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走在這裡的每一條街道,我的心似乎從來都不能平靜,除了發動機的轟鳴和電器之音,我似乎聽到了他燭骨般的心跳,我在這裡歡笑,我在這裡哭泣,我在這裡活著也在這裡死去,我在這裡祈禱,我在這裡迷惘,我在這裡尋找......
謝軍1969年生於遼寧瀋陽,祖籍是遷居到廣東梅縣的客家人,畢業于瀋陽魯迅美術學院攝影係。在本次平遙國際攝影大展中,謝軍推出個展《居住地·1000米·50天》並獲得優秀攝影師獎。謝軍的個展是以自己的居住地為中心,周圍一公里範圍內進行的紀實拍攝,在展覽現場謝軍接受了藝術中國記者採訪。
藝術中國:從你的學習經歷可以看出你是一個具備美術修養的攝影師,請談一談學過美術的人從事攝影和其他人會有什麼不同。
謝軍:有些人學過美術,有些人沒有這個基礎,攝影主要的兩個元素一個是發現,一個是呈現。呈現過程如果有一定美術基礎的話,它的表現力就會更強一些,像畫面的構圖、光線、角度等等可能細節注意的會更全面一些。所以我認為(美術基礎)很重要,因為圖片給人的第一感覺是最主要的,圖片的特點就是畫面,畫面吸引人以後才會往下去看內容,去看更多的細節。
藝術中國:請給大家介紹一下《居住地 1000米 50天》這個展覽,為什麼要起這樣一個名字?
謝軍:這組照片是我今年拍攝的一個專題,題目就是《居住地 1000米 50天》,顧名思義就是在我的家周圍,以1000米做半徑,這個範圍內我從4月1日到5月20日連續拍了50天,每一兩天要拍一次,一次大概一兩個小時,原來我們家的路線我只走幾條,其他小巷都沒去過,現在通過這次的主題都走到了,每天不同的方位來安排我的拍攝路線。在我所有畫面中的人物生活狀態都是在“掃街”過程中抓拍的。
我“掃街”已經很多年了,我從90年代到現在一直在拍照片,原來用膠片現在用數位,這幾年用數位拍我一直以瀋陽為主,輻射遼寧省,原來的題目定的叫《遼寧城市記憶》,拍遼寧14個地級市,現在拍中國所有的省會,現在拍了已經一多半了,但是覺得這些題材需要有一個長期沉澱和積累,所以為了做一個小結,我就拿出在我家周圍區域50天拍攝的作品組成一個專題。
藝術中國:你怎麼看用數位相機拍攝?
謝軍:首先數位相機成本低了,而且更方便,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它在拍攝過程中相機可以離開眼鏡靠螢幕取景,這樣就獲得了更多的拍攝角度,傳統照相機的成本要高一些,每次拍的數量也要少一些,比如用數位相機到一個城市通常都是拍1000張以上,膠片就拍不了這麼多。展覽上這些作品都是用數位相機拍攝的,使用的是隨身攜帶的卡片相機,我每年都要換一部數位相機,我的相機365天不離身。我在街上行走過程中,所有經過的地方如果有好畫面我肯定都要發現並且拍攝下來,這是我對自己的要求。
藝術中國:有沒有考慮過用手機拍攝?
謝軍:手機拍照確實很方便,可能現在人們每天拿在手裏時間最長的物件就是手機,但是作為攝影師(使用手機)我覺得是不嚴謹的,我也用手機拍過一段時間,但是再好的照片我也不把它當做作品,因為它的成像不好,除非像一些新聞突發事件我們沒辦法只能用手機拍,但是我後期就培養了一種我認為很好的拍攝習慣,就是把我的相機隨時帶在身上,我不是放在包裏而是挎在腰間,這種習慣現在我已經保持5年以上了,身邊很多人我都勸他們帶著相機,但是很少有人能適應這種習慣,我平時穿衣服也很隨意,所以帶著相機也沒有什麼不協調。最重要一個問題就是當大家拿相機面對被攝對象的時候會缺乏勇氣,他會覺得拿手機會讓對方以為自己在幹別的。其實作為攝影師首先應該突破的就是心理障礙,敢於面對各種不同的人,你不敢跟他們打交道就沒法拍照片。我拍照片遇到過很多人,有贊成的,有反對的,還有裝沒看見的,各種狀態都無所謂,我就是想拍我的照片,大不了我當你面把照片刪了,也不影響我拍的其他照片,首先這個瓶頸是一個最重要的問題,當你把這個瓶頸突破之後你拿著相機面對所有人的時候就都敢拍了,很多人都是用眼睛拍,但是不敢拿相機拍,關鍵在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