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敬:烈日下的行走、對話達芬奇及ai Pray

時間: 2015-06-03 17:39:23 | 來源: 藝術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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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下的行走

在義大利米蘭的昂布羅修/Veneranda Biblioteca Ambrosiana Museum美術館,我看到了揚勃魯蓋爾/Jan brueghel的一幅油畫《花瓶裏的花和珠寶,錢幣以及貝殼》,那一刻我看到的不是絢麗的色彩,我也沒有注意到畫面裏還有貝殼、錢幣和珠寶,我見到的是一個光暈,一個散發著奇跡般光芒的綻放中的花朵。

在對於色彩的繪畫創作中,我的作品系列《 l love color》裏,我開始用傳統的技法融入“LOVE”的符號,從觀念語言走入到繪畫語言。這是一個工匠般的過程,每一天,每一天,用一個新的顏色覆蓋之前的顏色,顏色在畫布上輪迴和交替。奇妙的是這些顏色都能夠以自己的方式留下痕跡,在這些痕跡之上又生發出新的色彩關係,我的色彩和這些貌似的花朵不是對大自然的模倣,是一種對情緒和想像力的描繪。

我非常著迷于金黃色,我想,那是我對於光的追逐,在金黃色的系列裏,我可以分辨出很多細微的層次,在初期,長時間對著金黃色的畫作創作,我的眼前也會出現暈眩,那種暈眩和炫目的感覺正是我所追求的,我仿佛觸摸到了光層裏面,慢慢的我適應了,我可以連續在畫布上工作很長的時間。

我每天去畫室,週六和週日是我最有效率的工作時間,工作中我常常想到我的外公,童年的一段時間我住在外婆和外公家裏,外公親手打造木製傢具,給木製傢具貼上各種雕制的木花用來裝飾,這些工作都是在晚上,在他結束了白天工廠的工作之後,他認真地熬製散發著松香的粘合劑,用來把雕刻好的木花粘貼在這些木製傢具上,最後一道工序是給那些傢具上漆。他有一個工具房,裏面所有的工具整齊的歸類並分別擺放,現在我還常常夢到那個工具房,那些整齊地挂著的各種不同型號雕刻工具刀,各種形狀以及不同尺寸的木鋸和木刨,裝在盒子裏的釘子……我發現自己越來越像自己的外公,那份認真和執著。後來我才知道,外公是處女座,我也是,我們同樣有著追求完美的特質。

我曾經説過要為藍領而歌唱,今天我自己成為藍領。在工作中,我越來越謙卑,我的內心也越來越柔軟,越來越懂得感恩和珍惜,同時,我也變的越來越堅韌。我每天的工作都在重復,就像和尚唸經,今天該做的今天做,這個“工作經”不能攢到明天或者後天念,在不斷重復的工作中去創建去提升自己,去感悟人生。憑著一份信念,我仿佛在色彩中奔跑,追逐著它如太陽般散發的光芒,與我之前做音樂的時期有著很大的分別,做音樂的時候,我的靈感來自於月亮,我寫了一首歌叫《追月》,我總在晚上夜深人靜時侯創作,我喜歡凝視著月亮,接收著月亮發出的資訊。影響我視覺藝術創作的是來自太陽的能量,不知道從何時起,我喜歡在烈日下行走,我順著光亮前行。

前不久,我買了一本《聖經》,當我隨意翻開《聖經》裏寫著約翰一書的頁面,我驚呆了,我看到的第一段文字是這樣的;“神就是光,在他無黑暗,這是我們從主所見,又報信給你們。

對話達芬奇

當我參觀昂布羅修/Veneranda Biblioteca Ambrosiana圖書館的時候,在圖書館裏幽暗的燈光下,達芬奇的設計手稿和文字給我傳達出令我心跳不安的資訊,那些資訊告訴我,我需要過一種孤獨和苦行僧般的生活中去尋找答案,在黑暗裏尋找光明。 達芬奇,無論是繪畫,還是發明和設計以及他的文字,他所做的一切都給人留下難以解答的謎團,他是一個不可超越的外星來客,是天才,還是一個無法訴説苦楚的藝術工匠,一個手工業者?!我猜想著,當我想要與他對話,我想到更多的會是疑問。 去年秋天,我回到紐約,在大都會博物館裏瀏覽和欣賞義大利的繪畫和雕塑,我記下那些不斷重復的資訊,緊接著我又參加了一個建築考察團,在義大利旅行的為期兩周的時間裏,主要欣賞了文藝復興時期的四十余座建築,繪畫以及雕塑,我在威尼斯由日本建築家安藤忠雄設計改造的“Punts Della Dogana Musuem” 一座當代藝術展裏找到自己的信心和勇氣,文藝復興不是義大利專有,它一直在世界上週而复始地上演,文藝復興是人們自我意識的復蘇、總結和重新審視,我們每一個人,每一位藝術家可以隨時開始用自己的理解和方式與過去對話。

回到北京,我每天抱著沉重的書本繼續尋找答案,很快的我發現了與達芬奇對話的契機,我畢竟是一個“藝術的通靈者”,我發現了昂布羅修/Veneranda Biblioteca Ambrosiana Museum美術館的館藏作品,達芬奇的油畫作品《音樂家》,這幅人物肖像裏一位貌似音樂家的青年手持一張寫好的樂譜,那個樂譜故意被模糊,或者是年代所致,總之,達芬奇留下的迷惑似乎正是需要後來者去延續和發展的暗示。我感到興奮無比,我和達芬奇的對話可以開始了,那就是這幅畫的聲音部分由我來想像和完成,我根據《音樂家》畫面上的符號一般的樂譜去重新編寫音樂,把這個音樂製作成我設計的一個轉動的機械外型中。 達芬奇的設計手稿裏有很多齒輪狀的設計,我非常著迷,或許今天看來不太複雜,然而,這正是一個先知,一個開拓者和創造者給我們留下的對於想像力的基礎。 我的父親五歲時他的母親病故,父親跟隨他的爺爺長大,他有很高的音樂天分,文革之後,他從技校畢業之後分配到工廠與師傅學徒,做了二十幾年車工,以至於他的右肩膀有些傾斜,因為常年搖動車工的搖把,父親的業餘的愛好是演奏樂器,他會演奏六種不同的樂器,工人的父親以及在舞臺上演奏樂曲的父親是我童年的印象。 當我找到中南機械製造工廠可以完成我的想法,在短期內製造出一個會發聲的運轉的齒輪,那個晚上與技術主管討論方案,我忽然落淚,我現在很容易感動落淚,這似乎是對我青少年倔強的背叛,那時候哭是什麼我不知道,現在,我的眼淚總是隨著內心的顫抖而落下。我想到自己總拋不開那些祖輩和父輩在我成長中給自己的影響,那些植入我血液裏某些天分和知識,那些匯聚在我生命裏寶貴的能量,總是在呵護著我,給我翅膀。

ai Pray

在我的人生際遇中,有一個時期,是佛教給我帶來平靜,教會我歸還自己的驕傲和無知,在佛祖面前我跪拜,我祈禱,我祈求了天下人平安,我的家人平安,我自己唯一的祈求是原諒,“原諒我,我曾無意傷害的人……”

現在我很少去寺廟了,家中也沒有祀奉佛堂,我的佛住在我心裏,融化在空氣中,我每天的德行,我説的每一句話,都有佛祖在審視。

我和《聖經》的緣分也算是奇妙,目前為止,我人生中認真的翻開過《聖經》三次,每一次都給我無比震撼的啟示,那個啟示正如當時我所願我所需和我所想。

我的理解,上帝和基督也是一樣,我們的主化于無形,在宇宙和大自然之中,我們傾聽著造物主給我們的啟示,我們總懷有一顆祈禱世界和平的大愛之心,我們的生活就會美好。

中國和義大利是兩個偉大的國家,我們的民族從發明創造到宗教理念都有很多類似的地方,我們的民族都歷經磨難走到今天,我們今天的發展仍然離不開祖輩的智慧和傳承,然而人類又不甘於停留在先輩們的基礎之上,人們從來沒有停止探索的腳步,網際網路誕生以及新科技以及新興材料往往也會帶給我們全新的體驗,從而改變我們的生活方式。 我在昂布羅修/Veneranda Biblioteca Ambrosiana Museum美術館的館藏手冊裏看到了“Pray“這件雕塑作品,我豁然發現中西方祈禱的手勢是一樣的,都是雙手合十由身體的中心向外發出內心的祈願。

我用3D列印技術打造一個祈禱的手勢,命名為“ai Pray" ,以我的手部形狀,通過掃瞄,用金屬材料列印出一個祈禱的手勢,也是希望向科技致敬,人類發展離不開探索精神,我們的未來還需要不斷去創造和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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