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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壇中的一枝奇葩——任重小記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3-07-19 17:25:03 | 文章來源: 藝術中國

  文/徐建華

  在當代中國畫壇上,年輕的畫家任重先生卓爾不群,堪為畫壇中的一枝奇葩,聳立在高山之巔。

  任重先生是位多面手,他的作品涉及山水、人物、花鳥、走獸。無論是工或意、重彩與水墨,抑或是巨到丈二、小不盈尺,筆端俱流露出前人的痕跡又不失其個人濃郁的書卷氣息。他初從兩宋的花鳥入手,中經陳老蓮和龔半千,又對張大千先生頂禮膜拜。自2001年客居上海,尤其是上海博物館《晉唐宋元國寶展》後,他對中國繪畫傳統技法手摹心追,“取法乎上”,對於晉唐宋元的劇跡,從局部臨摹、通篇巨細無遺的響拓乃至局部的對臨、縮本背臨、放大意臨。他常常以古人“大匠必誨人以規矩”,“不以規矩,不能成方圓;不以六律,不能正五音”為箴言,從工筆畫入手,“十日一水”,“五日一石”,《桐蔭撥阮圖》《維摩演教圖》《秋庭敲句圖卷》《雪竹嵇康圖》《山樓雪霽圖》《花卉四屏圖》等一大批作品從勾勒、設色、經營位置莫不如此。對中國畫傳統技法的傳承和中國畫的創作可説是一絲不茍、慘澹經營,並且在前人的基礎上發揚和光大了中國畫的優良傳統。

  他擅長高古人物畫,而對於作為背景和襯託人物的筆墨紙硯、衣冠器物乃至案頭清供、文玩、花卉、植物,一一寫來,絕無雷同。用功之勤,依我看:前有古人,後者無多。

  任重先生幼承庭訓,他聰慧過人又相當勤奮,對於傳統文化的學習和認識是與其年齡不成正比的。他祖籍河北,生活在塞北銀川。學習上除了身為老師的父親的點撥,基本上靠自學。孔子曰:“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任重博聞強記好讀書。對歷代詩詞文賦、名章典句乃至今人傳記、文史哲學口誦心記,過目不忘。他每到上海必逛書店,每到書店必購回大堆書籍。他認為“往古先哲,文化史上的任何一位大師,或有至深至遠的卓識睿見,或是有至精至高的造詣,但無一例外,都有至誠至樸的文化良知,只有這樣,你才能去創造文化、創造歷史、創造傳統並參與到傳統的進程之中”。他在遊于藝的同時,多年前即開始擴大交遊,穿梭于北京、上海和四川等地,交流藝文經驗,請益專家學者,瞻禮名人故居,擴充眼界學識。表現在繪畫的題記上,很多詩文題跋脫胎于詩詞典故而又信手拈來,文采雋妙,處處透露出傳統文人的氣息,這在當今的國畫家中已是鳳毛麟角、幾成絕響了。

  任重先生剛過而立之年。對於當今的同輩乃至同道,堪為個中翹楚。有人説他很“狂”,有例為證。1994年他考入大學,專業上為第一名。大三的時候不想再讀下去,便自動退學。用他自己的話來説:“我一直覺得,反正張大千、齊白石、黃賓虹、李可染、潘天壽、傅抱石,不都也沒有上過藝術學院嗎?”2003年,任重時年27歲,作《削發前自畫像》。畫中的任重一襲長髮垂肩,清癯瘦弱的身子端坐在石案前,案邊有文香從香爐內嫋嫋而上,一叢荷花清供在案頭,案前用鎮紙壓著一張紙,畫中人正以一管之力,手書了一行大字“十有九輸尋常事,百無一個眼中人”,十四個字鏗鏘有聲,一語道出了他這個年輕的職業畫家在藝術上的孤獨、交友中的苦悶、性格裏的孤傲、探索中的決絕和塵世中的操守。而這一行字的內容曾由民國四公子之一的袁寒雲書成對聯張挂在同為四公子之一的大收藏家張伯駒家的壁上。張伯駒先生也正是任重所敬重的一位前輩。他喜寫竹,常寫魏晉人物以自喻。其《雪竹嵇康圖》中用了超半的篇幅寫大片雪竹,用雙勾法勾勒枝葉空留雪痕,再敷色,人物則“狀其修養服散之態,所以裸踞臥雪,緩帶高屐,敷粉醅酒,識者固知是晉賢風神而具傲睨晞發之狀,則為予而立之前自況也”。為嵇康造像斯時29歲,是因其“為人也,岩岩如孤松之獨立;其醉也,傀俄若玉山之將崩”。

  作為一個畫家,他把繪畫作為一項歷史賦予他的崇高事業和職業。“筆精墨良”應該是一個畫家本來應有的要素,現在卻成了過奢的負擔。磨墨人,人磨墨,墨磨人。現在的畫家畫畫多以墨汁寫字作畫,多快好省。對於前人遺留下來的雕像、瓷器、玉牒、青銅器以及筆墨紙硯,任重以重金購藏。不為別的,就為畫畫,為了畫好原材料的品質和效果,為了對得起古人和今人。他花很多精力和財力收購古舊紙墨用於自己作畫,那些文物清玩則成了他修身養性和畫畫的道具。他的榜樣就是張大千。他就像一個殉道者,在傳統中國畫的領域裏,以自己身體力行的職業道德和敬業精神,努力耕耘著。

  七八年前,曾有朋友詢問我是否知道並認識任重,孤陋寡聞之我從此記住此名。不久,在畫廊裏見到了他的畫作,我為這樣一位年輕的天才畫家橫空出世而欣喜。而相識並相交則緣于張大千的一件舊物:“瀟湘畫樓”象牙印。作為“張迷”,他以百萬重金拍得這方名印。當晚,他懷揣這方牙印即往上海與我們相聚。初次見面,和我就像熟識的老友一樣。當晚我寫下了如下小文,篆刻名家徐雲叔親自蛻印並以它雋美的小楷書寫了數份以記此次盛會:

  “瀟湘畫樓”印為大風堂舊物。介堪方先生於丁亥年所鐫,乃印中之極品。丙戊十一月廿七日予于徐氏懷蔭軒獲識“瀟湘畫樓”新主人任重先生,得以觀賞摩挲此印。任重,北人南相。擅傳統人物畫而名隆於世,潛心藝事博取各家之長,前途不可估量,當不辱大千先生斯印矣。歲月如梭,時逢周甲,因緣際會,名印易主,此“瀟湘畫樓”印蛻似雪泥鴻爪,印證藝林一段逸事。

  此後,任重常常來上海小住。我們常常相聚,徹夜在一起賞畫玩石聊天飲茶。他對上海海派畫家的文史掌故相當熟悉。對張大千、謝稚柳先生的友情、在敦煌期間的藝術生活尤為感動。當他捧讀謝稚柳先生早年的《敦煌石室記》手稿、欣賞張大千先生早年畫贈謝稚柳先生的《黃水仙》圖軸、撫摸著方介堪和陳巨來先生的名印時,他的激動難以抑制。艱苦的環境下,老一輩藝術家為藝術而獻身,克服了種種今人難以想像的困難,這正是我們民族和藝術的希望。盛世的今天,當傳火于薪,薪火相傳,發揚和光大祖國優秀的文化遺産;其中傳統的中國畫,無疑義地落在了任重這輩人的肩上。任重,自號千里。我相信,以他的學識、識見、勤奮,再加上“神乎其技”,他在各方面的條件和基礎遠在張大千之上,是堪任大肩的。

  2010年1月4日于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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