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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限震撼:被極限的不止情緒 還有藝術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3-09-02 10:52:50 | 文章來源: 精品購物指南

極限震撼秀

極限震撼秀

極限震撼秀

極限震撼秀

極限震撼秀

極限震撼秀

撰文/祝上

Fuerza Bruta,這兩個西班牙語單詞顯然讀起來比英語“Brute force”要帶感得多。而如今,在全世界範圍內,不知有多少人會在提到這個短語時血脈賁張。這些人中,包括電影明星、話劇愛好者、舞臺藝術研究家、派對狂、腎上腺素成癮者、後工業時代的迷茫青年們。這臺無法被定義的演出業已一腳踹開了中國市場的大門,並被賦予了一個更加霸氣側漏的諢號:極限震撼。一大批或懷有好奇或故作矜持的人們走進工體西門新搭建的三層樓高的大棚,入場便黑黝黝,心生冒險的快感。散場後,所有人都變成了同一個模樣:被驚呆,渾身濕漉,並且由於內啡肽過量噴涌而發抖。這是一台兩周內就已經在京城口口相傳的魔力演出,因為嗨,因為無腦嗨。

當我們看《極限震撼》的時候,我們看到了什麼?

沒有臺詞,沒有故事,踏進劇場時,觀眾便踏進了一座情緒的黑箱。“舞臺”由精巧的機關構成,能夠完成隨性拋灑碎屑、將巨大的泡沫塑膠砸向演員、吊威亞等極盡瘋狂的任務。但在這裡,舞臺退化成了演員的道具與支點。他們在那裏短暫駐足,而後衝向觀眾,拉他們參與遊戲。情緒是第一位的,其他思慮可以過後再説。

在情緒的支配下,演出被刻意割裂為幾個部分。第一個部分是十分乾燥的,充斥著乖戾之氣。演員們在機械的輔助下砸毀舞臺本身,進行瘋狂地舞蹈。碎片飛舞中,演員跳下舞臺,與隨機觀眾展開互動:恐嚇、肢體接觸、在他們身邊毀壞道具,用最原始的方式注入情緒。無論對於老派劇評人或劇場安保而言,這種行動都是極其危險的。但這似乎正是《極限震撼》需要帶給觀眾的感覺——在刀鋒上跳舞的感覺。

伴隨考究而躁動的電子音樂,這種危險在第二部分中得到延續。DJ公然用水霧噴灑觀眾,提醒他們,潮濕靜謐要來臨了。在這一部分中,我們目睹了從未見過的劇場奇觀:一塊強度過硬的透明膜懸浮在所有觀眾頭頂,其上注水,有安詳的藍色頂光。演員們在這塊膜上與水進行優雅地互動,而觀眾則為他們的高度膽戰心驚,同時體驗一種微妙的復歸母體感。沒錯,以往用攝影機才能實現的水下觀感,在劇場中被完美再現了。演員在水中游動、跌倒、屏息,在燈光的襯托下,恰似地球洪荒時那些水生的生物,也像在子宮中掙扎的胎兒。觀眾不得不努力抬起頭觀看上方的一切,這是 “敬畏”二字的自然表達。

而在第三部分中,表演開始進入尾聲,演員此時復歸舞臺。在一條傳送帶上,他們開始狂奔, 衝撞一切阻攔。那是真正的衝撞——人類攻擊性最本原的形式。豐沛的力量感與偶爾的威亞飛天段落令人窒息。不管觀眾有沒有戲劇理論基礎,都能明白他們想傳達的資訊。Fuerza,force衝垮一切的力。

當演出結束的時候,好戲剛剛開始。10分鐘左右的演員返場才是一切的精髓。劇院頂部毫無徵兆地開始瓢潑大雨——這強度可不是消防花灑能比的。在這個環節裏,主創化身觀眾,觀察觀眾們的狂歡:這幾乎是一定會發生的。早已在一個小時裏心中發毛的觀眾已然在水和音樂的刺激下陷入瘋狂,仿佛搖滾演唱會。演員會做他們最後的表演:衝進觀眾中央,與他們一同起舞、擊掌、擁抱。在這裡,整部演出才算完整:渾然一體,不講邏輯。最後的情緒宣泄、最後的危險同時發生,這才是《極限震撼》的真正高潮。

《極限震撼》就這樣用最本真的方式毆擊了所有被傳統舞臺慣壞了的觀眾們。它不僅帶來快感,還提醒這些習慣了對劇目評頭論足、致力於提升藝術造詣的觀眾們:你們走進劇場,究竟是來做什麼的?上自習嗎?與另一半消磨時間嗎?來看喜愛的演員讀臺詞嗎?不,你們已然偏離了藝術與人的本原。《極限震撼》不僅是一次奇觀“震撼”,更是心靈的重構。它讓觀眾們重新審視自己所習慣的荒謬價值。它慫恿觀眾,讓他們激越、吶喊、凈化、直面內心。畢竟,之所以為人,不僅因為工具、理智、一切外延,更因為心中存在有待喚醒的對混沌、力量、復歸的渴望。正是這種渴望支撐我們完成無法想像的挑戰,也驅使我們與《極限震撼》産生如此強烈的共鳴,在劇院中被喚醒——哪怕只有短暫的一小時;這樣純粹的情緒體驗,對被裹挾的現代人而言,實在太過難得了。

被極限的不止情緒,還有藝術

沒有人能夠清晰定義“極限震撼秀”究竟是個什麼東西。60分鍾太短暫,我們卻能看到美輪美奐的光電實驗、挖掘演員體能極限的形體表演、大開大闔的舞蹈,還有實打實的電子音樂會——罔論其間無處不在的互動。難以命名在於,它把音樂、舞蹈、戲劇、裝置等藝術表演門類之間的界限完全打破,人們幾乎放棄了用某種藝術形式框定它的嘗試,只得陳述感覺。英國《標準晚報》直言道:“它可以讓你在60分鐘內體驗純正而且純粹的快樂。”《每日電訊報》則説:“它是這個夏天最激情的碰撞。”普通評論者,則不得不胡亂為它貼上一個“舞臺劇”的標簽,而後倉皇逃開。

確實,對這種前所未見的複合舞臺演出,也只得用簡單的“舞臺劇”三個字加以概括了。從這個角度看,《極限震撼》已然將舞臺劇乃至演出推向了我們已知的“極限”。

眾所週知的是,經過多年發展,舞臺劇的前沿已經行進到了我們曾經想都不敢想的地方。在紐約、倫敦、布宜諾斯艾利斯這些舞臺實驗室裏,戲劇界最瘋狂的大腦正將這種由古希臘人發明的刻板藝術進行攪拌重組。往昔為人們所熟知的三一律、第四堵墻,在這裡都不適用了。

必須提到的一齣戲碼是2012年在紐約上演的一齣大規模實驗戲劇《再無安眠》(Sleep no more)。這部戲不存在什麼舞臺,整部劇目在一座由主創精心搭建的賓館裏上演。整個劇情線索由十來名戲劇演員分頭展開,演員們在五層樓的賓館各個房間奔波、交談、打鬥、曖昧。也根本不存在觀眾席。觀眾們唯一能做的,是在不干擾演員的前提下穿梭于龐大的場景中,觀看某個局部的演員進行表演。最終,所有線索都會匯聚為一個完整的故事,但觀眾都無法掌握它的全貌;他們選擇某個視角,就會看到這故事的某個側面。

《再無安眠》向觀者提起了一種思考:如果沒有什麼舞臺,也沒有什麼觀眾席了,劇院裏會發生什麼?事實上,20世紀的戲劇創作者幾乎玩盡了一切舞臺上的伎倆,他們很自然便産生這種想法:拆毀第四堵墻,將觀眾與演員徹底連接起來。這種思潮有不同的執行手段:讓演員埋伏在觀眾中亦可,讓演員對觀眾獨白袒露心跡亦可,將觀眾帶上舞臺成為臨時演員亦可。《再無安眠》是迄今為止在這條路上走得最遠的情節劇。它也被稱之為“擬真故事體驗”。

2005年誕生於阿根廷的《極限震撼》由於實在太令人耳目一新,在2007年被帶上了它躲不過的聖殿——百老彙。在那裏,它被進一步完善了。自始至終,它的思路裏就從來沒出現過第四堵墻這種概念——這與舞臺劇的前沿思潮事實上不謀而合。如果説 《再無安眠》是“擬真故事體驗”的終極形態,那《極限震撼》就是由百老彙打磨的、最高級的“擬真情緒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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