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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精神家園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3-09-04 14:38:49 | 文章來源: 藝術中國

我與書法若即若離的緣份,算來也有三十個年頭了。説是若即若離,是因為本人從沒全身心投入翰墨,而僅僅把讀帖和書寫作為陶冶情操凈化心靈的過程。所謂緣,這三十年的紅塵滾爬,因為本人對書法的鍾愛而擁有屬於自己的一方凈土,一塊精神家園。

書法藝術,説是中國傳統文化的瑰寶,是當之無愧的。可是,這一藝術瑰寶在世界文化相互滲透、相對影響的今天,卻沒像中國繪畫、民樂藝術一樣在接受西文藝術衝擊的同時也走向了世界,而是以相對封閉的形式固守著自己的領地。八十年代之後,中國國門大開,“第三次浪潮”中涌現出的所有科技成果幾乎都進入了中國大陸,漢字的微機化處理,無疑對傳統書寫功能構成了威脅,書法藝術被逼進一個狹窄的境地。在這種情況下,研習書法,已具有“末路英雄”的悲壯意味。

然而,如果把個人的愛好、精神活動非要與世俗的功利挂起鉤來,我覺得這種愛好和精神已帶有銅臭氣。人,活在世上,名利之心不可根絕,但高雅的精神追求必須遠離名利。筆者就是在這個意義上,趁夜深人靜,對孤燈一盞,在墨海中暢遊的。

當然,由不自覺地塗鴉,到立意研讀前人的作品及創作思想,本人經歷了一個由率而為之到不斷自覺的過程。一開始,僅僅臨摹書法教科書上的字帖,通過高人的指點,開始研習盛唐時期大書法家的作品,再由讀帖到研究漢字結構,這才進入了書法藝術的殿堂。

通過研究漢字的歷史和中國書法的歷史,我漸漸明白,漢字從來就帶有一種神秘的色彩,或者毋寧説,它本身就具有一種內在的神秘氣質。發生在古代中國的最重大事件莫過於文字的産生,據説當時天地震怒,鬼神不寧:“天雨栗,鬼夜哭”,這些太不尋常的現象之所以會發生並被記載下來,或許正説明瞭人們對於創造文字的自豪以及文字一旦産生之後,人們無法完全控制其功能和這種功能的無限發展所帶來的恐懼感。作為一種完全沒有脫掉原始象形文字硬殼的表意符號,漢字的內蘊顯得極其複雜,正如殷人在龜甲獸骨上的卜兆裂痕中所看到的東西一樣,漢字“向左向右的種種變化,都是宇宙中排列有序的象和數”。而這種直指宇宙本原的象徵意義,並沒有隨著漢字的發展變遷而消失、削弱,反而因為漢字數千年來依賴手寫發展出來的書法藝術的開掘,使它與生俱來的直切宇宙本體的神秘點劃排列,由於在書寫者個人內心找到了一個切實的支點,變得極富個人性。同時,作為一種仲介,它常常成為溝通神人關係,理解宇宙意義的最恰當的工具。

事實上,所有漢字都是直接訴諸視覺的,在本質上,每一個漢字都是一個圖畫,是一個複合符號,中國人在每一個字中除了感受它的語言意義之外,更多地常常還感受到它的象徵意義,也就是説,漢字對於中國人來説,能夠表達許多不能用語言表達的、間接地表現出來的,往往是較字而意義更為複雜的東西。但是,當漢字的這種象徵意義到了中國古代文人書法家那裏的時候,卻變得和更加傾向於書寫者個人的內心世界,象徵作為一個文化人的隱秘情感,象徵一種心靈的洪流。宋代文學家、書法家蘇軾説“人貌有好醜,而君子小人之態,不可掩也;言有辯訥,而君子小人之氣,不可欺也;書有工拙,而君子小人之心,不可亂也。”蘇軾認為,書法作品,是一個人的氣質、人格的外化形式。

儘管近幾年書法被媒體炒得火燎火爆,國內也有全靠書法作品發財致富的大腕,但科技的發展,文字由象形到表意,由表意到表音,由圖像到符號,由複雜到簡單,最後走向拼音文字的大趨勢是不可逆轉的。漢字書法只能是識漢字的人欣賞、重視,因而,中國的書法藝術,想重振盛唐雄風,想走向世界,是成為不可能。

然而,這正是我鍾情于書法藝術的動力之一。任何藝術創造,當它完全棄絕了功利,才能實現真正的平和與高貴,創造者的身心才能達到極致,陶冶情操、完善人格才能成為可能。 三十年的春花秋月、夏酷冬寒,我從一名學生,到機關秘書、新聞幹事、政府部門的副職,再到一個鎮的鎮長、書記,中間既有坦途,也有坎坷,但是,在這三十年的停停走走裏,我始終擁有自己的精神家園,這是我心靈的聖地,是屬於自己的一方凈土。我不敢説在這個精神家園中留下幾多足印,但一鴻半爪,卻給自己無上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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