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作品是作者持續25年緩慢完成的“自然系列”的一個組成部分。25年來,作者以生命和時間為核心,以蠶的整個生命過程為藝術媒介在藝術與生物科學,雕塑與裝置、行為的臨界點上,潛心探索。
本作品中,作者在自己特製的幾何圓形蠶箔中,將蠶在成蛹前反覆吐絲堆積後結成的繭網獨立作為其作品的“現成品”材料,通過將其從蠶箔上剝離下來,得到一片片虛薄之至的圓形絲箔,離墻而挂,獨立的展示在觀者面前。
箔,本意是指竹簾。蠶箔,又稱蠶薄,專指一種以竹篾或葦子等材料編織成的養蠶器具,對蠶而言,是其生長、吐絲、結繭、成蛹的生活場所。繭網由於其纖維細脆、鬆散淩亂,且絲膠含量高,通常被養蠶人作為次料剝掉賤賣或拋棄。本作品中,作者隱去了養蠶的蠶薄,當其無,只以“無用”的繭網為有,自成結構,使本指虛空的“器之用”以其虛透生幻的形態物化顯形為作品的表達媒介。表面上,作者只是對生物的時間造物採取了一種“現成品”方式的選擇與使用,實際上絕非僅此,它是作者通過熟悉和研究蠶性,觀察和發現其運動的的生物鐘與吐絲形態的關係而主動建構的活蠶絲造型行為,這種行為建構背後的的動機來自作者對莊子“至虛極”的領悟,相對於通過營造深度幻覺再現自然、空間“造物”而“物化”實體空間的西方文化選擇與發展,作者試圖自然而然,時間“化物”而“物造”一個在時間中展開的虛寂之境,引領觀者進入一個穿越歷史的平面隧道,在其中重新體驗時間、空間、生命的“心造”可能。
蠶吐絲的堆積可視為一種生態化的時間雕刻過程,它雖“虛薄至極”卻富有溫情。通過將其視為一個生態“活體”雕塑,作者以之向冷漠的西方極簡主義的紀念碑金屬雕塑提出了自己的文化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