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鐵三角引領中國文化步入美國主流殿堂

2006年12月21日，由張藝謀率領“印象鐵三角”導演的歌劇《秦始皇》在美國大都會首演獲得空前成功。借助美國紐約的藝術殿堂大都會，通過中國文化特有的內涵和西方藝術表現手法的緊密融合，印象鐵三角折服了美國的觀眾，使中國文化産品走出長期以來的“賤賣”怪圈，步入美國主流文化殿堂。

濃郁中國文化傾倒美國觀眾

“中國皇帝征服了我！”美國觀眾驚呼。鮮花、擁抱將“印象鐵三角”完美謝幕推向了高潮。

“秦始皇，我喜歡中國皇帝！”一位美國觀眾和王潮歌留影時操著美國式漢語豎著大拇指説道。

大都會歌劇院總經理彼得·蓋爾布説，從12月21日開始，歌劇《秦始皇》將在大都會歌劇院連演9場，包括最高票價2500美元在內的戲票目前已經銷售一空，這是大都會歌劇院120多年曆史以來，第一次上演中國題材的原創歌劇。

張藝謀、王潮歌、樊躍的“印象鐵三角”團隊將《秦始皇》定義為悲情離愛的歌劇史詩。秦始皇統一了文字、度量衡、貨幣和疆土，想找到能統一人心的國樂。他想讓童年好友高漸離來完成這項任務，但高漸離身在燕國，於是秦王派兵討伐燕國，高漸離國破家亡，很快被押解到秦國。不理秦王要求，只求一死。公主越陽被其英雄氣概感動，以説服高漸離為條件讓秦王將高漸離獎賞予她，但此時秦王已將她許給了討伐燕國的主帥。全劇圍繞國樂展開，經歷了悲歡離合、陰差陽錯、背叛、殘暴之後，秦始皇最終發現，天下可以用來統一人心的音樂，原來是建造長城的奴隸之歌。

張藝謀説，這齣戲從秦始皇平定六國稱帝後説起，主要説秦始皇如何去尋找自己的價值定位，他得到了一些東西，但他也成為孤家寡人。這是個兩分的故事構架，既肯定了秦始皇的偉大功績，也表現了帝王的孤獨。

故事既有長城、兵馬俑等中國元素，又有多明戈、張藝謀的國際背景，《紐約時報》説其“性感、充滿暴力衝突和神鬼傳説”。

“與其説是故事征服了美國觀眾，還不如説是美國主流文化群越來越醉心於中國文化，”評論家認為，“歌劇《秦始皇》為美國主流文化人群提供了了解中國文化的最佳途徑。”

“太壯觀了，這是前所未有的創新！”整部歌劇最讓觀眾驚嘆不已的就是天才舞美導演樊躍設計的舞臺布景。

樊躍獨特的舞臺設計，使得無需精通英文，無需理解歌劇，觀眾就可在舞蹈中理解《秦始皇》。

“我們必須換一種眼光來看待中國。”一位嘉賓告訴記者，“《秦始皇》的故事很美，舞臺置景充滿了中國元素，文化意味很濃，演員的演出極富感染力。”

紐約的一些媒體也採用“《秦始皇》展示中國魅力”的標題進行報道。

中國文化步入美國主流文化階層

在接受採訪時，張藝謀一改往日的低調的風格：“《秦始皇》的成功，意味著中國文化産品打入美國主流文化階層。”他面露喜色地一再重復道：“中國的強大，才是成功的保障。”

他高度評價歌劇《秦始皇》在紐約大都會歌劇院舉行全球首演的重大意義。張藝謀指出，具有１００多年曆史的大都會歌劇院歷來以上演經典歌劇為主，《秦始皇》是其上演的第四部原創歌劇，這本身就是一件稀罕事。而這個２５年一遇的原創歌劇又特意請中國藝術家打造，演出的又是中國的故事，因此更顯稀罕。他認為，此次演出具有兩大意義：首先這表明中國的文化藝術今天在世界上的影響力越來越大。其次，它表明美國的主流文化對中國文化更加包容，這也是世界多元文化的一種體現。

 “美國觀眾的熱情出乎我們的意料，”王潮歌語速極快的説，希望這次通過《秦始皇》歌劇給美國觀眾留下深刻印象，“印象鐵三角”將繼續打造中國印象系列作品。

“顯然這與西方的君主所形成的價值觀有所不同，”紐約的歌劇評論家稱，“這非常有趣，西方觀眾已經陷入了中國帝王對天下的思考。”

張藝謀表示，中外藝術家共同演繹《秦始皇》一劇，處處離不開兩種文化的理解與交流，紐約大都會歌劇院此次邀請多位中國藝術家參與歌劇《秦始皇》的製作，這表明當今世界出現的一個重要變化，那就是文化更加多元化。今天的美國公眾更多地接受了中國文化。

樊躍表示希望歌劇《秦始皇》能夠與更多國家的觀眾見面，進一步促進各國文化的融合，以激發出更多的新思想，賦予人們的生活以更多的意義。

“《秦始皇》大膽的使用了中國元素與西方現代元素，現在看來，這種嘗試獲得了成功，”樊躍説，這説明不同的文化元素和背景可以通過適當的形式融合起來。

回顧歌劇《秦始皇》的排練時，王潮歌説，儘管存在著語言上的障礙，但與諸多演職人員的合作十分愉快，大家都能心領神會，尤其提到多明戈，稱“印象鐵三角”認為他是自己所看到的最會演戲的歌劇演員。王潮歌表示，也許有時因為不懂英語的歌詞，會促使你從另一個角度去理解歌劇。在她看來，這部作品，包括它的音樂，演員的表演就像一首流動的詩。

多明戈對“印象鐵三角”讚譽有加，對王潮歌更是惺惺相惜，不僅每次排演時給王潮歌帶糖吃，而且表示願意為王潮歌以後的作品飾演王子。“我和多明戈是忘年交”王潮歌對此給與積極回應。

    張藝謀認為，歌劇的導演首先要為音樂服務，要使音樂得到最大的體現，使歌唱得到最好的發揮。張藝謀還談到，由於《秦始皇》是一部原創歌劇，給創作和演出人員不斷對歌詞、唱段、動作等從不同的角度進行修改，使其更加完善提供了可能。這一經歷完全不同於他多年前執導的另一部歌劇《圖蘭多》，當時他根本不能對作品進行任何改動，相比之下，他更喜歡像《秦始皇》一劇的創作過程。

    “鐵三角”瞄準中國文化傳播

從《印象劉三姐》開始到《印象麗江》、《印象西湖》等合作，張藝謀、王潮歌和樊躍已經成為一個牢不可破的“鐵三角”。談到兩位合作者，張藝謀稱：“我們之前有過幾次成功的合作，我很慶倖能找到兩個夥伴。這次大都會找到我時，我當即表示我有一個自己固定的創作團隊，對方就一口答應了。其實任何一個創作都不是孤立的，不管是電影還是歌劇，都不是一個天才獨立完成的。

談到做電影導演和歌劇導演的區別，張藝謀説：“做電影導演很孤獨，因為他更多的是一個人的工作，他不會有這種‘鐵三角’進行有層次的碰撞和商量。我有時候在拍電影之前，會把自己的劇本拿給我的兩位搭檔看，並請他們出主意。”張藝謀笑著説，他很願意將來帶著兩位搭檔一起導演一部電影。

“此次《秦始皇》的成功使我深有感觸，”張藝謀説，中國文化精粹可以通過不同的藝術表現形式展現給美國觀眾。以往的經驗表明，影視作品表現中國文化有局限性，傳播的對象僅限于美國民眾。

張藝謀、王潮歌、樊躍“印象鐵三角”正醞釀通過印象系列作品，進一步推動中國文化精粹的傳播。

毋庸置疑，“印象鐵三角”的作品已經引起國內外的高度關注，如何使美國主流階層加深對中國的印象，確實是張藝謀等考慮的問題。“老謀子一向行事低調，謀定而後動，典型的秦人風格”，王潮歌給張藝謀作了個注腳。對下一次用什麼藝術表現形式向美國主流人群傳播中國文化時，張藝謀、王潮歌、樊躍笑而不答。

小資料：

大都會歌劇院始建於1883年，共有4000多個座位，是美國如今最大、最有影響力的歌劇院，也是最能吸引全球藝術家的劇院之一，伯恩斯坦、卡拉揚、梅塔和斯托科夫斯基等指揮大師都在這裡指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