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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永青:人生和藝術只是一場遊戲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0-04-17 09:24:34 | 文章來源: 《mangazine.名牌》

“一個藝術家要明白宣告的宗旨是使得人們對藝術之於人生和生活的作用感興趣。而要達到這一點,最好的辦法是通過藝術使人相信,人生是一場很有意義的遊戲,人人都能參加,任何的生活方式,高雅或拘謹、平庸,總是會有很多出路和通道。”

葉永青,人稱“葉帥”。顧名思義,手下兵將萬千、振臂一呼應者雲集是少不得的起碼條件。生長于昆明,求學及任教于川美,旅居世界各地後又回歸雲南,先後創立“上河會館”和“創庫”兩間民間藝術交流中心。媒體封他為雲南當代藝術“總舵主”、西南方面藝術召集人,這兩個稱謂與“葉帥”的“帥”字倒是合襯。但見過他的畫作,以及他本人,卻與這江湖氣的草莽印象相去甚遠。

一式灰白的衣著,不同於方力鈞筆下潑皮式的光頭;水墨是疏朗的,就連油彩也只薄薄敷就。早年畫圭山的村莊、版納的樹、戲倣自高更《早安,高更先生!》的《樹下的男子》,就連城市叢林和工業管道似也帶有他那草木蔓生的家鄉的泥土味道。鳥是古代文人畫中的優雅物象,但“畫個鳥”同時又是一句自我調侃的粗話。這種荒唐感對應于這個優雅缺失的時代,也與他的生活暗合:一個親歷和見證了三十多年藝術潮流變遷的長者,卻在用小孩的工具“業餘”而無目的地作畫。只是無論灰綠色的樹木人影,還是素淡到僅余線條的鳥,一些氣質卻是一以貫之的:憂傷、詩性、和煦而抒情,就連破壞和顛覆時也是如此,與畫者的舉止言談一致。

“世界如此之大,誰規定我們只能做藝術家?”

1998年回到雲南後,他的身份開始轉換,從單純的藝術家,到集策展人、藝評家、藝術社區運營商乃至城市規劃參與者等多重身份于一身。

正如栗憲庭不再專事批評轉而規劃起了藝術園區一樣,葉永青也扮演起了“叫賣者”的角色—將藝術家的生活方式販賣給公眾。今天在北京、在上海、在全國各地的大肆鋪陳證明了他的先驗性,那附近已成為昆明房租最高的地段之一,亦是西南一個各國藝術家交流的中心。有人笑説他是昆明出了名的“三陪”,因為不是在陪朋友喝酒聊天,就是在陪朋友喝酒聊天的路上;他則自嘲為一個“變節者”:拜時代所賜,老憤青們經歷過的衝動、張狂、宣泄甚至當年的語感本身在當下是可以賣的,而且還熱賣。

於是以為“葉帥”這個外號是不是在這個階段得來的,因為他在川美時期的作品是那樣的羞澀內斂。他卻説其實還是同學起的,只是他脾氣好,逆來順受,多年來默默承受下了這個霸氣又世故的頭銜。不過歪打正著的是,後來有位研究周易的朋友告訴他,他的名字裏五行木氣太多,缺金,世間萬物金甚者為針,次為兵器,葉帥這個稱謂正好彌補之。至於“總舵主”這樣嚇人的東西,他就不願意往身上背了。大概雲南人的形象太過懶散,悶罐子、溫吞水,缺氧的高原不適合做任何邏輯和理性的思辨,習慣了外面時空快速跳轉生活的他怕自己悶死,於是才熱衷於張羅和安排,招呼大家吃吃喝喝而且總是買單的那一個,所以才落下這樣的“ 名聲”。“我是被這些不愛做事情的雲南人訓練出來的,是為了自救。”他如是辯解。

那麼,從藝術家轉行為客座策展人和活動組織者,通常藝文界人士操心起策劃和運營,要麼有各種不得已而為之的不情願,要麼心有餘而力不足,至少一開始思維方式調整不過來。葉帥卻説,他已不把當個藝術家看做多麼了不起的一回事了,但他確實幸運地成為了藝術家:做了自己喜歡的事,還偶爾有人為你鼓掌。他做商人的經驗也許是失敗的,但對他而言確實有益。經營過的單位關了門;至於益處,商人的本領除了了解不同人的訴求,還有儘量開拓自己的視野和能見度。他以為這類試驗田和跨行業的經歷,以及不曾間斷的旅行,令他放鬆下來,開始能夠更廣闊和寬容地看待人的慾望。

“相對更長的歷史和更廣大的人群,中國當代藝術仍是個陌生的詞彙。”

葉永青會不會去下棋,還是個問題。前些年他把家從昆明搬到了北京,為了更加安靜的生活和作畫。處江湖之遠,聽來安逸,遠離中心的焦慮感卻也是真實的。但這個冬天他又回到了昆明,籌備在3月底于北京開幕的雲南藝術家群展“出雲南記”,並打算完成一次超出藝術圈範疇的“雲南匯”。“我早已不用反抗和對抗週遭環境的方式來實現自我了。對於不盡如人意的現實,要麼遠離它,要麼改變它或是深入其中。”他説這是他回歸的原因。

記者:你現在的生活狀態是怎樣的,可以分享一下最近一個月的行程麼?

葉永青:我仍然東遊西蕩,如果不在北京,便在四處旅行。最近二月我為自己找好了溫暖的地方度過:在雲南的麗江、大理和昆明,海南的三亞,東南亞的寮國、泰國跑來跑去。與此有關的事情和關鍵詞是:回家、親人、醫院、畫室、教學、山水、評獎、會議、項目、調動、藝術新區、展覽、出版、寫書、出國、湄公河、海島、城市。今年南方很熱,冬天尚未開始,春季已經展開。我的案頭又堆滿了多種關於未來的計劃書,過時的東西已經打折,歷史飛快地消失,當下成了落後的代名詞。不停地放眼未來,生活的腳步把今天遠遠的拋在後面。現在被你我所遺忘,我們成了一群活在明天的人。

記者:你現在除了畫家,還有哪些身份?目前投擲精力和熱情最多的事情是什麼?

葉永青:我是個被動的懶人,基本上什麼事情逼得急就先做什麼,談不上哪投入精力最多。我以為的幸福和高貴是能延續無言的、一貫的、無激情的一切熱愛,包括繪畫本身。

記者:從2006年到現在,中國當代藝術處在一個相對低谷。旁人只知藝術家從沒錢,到有些很有錢,卻甚少關心他們的創作狀態、生活狀態、表達空間等其他價值實現。你是當代藝術群體中相對特殊的一例,作品並未因拍出天價成為話題,但藝術生命卻是一直延續的。在你看來,目前的環境給予藝術家的機遇和掣肘有哪些?是福是禍,如何處置才能為自己的藝術生命和精神世界保鮮?

葉永青:相對更長的歷史和更廣大的人群,中國當代藝術仍是個陌生的詞彙。除了市場神話製造的虛熱,藝術在社會生活中的影響乏善可陳。人生和藝術只不過是一場遊戲,一個藝術家要明白宣告的宗旨是使得人們對藝術之於人生和生活的作用感興趣。而要達到這一點,最好的辦法是通過藝術使人相信,人生是一場很有意義的遊戲,人人都能參加,任何的生活方式,高雅或拘謹、平庸,總是會有很多出路和通道。況且人生的的樂趣也不歸政治家或富翁們所專有,而是公平分享的。只要我們為它留出一點時間、耐心和想像力。

“我是個被動的懶人,基本上什麼事情逼得急就先做什麼,談不上哪投入精力最多。我以為的幸福和高貴是能延續無言的、一貫的、無激情的一切熱愛,包括繪畫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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