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家們通常也會受邀參加一些慈善活動。International Contemporary Ensemble(ICE)的長笛吹奏家Eric Lamb表示:“我願意將我的時間奉獻給那些我信得過的機構。我會因為很多原因參加慈善活動,但大部分時候都是因為我對那些活動的舉辦緣由深信不疑,當然有時候我也會因為這對我的事業有幫助而參加它。這取決於當時的環境。
參加這樣的活動是一個結交朋友的好機會。作為一位音樂人,當我在一場慈善音樂會中演出時,人們通常不會手裏拿著東西還走來走去,他們是在支援一個理念,或者説是一個機構。
在我參加過的幾場藝術方面的慈善活動中,我注意到人們更關心能否用較低的價格買到一件藝術品而不是真正地支援一個機構。我覺得這點很奇怪,而且顯然是被帶到了錯誤的方向上。但話説回來,這樣的活動的確能為藝術家們提供一個與慈善家、收藏家以及富有的藝術愛好者們建立起聯繫的機會。我只是希望能有一種方法來減輕其中的跳蚤市場的味道。怎樣才能做到這一點?誰知道呢。也許是通過打造一個充滿創造力而非物質性的空間中?無論如何,藝術家始終可以做出自己的選擇。”
“我將作品捐贈給慈善拍賣是有許多原因的,”多媒體藝術家曼·巴特利特(Man Bartlett)表示。“其中某些原因比其他一些原因更加無私。我給Nurture Art捐贈作品是因為我希望幫助他們發展到一個新高度。我給Flux Factory即將到來的拍賣捐贈作品是因為我喜歡這個機構以及他們在做的事;另外,我也感激他們在去年沒有因為我拖欠租金而把我趕出去。”
畫家布魯克(Brooke Moyse)同樣認為藝術家捐贈作品的原因是複雜的,“因為一位藝術家參加慈善活動的程度暗示著他/她在藝術界裏的參與程度,以及他/她對支援它發展的慾望。不過我能理解將作品‘白給’出去是有點令人沮喪的,尤其是在你還很年輕、還沒有太多作品的時候。”正是藝術家慈善拍賣模式的這個方面使某些藝術家喪失了尊嚴。“這種‘抽獎式售貨法’會有一些粗劣,並且整場拍賣中都瀰漫著這種味道,但這僅僅是我這樣認為而已,”鮑裏達説。“我不認為藝術家應該經常性地屈服於這樣的事情。”
藝術家珍·達爾頓(Jen Dalton)也表示:“我認為這不是一個輪廓非常清晰的問題。我對將‘新興藝術家’的作品當作為籌款而出售的貨物進行拍賣持有很複雜的感覺。當然,我對地位已經穩固了的藝術家捐贈作品進行慈善拍賣沒有什麼意見,因為他們很容易就能找到別的渠道展示他們的作品。錢對於那些資金不足的非營利畫廊、機構來説是很重要的,因此他們別無選擇,只能用每種可能的方式來籌措資金。如果他們無法負擔自己的費用的話,那我們就可能失去一種非商業化的重要的聲音。”從作品銷售中為藝術家“提成”是一個能夠解決問題的辦法。但鮑裏達指出這“只不過是象徵性地做做樣子。”
我很想知道慈善拍賣的參加者有多少人會堅持進行工作室訪問以及作品的購買?“從我的經驗來看,”某位不願透露姓名的藝術家説,“那些願意出席慈善拍賣的暴發戶基本上都願意參加更多的開幕式或是進行工作室訪問。”另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藝術家對某些參加慈善拍賣的人則更加刻薄:“買了一件250美元的作品不代表你就是一位收藏家了,充其量你只能算是一個消費者。”我想有些藝術家很不願意稱那些收藏活動開始並結束于慈善拍賣的人為收藏家。
至於收藏家,當前處於最前沿的收藏家去哪了?霍莉·所羅門爬5層樓梯只為發現一些好的作品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從某些角度來看,現在的收藏家變得懶惰了,變得有一些“填鴨式”而且盲目了。也許是他們太過依賴蘇富比提供的某些投資建議。
至於非營利機構,它們是否應該欣然地跳出現有的圈子,打造一些全新的方式來籌措資金?如此多的機構都將“為藝術家服務”作為它們的工作重心,你也許會認為藝術家能夠因捐贈作品而真正獲得全額的稅收利益。“要端正我們對慈善拍賣的矛盾情緒可能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鮑裏達表示。
2009年的Artist-Museum Partnership Act怎麼樣?這項活動本來是希望通過減免稅款來讓捐贈作品的藝術家覺得更划算,而現在卻成了不得不減少製作成本。那麼什麼才是恰當的解決方式?對於剛開始的人來説,藝術家需要停止抱怨他們被利用了,即使他們還要繼續參加到那些使他們屈從的體系之中。藝術家們已經忘了他們擁有這樣的力量。我想知道如果所有的藝術家突然都對體系説“不”會是什麼樣的情況。那麼這場遊戲必定會發生改變。整個體系也將重新開始。(Jason Andre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