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種秩序 另一種愛

時間:2009-12-08 08:53:52 | 來源:藝術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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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種秩序 另一種愛——閆平、王克舉vs陶咏白

編輯 孫欣

時間:2007年1月21日

地點:閆平、王克舉畫室

 

克舉的世界:探索自然賦予我的精彩

陶咏白(以下簡稱陶):最近一個階段,克舉一下子從那種灰乎乎的比較“土”的狀態當中出來了,印象中你擅長灰調——感覺比較“土”一點,那種農村獨有的土味兒特別濃烈,現在面貌倒挺洋氣的,大概受了閆平色彩的影響吧,當然你還是有你自己的東西。

王克舉(以下簡稱王):其實在畫畫的時候,我不會考慮會和誰一樣或者受誰的影響,不管怎麼畫,發自內心才是重要的。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理想、看法和追求。畫畫時我會很固執的津津樂道地去追求我的想法,直到把想法畫出來或者畫不下去了。在這當中聽不進別人的意見。

陶老師覺得我的畫風變化突然是對的,這種變化不光在題材上還在視覺表達方式上,是沒有過渡的突變。

畫得像一幅“畫”是我在1987年第一次進入中央美院學習時所遇到的問題,畫了那麼多年的畫,研究的只是如何再現,怎樣畫的有立體感有空間感。而藝術表現想得甚少。也就是從哪個時候我開始注意繪畫本身的問題。並著手研究畫面問題,分析西方大師繪畫作品中抽象因素以及構成關係。1997年我開始在風景畫中嘗試自己的想法和藝術追求,並且在實踐中發現了許多意想不到的東西,那就是把自然景色變成“畫“這樣一個過程中所碰到的問題——人的精神與繪畫技法的融合。

閆平(以下簡稱閆):你去畫室看看他的畫,都是兩米大的畫,而且採取的都是現場寫生的方式。

陶:哦!真不少,很宏大。記得有一次我們談過你寫生的狀態,你寫生的時候喜歡去組織,但是怎麼組織也好像跳不出對景寫生的框框,而你現在畫的田野,語言就變得比較明確,個人的東西就很鮮明瞭。

王:近幾年來我所創作的以風景畫為主的油畫作品。均是對景寫生完成的。這些作品已不單純是寫生練習,更不是自然景色的再現,而是面對自然,進行繪畫語言轉換和情感表達的探索過程。畫面已脫開了對以往敘述性再現情感表現的依賴,而更注重畫面視覺因素與情感抒發的直接性。

陶:你畫這一系列的作品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種很深沉的感情,帶有田野的土腥味兒。比如青稞。但你畫其他的比如海邊、城市風景,就不如那些莊稼充盈,與其他藝術家拉不開距離。

王:我畫植物時的感覺就象畫人一樣。我到莊稼地去畫高粱的時候,覺得高粱這麼有意思呢,品種千差萬別,生長姿態萬千,真的太好看了,其實這種好看包含著一種唯美的極致的東西——沒有以前畫農民時那種沉重、深沉的感覺了。只覺得高粱本身特別有意思,高粱生長的過程會涌現好多動人的東西。高粱膨脹得滿畫面都是,卻姿態形狀各有不同,它們舒展蓬勃,也蓬勃著自己的心情。而當深秋的時候,站在風中的莊稼經風吹雨淋,在秋風中象觸手一樣捲曲、掙扎、顫抖著,使人聯想到生命的意義生命的燦爛。

陶:對啊,這樣你的個人的特點就出來了,大家一看就能體會是王克舉畫的那種感覺,畫的漂亮、深厚,而且有深意。而其他的一些畫,感覺別人的語言拉不開很大的距離,你自己的語言特點不是太鮮明,你的風采和精神也不明顯。你看你畫這些就是好,一畫別的,不知道怎麼搞的,感覺不到那些很深很厚的情感在裏面,好象就是單純為畫的一幅畫。但是,一到這些莊稼你的東西就特別精彩了,整個畫面上感情很深,感覺就很不一樣。


王:我願意到大自然中去,當面對生機勃發的自然景色的時候,情緒會很激動,那時就會忘掉一切投入到表現中去,新的構圖、新的形式就會躍然紙上。情緒也會隨著構成、節奏以及形、色和筆觸自然的注入畫面之中畫這些莊稼的時候特別有感覺。

陶:對,這些東西是你王克舉個人的語言,它們非常個人化、個性化。顯而易見,和徐曉燕的玉米地的感覺也完全不一樣。比如青稞,哪些是快成熟的,哪些是成熟的,對於植物生命成長的過程很清楚、很深情地在畫面上呈現,氣息很流暢。可是,我怎麼覺得你畫別的什麼就好像是在玩結構呢。風景的呈現的一些簡單結構什麼的,當然也很好看,很有形式感的。但個性的東西就不是太豐富,再怎麼“放”也不像閆平的奔放有力,性格決定的,閆平有些狂放的感覺。

王:目前對於我來説,寫生就是創作。這也包括畫海景和城市風景。當我確定了一個我感興趣的表現主題或對象時,首先想到的是如何突出它的特點。如何牢牢地抓住當時當地的感受,並特別注意針對不同景色的感受採用不同的表現手法,同時探索新的繪畫表現語言。

陶:寫生有一種新鮮感,活氣,鮮活的意味。

陶:這張畫你怎麼考慮的?這種很豐富的感覺。

王:《靜謐的嵐谷》是在武夷山畫的。面對南方曠野秀麗的風景,我感受到了武夷山的另一面。既新舊交替時代的古老山村的滄桑、神秘與厚重。為了表達山莊的朦朧、含蓄和凝重的效果。在這幅作品的處理中我首先將遠處逆光的山搬到原本看不到山的畫面中,色彩的處理上用了大面積的黑色取代了天空或遠山。又將具體的房屋拆解開,根據感受做了新的組合。以不完整的村莊和大面積的黑色來表現古老的山村歲月的深度和神秘感。在這幅畫中我想盡力的探索用繪畫的形式語言來表現自己內心體驗的感受。

陶:就是,你看這樹感覺多深遠啊,你把性格中穩重、厚重的東西體現出來了。

 

閆平的精彩:追尋藝術為我而生的世界

陶:閆平,你很早就因母子題材的畫而聞名。這麼多年了,你依然熱情奔放,不斷演繹著濃郁的生活情趣,張揚著生命的活力,很感人。雖然曾有一段時間因某種原因色彩顯得程式化了,我非常為你擔心。幾年不見,今天看到這些色彩豐滿的作品,覺得你畫得越來越瀟灑自如了,真令人高興,你進入了創作的又一個高峰期。在你身上為什麼有一種永不枯竭的創作熱情?

閆:謝謝陶老師成人也需要表揚。有時候,我們看畫會覺得少一些男性或者女性的性別在裏面,就會感到畫面有點白你會發現像齊白石、畢加索他們老時,畫依然很精彩,有激情,因為他們熱愛自然,熱愛生活,熱愛女人。有一些畫家的作品,沒有熱情,沒有技巧,缺少性別感。畫就沒法看了。

陶:你這個提法挺有意思的,缺少“性別感”。,

閆,很多成熟的畫家,他之所以成名,我覺得絕對和性別有密切的關係。弗洛伊德的每張畫裏都有很強烈的從內心往外迸發的那種性的需要也好,過度扭曲也好,總是不單純的是表面的形式的東西。而中國當今一部分人體畫講究技術,但人的性情沒有了,只是從模特到模特。所以,繪畫的技巧一定要和人的精神或者性別上的感覺對在一起,而且這不是説在畫好了才會有這種感覺,而是還沒有動筆的時候,他心裏就有了這種只有他自己獨一的感覺


陶:説得對極。這是康定斯基説的因為“內在需要”而不是為了畫畫而去畫。

閆:今年春天我畫了兩張畫,一是《懷春》二是《春風迎面吹》第一次放肆的表達內心對春的期待

其實天氣的變化會影響我的情緒,比如陰天會感到心臟很潮濕。隆冬時的我就能聞到春天氣味,隨著我年齡不斷長大,對男女問題和小時候那種感覺發生了太大的變化。從繪畫的角度來講,我發覺大自然是那樣的大搞對比關係,無論你心裏現在怎麼樣,多麼病態,多麼老,這個世界是不管你的,仍然每年花開花落,花還會開得那麼燦爛,但是生命又是那麼的脆弱,所以我有時候畫了很多花,就覺得它們那麼悲壯,燦爛地開一把,枯萎就去了,像女人一樣。所以我過一段時間,就想畫一些花的,給女人一種力量的感覺。買花的人可能覺得花多麼美麗,多麼絢麗,但是對於我自己來説是精神宣泄的需要。其實很多的畫都是自傳性的,一種自己心得的抒發——雖然也會努力避免個人的一些很軟弱的東西。但還是覺得一個人具有與別人心靈不同的獨特性,對一個畫家來説還是非常重要的。因為對於技法來説,到了今天,好像所有的風格都已經走了一遍,更多元化,你怎麼畫都可以了,所以作為個人化、個性化、具備個人氣質的東西表現出來就更重要了。

陶:你的想法特別明確,別人畫畫好像沒有這麼多的想法,你不光是一種情緒。在追求繪畫個人化方面有明確的自覺意識。

閆:可能有些人會笑話這麼情緒化,他們更喜歡理性的東西,但我不這麼認為。我覺得在藝術創作上,感性的東西特別重要,同時對於女人來説又要努力避免女人比較弱點的東西——比如做事情大的方向不明確不理性。當然框架的東西我還是很重視的,比如説應該做好什麼,比如家庭問題,我希望能有一個特別穩定的支撐吧。因為女人真的是感情做的,她不像男人可以事業是事業,感情是感情分得那麼仔細,女人會攪和在一起。假如我的生活出現了問題,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全力地投入到畫上了。

我們的生活還是那樣平靜和單調,但就要從這單調生活中去發現畫意。我畫小戲班子,會到她們生活的地方去考察瑣碎的不宜發覺的東西,我還是相信人的直接感受。另外,戲文會生發我的想像,唱不完的愛情,春夢啊,傳達出特定時期人的美好的理想狀態。

陶:説到這裡,閆平你實際上是把畫畫與生命、情感完美地統一起來了,才有這種動人的魅力和感人的力量。

閆:我認為,雖然不存在一個為我而生的世界,但是有一個藝術為我而生的世界。其實我家裏還有一張畫,那上面多用了一些焦墨,畫那張畫的時候就特別的動腦筋,就是筆墨的問題:特想把墨色當作純色來處理。並且把他鑲到西方的色彩關係裏。並思考如何和精神結合,如果單純談筆墨的問題就沒有意思了,你知道別人的技巧你就可以套用,但是如果能把你的技巧和精神結合在一起,那就肯定會更有生命力了。一生都畫畫和即興畫畫是不一樣的,如果説即興畫畫是一種體驗,但是如果一生都在不斷重復地畫畫就不一樣了——每天吃著同樣的飯,見熟悉的人,那怎麼會有新意呢,這種新意的産生,就是我一生要做得事情。

陶:你在這裡講了兩個問題,一個是技巧是可以學來的,但沒有你自己的精神貫注就徒有其表,而沒有藝術的生命力;一個是一生畫畫不懈怠,但不斷的重復自己,那就只有數量的增加沒有數量的變化,“習慣成自然”就形成了程式化,不動腦,不注入新精神,藝術就僵死了。這種的現象大有人在。

 

生命頌歌與精神還鄉

陶:你們兩位畫畫的生命體驗多麼不同,克舉注重畫面的經營,寓抒情于理性之中,在田野中實現著精神“還鄉”,閆平的畫奔放自由,抒寫式地記述了情愫的傾訴,生命的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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