俸正傑
和大多數人一樣,我知道艾敬的名字是源於她的經典代表作《我的 1997》,那是以一個戀愛中小女生的情懷去面對如此宏大敘事背景的低吟淺唱, 用今天流行的話來説就是很小清新,很抓人。
第一次與艾敬見面是在工體北路的阿仙蒂酒吧,藝術圈的人都知道那裏。當時,著名藝術家張曉剛老師、音樂人黃燎原、現代舞蹈家金星、搖滾歌手 鄭鈞都經常“出沒”于阿仙蒂。艾敬當然也不例外,“漂亮、清新、輕鬆”,這就是最初她給我留下的印象。
第一次見艾敬畫畫是在張曉剛老師的花家地工作室,那次艾敬給我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當時她在畫一幅骷髏的全身像,這類題材對於專業藝術家 來講並不陌生,但是出自一個那麼漂亮、年輕、時尚的女孩之手,令我頗為震驚,很自然地就和艾敬多聊了幾句。她本就是很有才華、極富創意的音樂人, 所以艾敬進入當代藝術的方式也很獨特,她是從創作開始直接進入,而不同於一般藝術家,通常要經歷多年的基本功訓練才會進入創作狀態。所以,我認 為張老師對艾敬的指導主要是對藝術上的理解和領悟,而並非具體的繪畫技法。我也曾經問她為什麼要畫骷髏,冷冰冰的,沒有生命,而艾敬認為這是“愛”, 如果心中沒有愛,它就是一副骷髏。我想這幅作品已經明顯暗示了她在後來的藝術創作中較為關心的層面,比如生命、死亡、愛等宏大主題。
2010 年 5 月,在國家會議中心舉辦的“改造歷史”的展覽上,艾敬又一次挑戰了新的藝術語言,用裝置的方式錶現了荒漠枯木老樹昏鴉的景象,材 料的選擇恰到好處,語言更是簡潔明瞭,又一次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最讓我詫異與感動的是艾敬努力在與觀眾溝通,她一直站在自己的作品旁邊熱情、 耐心地向觀者介紹,與其討論與交流。這種樂於分享的互動行為,看似有一股“傻勁兒”,卻無意間流露出極大的真誠,這在“有意無意故扮清高狀”的 藝術圈是非常難能可貴的。這正是艾敬對藝術的理解與感悟,藝術不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的,它應該放下“身段”,與大眾“親密”貼近,她希望 自己的藝術能帶給大家更多思想上的共鳴與啟示。艾敬之所以有這樣的獨特見地,我認為這和她最初做音樂創作有某種隱約的關聯,比如和觀眾的互動、 藝術和社會的相互承載,這些都是艾敬通過音樂的表現方式而獲得的特殊經驗,恰恰這是很多當代藝術家所缺乏的。
説實話,最初看艾敬畫畫真覺得她就是玩票而已,但經過多年來的堅持與努力,她早已躍身成為獨立藝術家,而且語言、觀念非常清晰,單純強烈的 視覺語言恰當、充分地表達了她對這個世界的堅定信念與美好願望。
衷心地祝願艾敬可以一如既往地自由表達她的藝術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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