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is Vonna-Michell、《Puzzlers》、2007-2008、綜合媒介、裝置現場、Capitain Petzel、柏林、2008。選自《萊比錫日曆作品》2005-。
這部技巧性的作品給藝術家本人和觀眾帶來不同的意義和體驗。《尋找肖邦》是個人化的,藝術家坦承自己是肖邦的仰慕者,深受他的表達方式以及他將身體作為工具的影響,而對於觀眾而言,作品的巴洛克式修飾偏離了中心,妨礙了他們領略到其中潛藏的藝術家追隨藝術家的含義。更甚的是,這部作品已經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短了,額外的枝節隨著Vonna-Michell找尋故事的枝幹時而被省掉了,結果故事就變得日益殘缺晦澀了。這部作品逐漸變成了一種詢問,詢問我們如何能或不能運用我們所碰到的事實概略去探索世界。這樣,Vonna-Michell的項目將設計文獻的詩意性的一系列近期藝術和其包含歷史事實的可能性相交錯在一起。他的作品實際表示了有意義與無意義之間的一種相互倚靠。以表演性講話和物質片斷的收集為途徑,意義被不斷地構建,破壞,再構建。通過具有挑逗性的(對觀眾而言)敘述,去追尋某種真相,Vonna-Michell表示,追尋本身很可能變成一種對自身的自我沉溺。表演所用的煮蛋計時器,最開始只是獨白的道具而已,結果後來變成了Vonna-Michell所有表演中的一個標誌。它表現了藝術家對時間和偶然性的關注,以及他對主觀的概念性前提的傾心。
事實上,Vonna-Michell的作品所提出的一個關鍵問題就是:對於巧合偶然,我們究竟關注多少。Hahn/Huhn的講述,人們可以感覺到,這是以實況轉播播音員的快速語速進行敘述的,涉及的是德國的歷史,所有這一切與題目《公雞/母雞》連在了一起,一個電話,用藝術家的話來講,就是“講述了二戰後柏林的很多歷史插曲”,正是這個聯想的敘述的開始,穿插了對柏林安哈爾特地下的秘密地道的講述;裏面也提到了Reinhold Hahn的紀念碑,他是東德一名二十歲的邊界守衛兵,當時為了幫助自己的家人逃離東德,而被一個西德人開槍打死;Vonna-Michell通過Google搜尋,確定這個人的名字叫Reinhold Huhn;然後講述的是到法蘭克福的一場旅行,在史泰德藝術學校學習期間,每天經過以核分裂的先驅者Otto-Hahn命名的大樓;這個項目在偶然巧合的基礎上重新開始,返回柏林時,發現Reinhold Huhn-Straße的名字已經改了…
Vonna-Michell寫到Hahn/Huhn的同音字重疊,表示“他希望他們都能在我自己的故事中找到自己的位置。”這表示,世界的歷史也可以轉移到個人對自我認知的需要上來,反過來,個人的過去有可能對更大的領域進行解讀。Vonna-Michell的作品中,大量的資訊似乎在網上都可以找得到,所以,他將那些偶然性的材料組合在一起進行敘述的這番努力,顯得就有些輕巧了。但Vonna-Michell表明,自己生活中真的去過某個城市和某條街道;這裡是有真實的成分的,作為一個歷史性的、個人與公眾相互交錯在一起的文本羊皮書,它是具有可見性的,雖然具有多變的不可靠性。
Vonna-Michell是一個現實主義者,他的作品説出了歷史甚至是個人經驗精確表達的困難性,無論是通過演講還是媒體,圖片還是錄音。(2008年,在為橫濱三年展所作的作品《耗費的亮度》(2008)中,他對於小時候去過的日本的地方進行了回憶記錄,這些轉換成一系列的日本詩歌頌讀,從公園的揚聲器裏傳出來,往昔好像就出現在現場,人們可以從磁帶中追尋它的蹤跡)。他的堅持中還是蘊含著一片赤誠的真心的,他不停地回歸到所創作的每一個重要的項目中,並將其重新風格化,這些做法表明,很多事情都是無意義的、人們對歷史進行了抹殺,認識自身和詮釋過去是具有不可能性的,而這都是不可想像的。他哀怨而狂熱地傳遞著這種感受,我們從世界精密的緯線中所創造出來的意義,在任何更真實的故事缺席下,足以帶領我們向前。
— 文/ Martin Herbert, 譯/ 王丹華
— 文/ Martin Herbert, 譯/ 王丹華— 文/ Martin Herbert, 譯/ 王丹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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