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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諾·賽格爾:非視覺化的方式掌控藝術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3-07-16 10:04:57 | 文章來源: 藝術時代

通常這些參與者會在沒有任何前兆或自我介紹的情況下對來訪的人講故事,一個男人説他有一個朋友用了6個月的時間走遍了歐洲,上個星期到了伊斯蘭堡。一個學生説他如何給自己的弟弟做義大利面,她很開心因為她做的面醬沒有結塊。一位父親承認他無法在開車的時候與人交談。任何觀眾在參與賽格爾的作品後都會留下獨特的記憶,這些記憶與他人不同,儘管他們當時都在同樣的時間和地點,但是遇見的卻是不一樣的闡述者,聽到的故事也不盡相同。這些闡述者也會挑選不同的來訪人講故事,這恰恰就是人際關係中的隨機性,你總是親近你更想要説話的那個人,這是隨機但又冥冥之中既定的事情。

提諾·賽格爾從不製作任何可見的物品,從不向人們奉送作品的宣傳卡片,他也不允許作品被拍攝。作為觀眾,唯一能夠見證他作品的方法就是親自到場,去體驗他對語言、時間、人際關係和儀式感獨特的處理方式。賽格爾的作品被稱為“情境建構”,當在機構體制內發生時,作品試圖打破藝術機構與觀眾之間教與學的關係,而是努力營造一種將話語權交給個人/觀眾的情境。觀眾不再是作品的旁觀者,觀眾是作品的構成與創造者,這就是賽格爾的狡黠之處。

賽格爾自認為他的作品的主旨是如何展現一種不同。他曾説:“一個藝術作品總是以可見的物品的形式出現,而藝術作品總是伴隨著科技的進步而變化,從原始的洞穴繪畫到網路藝術,但我並不想參與其中。我想要打破這種邏輯,在我看來,媒介這個載體早在任何科技出現之前就已經存在了,這就意味著我的作品從技術層面上來看,完全可以出現在那個還沒有科技誕生的時代,我的作品將完全跳出這些既有模式。”

南茜·斯派特(Nancy Spector)認為賽格爾用一種另類的方式處理他的作品——用行為/動作代替實際物品,他的作品唯一的材料就是“人類的能量”(human energy),這使他的作品同時具備永恒的意義和轉瞬即逝的形式,但同樣這些作品也可以被賣掉、收藏並且重復“展出”。賽格爾的作品雖然無關政治或經濟,但深層次的原因是因為他意識到藝術是無法脫離這些元素而存在的,他的作品僅僅是一種自我批評,而這種自我批評同樣可以影響到我們所處的社會現實。賽格爾並不試圖解構藝術系統,他更想要通過這種無形的、非視覺化的方式來掌控藝術的表現形式。

1976年,賽格爾出生於倫敦,但他更多的時候在德國的多塞爾多夫和巴黎長大,他的母親是德國人,一個地道的家庭主婦,而他的父親從巴基斯坦來到英國。賽格爾在柏林洪堡大學(Humboldt University)獲得政治經濟學學位,後來又在艾森學習舞蹈。賽格爾對舞蹈這種表達形式很有興趣,因為舞蹈並不産生任何有形的附屬品或藝術産品——除了舞蹈行為本身。美感的表達無須借助任何實體的物件,就像數學家看見一個複雜公式時也會感受到美感一樣,美感是無須被“架構”的。2002年,賽格爾的成名之作“吻”在法國南特上演。在空蕩的展廳內,一對男女在地面上擁吻,這對舞者親吻了一段時間之後,另一對舞者出現了,這時,前一對表演者中的女舞者突然喊道“提諾·賽格爾”,然後男舞者説 “吻”,女舞者再説“2004年”,之後慢慢退場,而第二對舞者則繼續他們剛才的表演,繼續擁吻。展覽持續六周,每週六天,每天8小時,這些經過賽格爾訓練的舞者輪流出現在展廳中,持續表演。這就是賽格爾的成名作“吻”,有人稱之為“活的雕塑”(living sculpture)。

賽格爾在一次採訪中説道:“對我而言,沒有比一個作品是如何産生的這個過程更有趣的了。我的作品,作為一種實驗,目的就是為了知道到底如何才能不産生一個可見的物。(比如説把一棵樹畫到紙上,這張紙就成為了一種證明),儘管我的作品也有一定的視覺效果,但是這充其量也應該是幕後的事情,至少它不足以重要到轉變成一張二維的圖片,然後人們就會拿著説:‘快看這構圖多棒!’之類的話。我儘量避開這些東西。我的作品是沒辦法拿在手上然後作為一種曾經存在的證明,沒有任何物質載體能夠證明‘哦,這一切存在過’,我更有興趣記住當時的那些行為和作品發生時的情景。”

1999年,賽格爾創作了一個舞蹈作品名為“二十世紀的二十分鐘”,這部作品中,演員們全身赤裸表演了二十種不同的舞蹈種類,時長55分鐘。後來賽格爾被策展人霍夫曼(Jens Hoffmann)激發,開始轉行做當代藝術。他的作品被很多重要的機構展出,其中包括倫敦的ICA、泰特美術館、巴黎東京宮、路德維希美術館、沃克藝術中心等,2005年他代表德國參加了威尼斯雙年展德國館,2006年獲古根海姆美術館的雨果·博斯獎 (Hugo Boss Prize)提名,2008年Nicola Trussardi基金會為他在Villa Reale別墅(米蘭的最有名的歷史建築之一)舉辦了他在義大利的第一個個展。

去年,賽格爾最為複雜的一件作品“這些聯繫”(“These Associations”)在倫敦泰特美術館的漩渦大廳展出,這件作品大概有70個由賽格爾挑選培訓出的故事講述者,也就是闡述者(interpreters)。賽格爾作品的品質依賴於大量的隱形人力:在這次展覽開幕一年之前,阿薩德·雷加,也就是賽格爾的製作人,花了整整幾個月的時間在倫敦的各種電影俱樂部、學校的教員休息室尋找可能的“詮釋者”。“最難的事莫過於找到這個社會的橫截面。”策展人傑西卡·摩根(Jessica Morgan)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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