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念超越”新工筆文獻展突破傳統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2-07-13 11:21:30 |
文章來源: 藝術中國

2012年7月11日,由中國藝術研究院主辦、北京凱撒世嘉文化傳播有限公司承辦的“概念超越——2012新工筆文獻展”在中國美術館盛大開幕。文化部黨組副書記、副部長趙少華,中國美協副主席何家英,中國藝術研究院副院長田黎明,中國美術館副館長梁江,恭王府管理中心主任孫旭光,策展人杭春曉等嘉賓出席了展覽開幕式。

本次“概念超越——2012新工筆文獻展”是對當代中國工筆畫創作觀念和視覺經驗的文獻性梳理,即對新工筆藝術的探索進行階段性總結,探究作為“工筆畫”的視覺形式,如何“超越概念”,指向一種嶄新的文化姿態和“當代性”價值。

策展人杭春曉在《“概念超越”2012年新工筆文獻展》的策展前言中寫道:成為概念的“工筆畫”,是一種“負擔”。因為它對“技術”的強調,使觀者容易忽略“繪畫”的意義——觀看世界的通道。在工細、嚴整的意向下,“工筆畫”形式美成為觀看中心,關乎“圖像何以生成”、“認知何以呈現”等問題,卻不為人重。這導致“工筆畫”成為遠離當下的“傳統”。問題在於:它真如我們想像的“傳統”嗎?答案是否定的。

展覽選取15位具有代表性的藝術家,分別是陳林、崔進、高茜、杭春暉、郝量、姜吉安、金沙、雷苗、彭薇、秦艾、肖旭、徐華翎、楊宇、張見、鄭慶余,共展出畫作60余件。這些藝術家都保持著較為純粹的工筆語言,其創作在視覺結構、審美意圖上,與傳統意義的工筆畫之間有著清晰的差異。觀者可從參展作品中深切理解藝術家的創作動機和思路,從而更好地體會作品中所傳達的價值取向和語義,明確新工筆重構文化傳統與今日生存體驗、文化經驗的表述關係,探尋新工筆的圖像世界。

新工筆藝術從最初只是少數藝術家的探索性創作演變成如今這場漸趨蓬勃的藝術運動,吸引著藝術界人士更廣泛的關注與重視。中國藝術研究院作為國家級的學術科研機構,以推動藝術創作事業的繁榮發展為目標,大力弘揚中華文化的優良傳統,更好地滿足人民群眾多層次、多樣化的文化需求。此次主辦“概念超越——2012新工筆文獻展”,既肯定了新工筆藝術對中國傳統工筆畫的繼承與創新,更有助於明確新工筆的學術地位。通過展覽梳理新工筆藝術的發展,推動工筆畫乃至中國畫整體創作觀念與方法上“當代化”的變革,力圖引導中國畫創作由“技藝繪畫”向“藝術表達”的轉變。

楊宇《玄黃》

在展出的作品中我們可以看到,眾多令人“新奇”的視覺結構,不斷地消解、重構我們概念中的“工筆畫”邊界,並帶來全新的言説方式:從“自然主義”、“審美主義”等既定邏輯的言説工具,轉變為“視覺”與“意圖”、“觀念”重新互動,並因此實現言説目標的開放。毫無疑問,這種努力使“傳統”成為重新體驗的通道,而非古典情懷的悼念,也因此使看似傳統的畫種具備了“當下”介入能力。更重要的是,創作群體內部的新作及更年輕畫家的不斷涌現,顯現出“重新勘定邊界”的努力正處於開放性、持續性的狀態,仍充滿了多種可能、未來,而非封閉化、樣式化的“畫派”。而這,無疑使得類似探索保持了一種活力,處於不斷自我審視的“運動”中——試圖突破傳統經驗的束縛,釋放中國畫對當下文化體驗的表述能力,從而成為近年來中國畫領域最為引人注目的“當代化”運動。

當然,“新工筆”的“當代化”運動,也不同於習慣概念中的“當代藝術”。它並非西方藝術史邏輯中的“當代”訴求,而是發生於中國畫自我邏輯的“意義”結構中——重構文化傳統與今日生存體驗、文化經驗的表述關係。當然,如此判斷不是否定它會帶有“當代藝術”的影響,甚至介入“當代藝術”問題的可能,而是理論層面進行的某種“意義”歸納。但值得警惕的是:“歸納”對每個體而言,都是非完整性概括。因為個體面對問題的邏輯各自不同,經驗的方式、結果都會有所差異。結果自然多元化,帶有理論無法概括的豐富性。也正是基於如此原因,提出“新工筆”的“概念超越”,並非藝術風格學上的歷史價值的判斷,而是基於它所具有的文化“激活”功能:以視覺結構的改變,謀求“傳統資源”的當代言説方式,並成為顯現“傳統”正在遭遇的某種“深度裂變”的文化表徵。

對於新工筆畫在當下的發展,記者採訪了策展人杭春曉和部分藝術家:

2012新工筆畫文獻展策展人杭春曉:

記者:杭春曉老師您好!能否簡單介紹一下此次文獻展的主題“概念超越”這個概念。

杭春曉:這個概念很簡單,源於工筆畫在我們習慣的記憶中有一個邊界,有一個範圍,這個邊界與範圍是一個非常好像看似很傳統,甚至不容改變的一個概念的定義,但是後來在這些年的對於一些工筆畫的接觸和理解中,我們會發現這批工筆畫已經遠遠地脫離了和改變了我們所看到的所謂工筆畫的概念,所以我想做一個這樣的展覽實際上是想激活一個被大家認為中國畫一定應該怎麼樣,工筆畫一定應該怎麼樣的這樣一個慣性思維,當激活這種思維以後可能會帶來我們意想不到的創作的成果。所以任何一個文化資源首先在當代需要做的工作,在我看來不是給它去定義,不是給它去做價值判斷,也不是給它去做一個什麼旗幟性的畫派,而應該是去尋找到他內在是否有一種突破的能力來激活這樣的一個過去的資源,從這個角度來説,我想提出這樣一個概念超越,也是想提醒大家在這個展廳中所有的工筆畫已經絕然不是我們印象中的中國畫,以及不是我們印象中的工筆畫,它有可能給我們帶來一些新的收穫,我們需要關注它。

記者:從此次參展作品來看,新工筆畫除了畫面上的突破之外,在展覽形式上結合了部分裝置的因素,是否展示方式也是新工筆的新方向?

杭春曉:這一批工筆畫主要是在圖像的運用上有突破,還有一部分他們會用到一些裝置的形態性的展示方法,看上去似乎是一種新的裝置藝術,但是我們會發現所有這種裝置的材料或者是一些當代藝術中的元素與材料實際上是為了反向説明畫面的關係,也就是説他最終的落腳點還是畫面本身,是用中國傳統的繪畫語言的媒材方式來進行手段方式的畫面本身,所以新的邊界和新的元素的運用給我們帶來了對於傳統繪畫語言重新認識的空間,反過來説因為傳統繪畫語言的特殊質地作為一種特殊媒材,用在這樣一個具有當代藝術的形態上,實際上表意結構也發生了變化,也就是説他的視覺結構已經既不再是老舊的傳統,也不是我們所看到的當代藝術,實際上表意結構已經得到了一個很複雜的重構,這種複雜重構,我不想對他做價值判斷,我想説的是這種複雜重構的過程有可能會帶來我們所謂的文化激活作用,這個激活永遠比産生某一個具體的結果更重要。

參展藝術家高茜:新工筆的非意象抒情

記者:參加新工筆文獻展,拿來幾件作品展出?

高茜:我為了這個展覽還是精心準備了幾張作品,因為春曉非常費心,我們也算是新工筆這撥人裏邊時間比較長的了,新工筆這個團體也是分分合合的,始終有加入的,也有離開了,我們始終還是比較貫穿如一的。這次主要有兩個系列,一個是《香水瓶》系列《香奈兒5號》,因為本身自己比較喜歡瑪莉蓮夢露,也一直喜歡香奈兒5號,比較關注,以前夢露曾經説過她晚上只穿香奈兒5號,所以我自己比較喜歡,畫了《香水瓶》系列,還有一個香水瓶是嬌蘭,其實從我作品的題目你可以看出來,一個叫《睡衣》還有一個叫《嘆息瓶》,實際上可能跟自己的經歷和體悟有一點關係,我覺得新工筆自然叫新工筆,就是區別於傳統工筆,也是春曉説的非意象抒情,就是説自然關照,不像傳統那種工筆畫,而是帶有自己的觀念,加上自己的經歷、體悟,可能你看到的和體悟到的也是一瞬間,可能是一個寓言或者就是人生的一個感悟。還有一個是《金魚系列》,一張叫《魚際關係》,還有一張叫《假想敵》,你們看到的金魚遊走的空間也是在自然界裏邊是看不到的場景,因為我想描述的是一個是實際上《魚際關係》是一種人際關係,魚在玻璃器皿裏邊遊走,它們儘管互相關照、互相看見,但是沒有辦法交流,它們有一層阻隔,還有一個假想敵,就是一個金魚在玻璃前面看自己的頭像,他把自己的造影當時是自己假想的敵人,我覺得人在生活當中經常會有這種遭遇的。其實還有一張,當然今天肯定是因為展廳的原因,是我新畫的一張沒有展出,叫《溺之魚》,我畫了三條金魚,背景是一些絲綢的布紋,實際上魚是不可能被溺水的了,但是有的時候人生活的環境當中就像一條被溺水的魚的感覺,有的時候偶爾自己心情的一個記錄,這是這次的作品。

記者:看您的作品大部分都是背景很唯美的,您覺得工筆畫在這方面是不是繼承了傳統?

高茜:傳統在技法上面是一點都不能丟失的,因為這個東西是根本,不管我們在玩兒什麼新的花樣,傳統還是要堅守,所以在背景還有背景下面的一些條紋或者是蕾絲都是花了百分之百的力氣去做的。

記者:這次展覽的主題叫做“概念超越”,您覺得新工筆和傳統工筆畫在哪些方面進行了一些超越呢?

高茜:我覺得超越的方面應該是蠻多的,但是這個東西,每個人都有個人超越的那一個部分,不可能説一個概念以後大家全部都超越,也可能大家超越的部分都不一樣,應該是有的在某一個領域或者是某一點上面超越。

高茜《睡衣》

參展藝術家肖旭:每件作品都有一個故事

記者:這次參展文獻展有四件作品,能簡單地介紹一下這幾件作品嗎?

肖旭:大概有四件作品是不同時期創作的作品,我這次主要是以表現安靜的東西為主,有各種動物,有鹿、獅子都有,讓大家看一看大家心目當中不一樣的國畫到底是什麼樣子,年輕人怎麼去畫國畫,年輕人的想法是什麼。

記者:感覺您的作品表現得很微妙,當時是刻意來表現這種美嗎?

肖旭:其實我覺得我作品也不算是太唯美,主要是畫面的氛圍告訴大家在看畫的過程當中要一個安靜的心給觀眾多一點的時間去思考,去想像。因為現在的生活節奏比較快。

記者:您創作這系列的作品大約有幾年?

肖旭:大概兩年的時間。

記者:這其中有多少作品?

肖旭:作品不算多,我的作品時間創作的還是比較慢,一個多月一張作品,挺慢的,我們的製作過程決定了我們的創作時間,從開始構思到起稿,起小稿再到大的紙面的時候,就是一個過程是跟漫長的。

記者:其實看您的畫面,動物作為一個主體,其他的,比如説在結構上、構圖上,其他部分是慢慢漸漸的暗下去的,這種構圖源於怎樣的一個初衷?

肖旭:最開始我們專業學國畫,有學習到以前古代的宋、元、明的一些作品,我覺得宋代的作品當中有一種氛圍特別好,就是他會把山水畫,他會把畫面的氛圍勻染得特別混暗和暗淡,讓大家的情緒和感受會比較沉穩,比較安靜下來觀察你的作品,所以説在我的作品的創作當中,我也學習了宋代人的這種方式方法,可能稍微有一些不同,因為現在我們生活節奏,資訊時代生活節奏特別快,我們有很多身邊的朋友創作作品的時候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他們可能喜歡一種比較西式的,我比較喜歡傳統式的,我想給大家觀眾帶去一種安靜的狀態。

記者:您的作品在取名字的時候是不是也特意花很大的心思,因為我看您的名字都取得很好聽?

肖旭:我其實作品的名字都是有故事的,比如説這幅作品是叫《波恩迪亞的孤獨》,當時我讀了一本馬爾克斯的作品《百年孤獨》,給我的感受特別大,衝擊力特別強,給了我很多無限想像的空間,我根據這個小説給我的靈感創作了這幅作品,其實當代人雖然生活是非常的豐富,但是他內心是很孤獨的,這個我講的東西不一定跟小説裏邊的內容有太多的關係,但是是自己的思考,給我的靈感。

記者:這次展覽的名字叫“概念超越”,您覺得青年畫家,青年藝術家在創作新工筆這塊對哪些概念進行一種超越呢?

肖旭:我覺得還是一個想法,主要是可能以前人,因為現在的人接受資訊的途徑跟速度比以前任快了,範圍也比較廣,而且現代社會也特別好,給大家的空間,想法的寬度都很深,這會讓大家迸發出很多的想法。

肖旭《布恩迪亞的孤獨》

參展藝術家郝量:想用一種語言準確表達一下個人的想法

記者:郝量你好,簡單介紹一下這次參展的作品。

郝量:這是我的一件新的作品,就是畫一個標本,從網上買了一個標本的密碼,關於這個鳥的外表還是鳥的狀態,但是內核已經什麼都沒了,是空洞的,這讓我想到了一個電影就是關於母親的一切,是母親對兒子的追憶,把視角放在母親的身上,我以這個東西來追憶這只鳥,包括它整個變成標本的過程,包括這只鳥跟很多事物的關係。

記者:這一系列作品創作了大約多少件?

郝量:我這個系列就一件,才做好的第一件作品,為這個展覽想的一個概念。

記者:傳統的工筆畫中鳥其實是一個很美的東西,你把它的概念給轉變了,比如説由一個很美的東西轉到了一個標本,在您的畫面中也有一些骷髏或者是思考性的一些東西,為什麼會這麼做呢?

郝量:本身我們這個時代跟以前的時代不一樣了,我們知識結構、知識譜係也不光是東方自然主義的結構,有很多科學主義的結構,把這些東西冗雜在一起,你才能夠出現新的東西,我更多的是想用一種語言準確表達一下個人的想法,僅此而已。

記者:這件作品大約創作多久?

郝量:兩個多月。

記者:因為你這件作品是由很多小幅作品組成的,能簡單地介紹一下不同的系列之間的關係。

郝量:可能我更多的還是探究的一個是外表,外殼和內核的關係,外殼是華麗的,內核是枯萎的,但是外殼是虛幻的,不穩定的,內核就是穩定的,可能這些問題一直探索這些東西。其他的作品還有很多,那邊還有一個竹譜,就是古代常畫的竹子的系列,大家以前都愛做竹譜,吳鎮、李敢都做竹譜,我的竹譜就是畫竹子從生到死,把竹子跟骨骼做印證,做蝴蝶葉用,最傳統的方法,來敘事一個植物,我觀察一個植物的過程。

郝量《竹骨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