他代筆,可見其藝事之不同凡近。陳繼儒嘗謂:“子居深心畫學,自五代宋元皆掇其精華。”原藏故宮博物院之《擬古圖》卷,倣宋元十四家,極盡精微,最得古意,而自具秀潤之色,可見其功力之深。其師趙文度題曰:“時流易趨,古意難學,子居何咄咄逼人也。”其好學善學,連老師亦感到震驚,無怪宋懋亦有出藍之嘆了。
沈士充《江南秋色圖》卷,寫江南清秋景象,良田廣陌,沃野千里,溝渠縱橫,湖泊接天。期間丘嶺迤邐,峰迴嶺轉,連綿數十百里。群山深處,岩壑崢嶸,泉瀑爭流。谷口田間,村舍星布,蘭若巍峨。農夫荷鋤于村頭,漁父垂釣于葦間;士人讀書林下,樵夫隱于樹後;遊子倦歸於竹徑,舟楫出沒于煙波。江南佳麗之地,海濱魚米之鄉,一派昇平景象。沈士充兼作家士夫之長,胸儲丘壑,筆挾煙霞,極盡經營磅薄之能事,將無限秋光,無窮江山,描模得如真似幻,畫中山嶺田疇之間,湖濱林木之上,到處山嵐浮動,煙霧籠罩,這種雨後空濛的景象,是江南特色,亦是沈士充獨擅的勝長。雲深霧濃之處,讓觀者生悠然遐思。美景在畫裏,亦在畫外。
卷後有陳繼儒長題,稱其“一種秀媚之氣,直從三趙得來,而微加以燕文貴、郭忠恕筆意,非深于畫學者不能也。”並説:“子居生平畫卷此為第一。”陳繼儒是沈士充同鄉好友,熟悉沈士充的作品,他的評定,自然是允當可信的。
此卷流傳經歷鑿鑿可考,陳繼儒題後,復經明末清初時陸瑞徵過眼。道鹹時入顧文彬手,是過雲樓中長物。後歸慈溪嚴小舫,小舫名信厚,亦晚清一代收藏家。民國時為沈劍知所得,沈劍知解放後曾任上海博物館副館長,為近代鑒賞名家。由於遞藏得宜,此卷保存完好,精氣神奕奕動人,的是收藏佳品,識者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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