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utluğ Ataman《Küba》
在俄國城市葉卡捷琳堡漫步,起初的感受猶如走進蘇聯老電影,白雪皚皚的草原上坐落著巨大的工廠。第2屆烏拉爾當代藝術工業雙年展(The 2nd Ural Industrial Biennial of Contemporary Art)于9月13日至10月22日在此舉辦,也僅僅是加重了這一印象。新生的地標散佈在構成主義建築群落和工業圖景當中,作為創意點綴,頗合一契。
第1屆烏拉爾雙年展就開始用廢棄的工廠廠房作為展覽空間,但如今,隨著該雙年展成為國際盛事,這種方式顯得愈發重要。葉卡捷琳堡作為與亞歐兩大洲等距離的生産、製造中心,在20世紀的發展幾乎全部依靠那些廠房的金屬加工和機械製造,從未有過重要的當代藝術活動。如今,城中許多空間被創造性地運用,成為藝術家們的天地,就像以前作為機器和工人們的天地。整個雙年展中,展覽和活動佔據了工廠廠房和當地畫廊,僅主展覽就有來自13個國家的30位藝術家參與。
活動驚喜連連,從新聞發佈會開始便如此。主策展人Iara Boubnov導覽期間,只有一半作品布展完畢——可謂俄羅斯“現實之熵”的象徵。主辦方和到場的記者們全部措手不及,策展人趁亂評點雙年展不僅與當代實踐相關,還關乎藝術的潛能,邀請觀眾們想像那些尚未到位的作品。
而到晚間官方開幕時間,展覽基本佈置完畢,只有兩件作品不在——斯拉伕與韃靼小組(Slavs and Tartars)的《祈禱路(PrayWay)》和鮑裏斯·米哈爾科夫(Boris Mikhailov)的攝影。雙年展的主要單元“眼睛永遠看不見自身(The Eye Never Sees Itself)”由Iara Boubnov策劃,在烏拉爾工人印刷廠的廠房中舉辦,有跨媒介(攝影、互動影像和文字展示)的裝置作品。
參展藝術家包括生活在葉卡捷琳堡的Timofej Radya(是不是最棒的俄國街頭藝術家尚有爭議),展示了許多街頭塗鴉的照片,包括寫在屋頂上的句子。Vladimir Seleznev將抗議歌詞寫滿墻壁(在裝置運作的一刻,所有燈光熄滅,唯一可見的是一句“一切皆空”)。Irina Korina的《匯合之屋(Syncretic Hut)》聚集歷史器物,將觀眾們帶回俄羅斯的異教年代。
展覽的其他亮點還包括“狗們何處去(Where Dogs Run)”小組的特定場地錄影裝置作品, Malevich Brigade荒誕而有趣的作品《預防病院(Prophylactoria)》(2012),安東·維多克勒(Anton Vidokle)的神秘錄影作品,表現一間鏡屋的建造,還有Cristina Lucas的錄影作品,關於自由之兩難。最具政治性的作品是斯洛維尼亞藝術家IRWIN的一條橫幅,寫著“新國家的時刻,他們説你能在那裏找到快樂(Time for a new state. They say you can find happiness there)”。土耳其藝術家Kutluğ Ataman在展覽中極為搶眼,他的作品《Küba》用40把椅子和40台電視機充滿整個展廳,電視中放映的錄影是伊斯坦布爾貧民窟的40位居民談論其生活與命運。
主展覽之外還有4個特別項目,其中一個由聖彼得堡冬宮博物館(State Hermitage Museum)當代藝術部主任Dimitri Ozerkov策劃,名為“從産品到造物(From Production to Creation)”,在Ordzhonikidzevskiy文化中心舉辦。展覽前言並未説盡:“社會主義回歸中世紀之感”——作品本身與之相伴。其中最牛的作品是Ivan Plyushch的《穿越的過程(The Process of Passing Through)》,出現在入口,充滿整個廳堂,一張長長的地毯橫穿天花板,在一端係成古怪的結,下方是廳中的棄物雜燴,從椅子到廢金屬。須得有人解開這個結——藝術家麼?
雙年展的第二個特別項目由Valentin Dyakonov策劃,與葉卡捷琳堡美術館合作,主要看點在於為1900年萬國博覽會製造的卡斯林斯基閣(Kaslinsky Pavilion)。第三個特別項目頗受好評,很遺憾我沒看到,因為只表演一次——實驗芭蕾《H2O》。
雖説展覽持續時間甚久,卻很難盡覽。如此大的規模也表明在短短的幾年間,雙年展就被作為這座城市生活的一部分而接受。經過長期努力而得到政府的認可,發起人們播下的創意之種已見萌芽,發展壯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