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2011年中國藝術市場令人激賞的表現(成長高達2千億人民幣),2012年,不論是大型國際拍賣行或中國國內拍賣行,均可感受到中國境內和香港較具複雜挑戰的買賣氛圍。由於經濟成長趨緩,許多主要收藏家寧願保留手上的藝術品或古董等待市場高點時售出,導致眾多拍賣行較難獲得高品質的作品來吸引買家; 而嚴厲的進口關稅審查也讓中國買家對於高價拍賣作品持觀望態度,他們寧願投資于傑出藝術家的知名作品,而較不知名的作品卻乏人問津。
同時,中國的拍賣行, 如: 中國嘉德,北京保利等在去年積極於海外擴張, 逐漸威脅其他老字號拍賣行, 如: 蘇富比或佳士得等在香港的市場。中國嘉德去年秋天在香港的首場拍賣會, 成交了總價高達港幣參億五千多萬(約四千六百萬美金)的驚人數字,種種數據指出這些新的競爭者不容小覷。那麼, 我們在2013年將會看到什麼新景像?又可以從2012年的經驗學到什麼?
中國的藝術市場向來不易預測,主要垣因是中國買家難以捉摸的消費模式、市場地域差異大等等其他因素。然而精日傳媒認為, 2013年將會有五大趨勢變得更明顯易見: 信心的提升、市場成熟化、持續購買的動機、投機買家減少而真正的收藏家增多、及絕佳作品的短缺所造成的價格波動。
2013年藝術市場預測
1, 信心的提升: 新的年度,我們預期中國藝術市場因為景氣好轉以及北京當局”有可能”放鬆當今對藝術品進口關稅的嚴厲措施,而使得整體環境將會有顯著的提升,也相對強化收藏家的信心,而今年將完工的北京自由港,將可望進一步改善藝術品進口系統,並鼓勵買家帶回他們于境外拍賣會所購得的作品(以往由於藝術極品較常出現在海外,如:倫敦、紐約和香港等地都是中國買家購買當代藝術作品的幾個必訪地點),此舉對收藏或運作中國當代藝術及古董的收藏家而言將是一大樂事。值得一提的是,全世界的拍賣會越來越清楚哪些是認真看待藝術收藏的中國買家,不再只是單純知道一件作品的價格,他們了解這些中國藝術品和古董背後的文化歷史與價值,因此每位收藏家的購買動機皆不相同。
2, 市場成熟化:狂熱拍賣行為的減少象徵著中國藝術市場的成熟,幾個歐美拍賣行現已要求預付訂金以制止得標者拒付款項,喝止投機炒作行為,當然此舉也許會在短期造成衝擊,打擊那些投機型的買家,但長期來看將對中國藝術拍賣市場帶來益處,避免藝術家及劣質的作品被炒作而充斥市場,並帶來藝術泡沫化。
3. 持續購買的動機:
此外,因為幾項基本要素構成中國富裕的藝術買家仍舊活躍:如較少的資産投資項目選擇、人民幣的強勢上升、面子和同儕間的優越感、流動性資産的需求以及通貨膨脹的威脅等等,我們將可預期於今年看到一個興旺的中國藝術市場(特別在當代藝術上),海灣通訊社(Gulf News)于上週特別指出,經濟觀察家認為超富裕階級﹣特別在新興國家中,將會在今年更投入于拍賣市場。據報導指出:「藝術是個很有潛力的投資項目,尤其當今世界各地正發生的超負荷金融政策,它可能可以抵抗由此産生的激烈通貨膨脹所帶來的影響;加上藝術投資和其他資産項目的低關聯性,投資者可以較安心地投資他們的金錢在這裡。」歷史上也常常可見那些傑出的藝術極品維持驚人的穩定價值,中國買家對那些最好和最具價值的作品及古董將保持濃厚興趣。
4,投機買家減少而認真的收藏家增多:中國著名收藏家朱紹良最近指出,任何低估今年中國藝術市場的表現之預測皆不大可能發生,垣因是主要買家或收藏家購買藝術極品的興趣並沒有絲毫降低。朱紹良説:「他們的收藏行為不會因為當前的經濟走勢而受影響,如果一件好的物品出現了,他們絕對會感興趣。我們現在在拍賣會上看到的一些中低品質的作品,都是來自那些投機買家或投資者的胡亂炒作。」如果,如同我們預期,今年認真的收藏家增多,無論是打算投資于高品質作品以預防通貨膨脹的衝擊、做面子、成立私人博物館或分散投資風險,對不管是中國、香港或甚至是全球的拍賣行而言,2013年將可能是成績轉好的一年。
5,絕佳作品的短缺:據全球兩大拍賣行蘇富比及佳士得的觀察,難以取得傑出藝術家的上等作品以吸引買家,是去年買家人數降低的一個垣因,特別是那些在中國古典藝術、現代藝術及當代藝術上表現亮眼的藝術家,其高品質且在市場上流通的作品數量正逐年減少,導致每件作品單價不斷高漲。然而,與那些知名的西方藝術家相比,中國藝術家底價仍相對偏低,卻極具市場潛力。撇開中國現代畫家如張大千或齊白石作品的驚人價格,中國買家現也試圖推高中國當代藝術市場的價碼,使這些中國傑出的當代藝術家的作品價格能達到全球金融危機前的水準。
那些歐美當代藝術的指標人物如Warhol、Rothko、Still、Lichtenstein、Bacon和Basquiat在拍賣會上的價碼都穩定的落在五百萬到五千萬美元間,未來,相信我們將會看到千萬美元的中國畫家如張曉剛(作品曾于2011年創下千萬美金記錄且仍在持續上漲中)、曾梵志(其作品于2008年成交于970萬美元),和其他前僕後繼持續在國際拍賣市場上發光發熱的出色藝術家,正逐漸縮小他們和歐美同期畫家的價碼鴻溝。
2012我們學到了什麼?
撇開猶如夢魘纏身般的情況,2012年其實讓我們對中國藝術市場的運作上了一堂重要的一課,那些國際或中國拍賣行仍有希望-因為中國的收藏家還沒失去對高價位、高品質作品或古董的慾望。
最近,于北京召開的第參屆中國藝術品市場高峰論壇,諸多與會者皆認為2012年是 “深度調整的一年”,在過去的一年中,中國買家于拍賣會上變得較理智及謹慎,專注投資于國際上較有聲譽的藝術家作品上。去年10月中國嘉德在香港的首場拍賣會上即可見端倪,張曉剛的 “天安門一號” 得標價270萬美金,遠超出了垣先預期的190萬美金,劉韡的“革命家庭系列”拍得225萬美金,丁乙的 “Appearance of Crosses 94-7” 拍得20多萬美金,遠高於垣先預期的參倍之多。邦翰斯亞洲區管理總監Carson Chan,曾于去年九月依中國收藏家近期的拍賣行為發表意見:「我認為中國買家現在越來越仔細慎選...他們只會投資于兼具歷史意義和藝術價值的作品。不論是畫作或瓷器,你一定要能提供極為詳細的背景及來源出處給那些買家們。」精日傳媒此前曾提及中國買家較務實的個性,而去年大舉出走的投機買家將讓較認真的收藏家成為這個市場的主力,而他們只會投資于真正具收藏價值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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