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安志
香港回歸中國前,我寫了一本書,叫做《紅色資本》。這本書的基本觀點與香港回歸中國的悲觀者相反。因為我注意到,中國內地的資本早已融入香 港經濟,以不同的形式存在於香港不同行業內,金融的、地産的、銀行的、保險的、航運的、能源的等等,我將之稱為“紅股”。這樣的“紅股”在 20 世 紀 90 年代初就開始在香港出現了,換句話説,香港經濟有相當部分已在 1997 年前“回歸”,而無需等到 1997 年。因為“紅股”的存在,香港回歸不會“玩 完”,北京方面對此早有“落墨”,改革開放中的中國需要香港,香港對中國而言太重要了,北京一定會想辦法不讓香港經濟倒退。故此,我看好香港。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了一首歌,叫做《我的 1997》。這首歌的歌詞非常有意思,可能表達了相當一部分中國內地人對香港回歸中國的一些想法、 一些期待和一些好奇,代表了中國內地老百姓對香港即將回歸的普遍看法。這樣,在我的這本書中就引用了艾敬這首《我的 1997》部分歌詞。當然,唱這 首歌的艾敬也被我關注,因為這歌創作者和演唱者都是她,讓我覺得這女孩很有意思,不同於一般的流行音樂歌手。沒想到,我的這本《紅色資本》出版沒多久,艾敬就主動找我來了。原來是她的一個朋友告訴她,説我在自己的這本書中引用了《我的 1997》歌詞。 這樣,我們就認識了。
艾敬的歌非常好,她還有一首《中國製造》《Made in China》 ,很棒。在我看來,艾敬就是中國的 Joan Baez。Joan Baez 是 20 世紀 60 年代美國的 一個歌手,對我來説是非主流音樂裏一個很有影響力的歌手。
1981 年我就到中國來了,在我知道的中國流行音樂或叫做音樂界中,艾敬是最為前衛的一個。她懂得任何藝術形式都只是工具,但裏面所含的其實 是哲學,如何使用工具都只是一種方法,問題是方法不是一切,思想才是核心。
艾敬的軌跡是從老家瀋陽到了北京,然後到了廣州,跟著又先後到過日本、美國、英國生活和工作,開放、轉型中的中國給艾敬以開放的眼光,並成 功地自我轉型。比如,當全世界許多國家,包括美國都到中國投資來了,艾敬卻出去了,去了紐約。她就住在蘇豪區,在蘇豪沉下去。紐約蘇豪是美國藝 術家來紐約尋夢的落腳點,孕育了不少的藝術家,在那裏,藝術家們留下來許多藝術館、畫廊,因此,要真正認真地認識蘇豪、了解蘇豪不能走馬觀花、 蜻蜓點水,必須在這裡沉下去。艾敬那首《Made in China》是一首了不起的歌,正是在這個階段創作的,這裡面有她特別的人生體驗,你也能感覺到這首 歌背後的含蘊。不久,艾敬再一次來到紐約,來到蘇豪,但這次她卻架起了畫架,靜心的學畫、繪畫。經過她不懈的努力,終於有了今天的成就。如果你 細心觀察,她的畫作不會出現那些重復自己或是為了迎合一般外國人對中國心態的創作,和她的音樂一樣,她總是那麼獨特。
艾敬可能在中國是唯一的,沒有第二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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