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德國媒體與藝術中心(ZKM)展出了由Diemut Strebe製作的梵谷左側斷耳複製品。該斷耳由活體組織細胞樣本人工培育而成,在培養液中保存。它不僅在外形上再現了梵谷左耳的形象,還具有聽力功能。
據悉,這只耳朵是用梵谷弟弟西奧(Theo)的玄孫Lieuwe van Gogh提供的細胞樣本培育出來的。Lieuwe與梵谷大約有十六分之一的基因相同,包括Y染色體。其內部組織及外形均由3D列印技術製作而成,觀眾可以通過一個麥克風對這只耳朵説話,聲音會經過耳朵的神經組織,通過電腦軟體轉換為模擬實時神經衝動的信號。
這件斷耳複製品通過人體細胞生成耳部軟骨,由於電腦圖像技術的輔助,它的形狀和梵谷的左耳“如出一轍”。該作品由含有基因資訊的活細胞組成,因而可以被視為一件“活著的藝術品”。
藝術家Diemut Strebe在談及自己的這件作品時表示,她希望將藝術與科技結合,“科學之於我,就如同油彩之於梵谷。”
然而,正如“忒修斯悖論”(Theseus’ paradox)一樣,科技對藝術的滲透和替換問題格外引人思考。西元一世紀末期,希臘歷史家普魯塔克(Plutarch)提出質疑:雅典人為紀念忒修斯,將其從克裏特島返回時留下的30槳船作為紀念碑保存,然而,時間流逝,木材腐朽,雅典人為持續保存它便用新的木頭來替代腐化的木材。最後,該船的每根木頭都被換過了,那麼,這只船還是當初的船嗎?它還具有原來的紀念意義嗎?
從這只複製斷耳來看,無論是分子層面的遺傳密碼,還是在微觀世界的細胞體,以及在結構上的組織和器官構成,都是生物科技層面的成果。利用科技對藝術進行滲透和替換,人造培養再現斷耳,是否正在上演一場現代版本的“忒修斯悖論”呢?
據悉,由於培養液的保質期限問題,該作品只能展覽至7月6日。藝術家Diemut Strebe由費爾德曼畫廊(Feldman Gallery)代理,該畫廊明年將於紐約為其舉辦展覽。(編譯整理/付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