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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蘭國立博物館重啟:沒變的只有《夜巡》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3-04-22 13:57:07 | 文章來源: 東方早報    作者:朱潔樹
 

倫勃朗作品《夜巡》

在川流不息的商場裏,突然傳來了警報聲,一個穿著17世紀歐洲裝束的年輕人從人群中奔跑出來。緊接著,穿著古代衣裝的人從各個角落紛紛出現,購物的人群中發出一聲聲驚嘆。年輕人從二樓抓住一根繩索,蕩到底樓大廳,其他古裝者也聚到這裡。這時,從空中掉下一個框,將這些人框在其中,最終組成倫勃朗的名畫《夜巡》(The Night Watch)——這是最近網際網路上流傳的一個視頻,而這一場類似于“快閃”的戲碼是阿姆斯特丹荷蘭國立博物館精心策劃的廣告。

在經過長達10年的整修後,位於阿姆斯特丹的荷蘭國立博物館于4月13日重新開館。

自行車依然穿行其間

這裡曾被稱為“藝術界的教廷”——這座荷蘭藝術的樸素廟堂是每年數百萬遊客的朝聖之所。荷蘭國立博物館擁有世界上最豐富的倫勃朗收藏,130年來一直是荷蘭文化景觀的核心。

博物館位於阿姆斯特丹南部,被稱為博物館廣場的巨大開放空間上,它的對面是音樂廳,而當代藝術博物館和凡·高博物館都在附近。儘管其收藏比不上巴黎的盧浮宮、紐約的大都會,但博物館以倫勃朗、維米爾等黃金時代大師的作品為傲。

自建成以來,博物館建築始終流露著一種混搭的風格。當時的建築師皮埃爾·克伊珀斯(Pierre Cuypers)為其添加的紅色磚瓦讓博物館有一種教會建築或者市政廳的感覺。另一方面,一條公共道路從一樓穿過,從入口進來的觀眾只能通過2樓的步道走去博物館的另一邊。這條貫穿博物館的隧道分割了展廳,給策展人帶來了無盡煩惱,卻是城市自行車愛好者的大愛。

博物館內部宏大的空間從不是展示工作室裏的小型繪畫作品的合適地點,整個20世紀,策展人和建築師不斷嘗試通過改變房間尺寸、粉刷展廳墻面、更換展品佈局等方式來彌補空間上的缺陷,但無一成功案例。

2003年,這一昏暗的迷宮建築終於宣佈關閉整修。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成為了國際醜聞。計劃不週、招標曲折、承建商破産、館長離職,然後阿姆斯特丹的自行車組織強烈要求保留通過博物館的自行車道。種種波折使得原本只需3年的建築工程拖拖拉拉花了10年時間才宣告完成,並且用掉了3.75億歐元的成本。

其中相當部分是為了保留自行車道,西班牙建築設計方不得不挖出一個巨大的地下中庭,將博物館兩邊聯繫在一起。

所有的波折在4月13日那天被拋諸腦後。荷蘭國立博物館的重新開幕是荷蘭女王貝婭特麗克絲4月30日退位前的最後一次公開亮相。在歡呼聲和絢麗的煙花中,75歲的女王用一把金鑰匙正式打開了整修一新的建築大門。到現場的觀眾大概有10000人。

當參觀者從入口沿階而下,走入燈光敞亮的大堂,這裡再也不是黑暗狹窄的模樣。迷宮般的幽閉房間一去不復返,取而代之的是一系列寬敞明亮的展廳。整整兩層展廳被敲掉,為巨大的入口門廳騰出空間。曲折的整修過程後,博物館的歷史翻開了嶄新的篇章。

一晃十年匆匆而過,在經濟不穩定的新時代,荷蘭文化開支被大量削減,這類型的項目似乎也將成為很多年之內的最後一個。

同時代藝術家比鄰

《夜巡》連同其他400幅畫作在博物館整修期間在博物館位於阿姆斯特丹史基浦機場的分館展出,而今再次回到博物館,懸挂在原來的位置。

整個博物館唯一沒有變化的,只有博物館的“祭壇裝飾畫”《夜巡》的位置,以及2008年以來的館長維姆·皮波斯(Wim Pijbes)的身份。

別的一切東西,包括建築結構、策展和布展理念都已重塑。

西班牙建築設計團隊試圖恢復博物館建築華麗原貌。1885年以來,很多精緻的壁畫和地面圖像都已不再,畫廊被分成狹小、白墻的空間。而今,地面和壁畫恢復了繁複的華麗。

除此以外,繪畫、雕塑、瓷器等藝術品曾經分門別類地進行展示。而今,總共8000件展品將按照時間順序重新安排,2樓首先是中世紀和文藝復興時期藝術,3樓緊接著展示17、18世紀藝術,最後荷蘭20世紀的藝術和設計將在頂樓的展廳呈現。

在一個17世紀的展廳裏,有一幅倫勃朗早期的自畫像(1628-1629),他的邊上就是同時期的精美工藝品,這些玻璃和銀器的製造者有不少還是倫勃朗的熟識。同時還有一幅倫勃朗朋友約翰·利文斯(Jan Lievens)的肖像,他是一位重要的藝術贊助人。“你能夠感受到倫勃朗周邊的整個世界。”策展人塔科·迪比茨(Taco Dibbits)表示。

儘管有8000件作品參與展出,策展人的理念是“少即是多”。策展人無情地揀選展品,力圖創建一個大氣、整潔的環境,允許觀眾“細心欣賞每件藝術品”,迪比茨説,“我們希望展示的是時間和美麗。”

在這一策展理念支援下,展覽的背景墻被調整為深淺不一的灰色,展廳中運用了最新的無反射超透明玻璃,允許參觀者欣賞到作品的完整效果。

標簽同樣簡潔明瞭,控制在60個詞語以內,而非長篇大論。外國繪畫部門的高級策展人鄧肯·布爾(Duncan Bull)指出,博物館希望通過並置的義大利繪畫、青銅器、陶瓷之間的微妙聯繫,讓人感受到文藝復興時期一個典型工作室的氛圍。“我們希望人們通過暗示得到教益,而非直接灌輸給他們。”他如是説。

根據迪比茨的説法,英國博物館館長尼爾·麥克格雷格(Neil MacGregor)的電視系列劇《100件物品中的世界歷史》,鼓舞了他的信心,荷蘭國立博物館也有能力講述自己的故事。“我相信物品本身的權威,”他説,“如果人們想要更多資訊,他們可以通過智慧手機下載。”

大部分的藏品已經數字化,可以在博物館網站上欣賞。“提供給藝術家、創作者、專家、學生,供大家使用,激發大家靈感,”皮波斯説,“我們希望將這個機構開放。”

觀看荷蘭藝術新視角

“我希望改變人們對於國立博物館的印象,”談及新館的改變,皮波斯説,他斜靠在巨大辦公室的椅子上,精瘦的他包裹在精心剪裁的西服下,“新建築更開放,藝術品更接近觀眾——藝術家會喜歡。”

在舊館長不堪重負離任之後,皮波斯于2008年承擔起了博物館的運營。皮波斯承認,國立博物館董事會任命他為新任館長,而非“某些國際重量級人物”,是一個非常勇敢的決定。此前,他在荷蘭鹿特丹康索(Kunsthal)現代藝術中心擔任策展人,曾因組織荷蘭《花花公子》雜誌的攝影作品展而引起輿論風波。

此番擔任館長,他以同樣不畏權威的種種創新引起了評論界激烈的反響。皮波斯最近一次激怒評論界,是因為他宣佈最新收藏了Lady Gaga最喜歡的內衣設計師設計的衣服。

“這件衣服幾乎不能被稱為裙子,” 荷蘭最德高望重的批評家卡爾·皮特斯(Carl Peeters)抗議道,“你不該將低等的文化帶入國立博物館。”

但這並非皮波斯的唯一創新。

他將倫勃朗給20歲姑娘瑪麗婭·特裏普(Maria Trip)畫的肖像畫描述為“約會廣告”,她是一位年輕、有魅力、富有的姑娘。

“看,給瑪麗婭·特裏普作像的是全城最受歡迎的畫家,”他説,“當時大家都知道,富有的父母會給適婚的女兒定制一幅肖像畫,然後它可以在全歐洲流傳。”

“我把這幅作品挂在哈爾斯(Hals)給阿姆斯特丹市長妻子的肖像畫邊上,因為我想展現當時兩個新興的社會團體,一個是暴發戶,還有一個是同樣富裕的歸正教會成員。”

他笑著補充道,“我的決定幾乎在這個機構裏導致了一場宮廷政變”。

皮波斯表示他最喜歡的部分是博物館南面的花園,觀眾可以在這裡小憩片刻,喝上一杯紅酒。

關於荷蘭國立博物館的評論並非全然是負面的。“他將藝術世界向每個人開啟,驅散了愚蠢的神秘感,”海牙市立博物館(Gemeente Museum)的館長本諾·坦普爾(Benno Tempel)表示,“這會吸引人們前往參觀。”

18歲以下的學生可以免費進入博物館參觀,超過18歲的觀眾將支付15歐元的門票價格,皮波斯認為這一收費可以平衡收支,博物館希望每年通過出售門票獲得1000萬至1200萬收益。

荷蘭文化資金被大幅削減,意味著博物館不得不尋求其他收入來源。10年前70%的收入來自政府資助,現在只有50%。

“我的夢想是博物館可以免收門票,就像英國國家博物館那樣,我們國家的珍藏也應該向全世界開放。”而現在,這似乎還是不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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