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通常不喜歡語音導覽，不過近日紐約MoMA推出的一次全新的博物館導覽卻讓我感到了例外。它被命名為“MoMA Unadulterated”，“尖銳”和“深刻”的作品評論將焦點集中在了MoMA的31件藏品上，其中包括瑪麗亞·索爾·埃斯科瓦爾（Maria Sol Escobar）、約瑟夫·博伊斯（Joseph Beuys）、阿爾貝托·賈科梅蒂（Alberto Giacometti）等人的作品。但它最有特色的地方還在於這些“藝術評論家”都是年齡3歲到10歲不等的小孩。
由被恰當地命名為“語音導覽駭客（Audio Tour Hack）”的小組（由一些藝術家及專業人士組成，他們與MoMA是沒有關聯的）製作，“MoMA Unadulterated”讓人喜不自禁。那些小孩給人相當嚴肅的感覺：如果某件作品在他們看來是自己也可以做出來的，那麼他們就一點也不會覺得它了不起。
“呃，這就是用不同的顏料畫出來的線和點，”一個小女孩在評價傑克遜·波洛克（Jackson Pollock）的作品“One：Number 31，1950”（1950）時説。“我覺得它不應該出現在博物館裏，因為任何一個人都能作出這樣的作品。”其他人的聲音也證實了這個觀點。“我也可以畫出這樣的東西來，”一個男孩説。“我只要隨便地亂涂亂畫就可以了。”另一個女孩也表示贊同：“我更喜歡那些我自己畫不出來的作品。”
然後這群小孩開始猜測傑克遜·波洛克（Jackson Pollock）這件作品的價格。“我覺得很有可能賣100美元，”其中一個説。“能賣到這麼貴？它簡直畫得亂七八糟，”另一個不以為然地回應説。“我知道，但它很大一幅；再説繪畫作品本來就很貴。”“你覺得有人會花100美元買一堆難看的顏料回去？”“肯定有。”——MoMA也許應該把這個小孩定位為未來的一位收藏家。
這還只是這次語音導覽的開篇。獲得了比之前更加評價的是巴尼特·紐曼（Barnett Newman）的作品“Vir Heroicus Sublimis”（1950-51）——“我最多給它打一星”——以及亞歷山大·考爾德（Alexander Calder）的作品“Gibraltar”（1936）——“如果是我來創作這件作品，我會給它加上更多的顏色，也許還會加上更多的形狀……讓它看起來更大一點。”——看來作品尺寸越大越好的趨勢在小孩這就開始流行了。而羅伯特·印第安納（Robert Indiana）的作品“Moon”（1960）引發了孩子們表示欣賞的陣陣歡呼；另一個小評論家在評價愛德華·魯沙（Edward Ruscha）的作品“OOF”（1962）時則説：“我覺得這位作者具有非常大膽的表現力，而且你可以真正地從中讀出它的意義。”
我最喜歡孩子們對唐納德·賈德（Donald Judd）的作品“Untitled（Stack）”（1967）的評價。“那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九層的架子，”其中一個小孩説。另一個女孩更是讓她的想像力自由地發揮了出來：“他創作作品的地方肯定有很多小貓，所以他要讓作品盡可能地高，這樣才能讓小貓上去。它們能讀出那裏的文字資訊，然後再把資訊傳遞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