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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逸聞:李叔同以釋觀儒 境界再上一層樓

收藏逸聞:李叔同以釋觀儒 境界再上一層樓

時間: 2010-12-10 14:48:29 | 來源: 新浪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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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出家前曾親手毀掉了藝術家的李叔同,曾折筆藏印,分遺藏書。並於剃染後發誓:非佛書不書,非佛語不語。其持律之嚴,人所共睹。為什麼到了晚年,卻一反固常,不但于講經弘法時多引儒家故實、警句,而且親編儒家《格言別錄》101條?

李叔同出家前是一位大儒,大詩人,大藝術家,這是毫無疑問的。出家後他就成了一位大和尚,大法師,大德高僧,這也是毫無疑問的。我們現在要探討的是,他在出家前曾親手毀掉了藝術家的李叔同,曾折筆藏印,分遺藏書。並於剃染後發誓:非佛書不書,非佛語不語。其持律之嚴,人所共睹。為什麼到了晚年,卻一反固常,不但于講經弘法時多引儒家故實、警句,而且親編儒家《格言別錄》101條,在《改過實驗談》中開宗明義便説:“談玄説妙修證次第,自以佛書最為詳盡。而我等初學之人,持躬敦品、處事接物等法,雖佛書中亦有説者,但儒書所説,尤為明白詳盡,適於初學。故今多引之,以為吾等學佛法者之一助焉。”同時期(1934年),大師給俗侄李晉章致函曾約其購《昨非錄》一書,信中説:“四十年前津人喜白摺小楷,恒用《昨非錄》,係翰林分寫小楷石印精本,共二冊,其文字皆嘉言懿行,頗可流傳”。等等。

舉凡這些對儒學的格言、家訓、詩文摘句,在《晚晴老人講演錄》中所輯尚多,這種情況的出現,有人懷疑是不是學術探討的悖論,千縈萬轉最後又回到思維的原點。其實,從文化深層考慮,這決不僅僅是一種簡單的精神復歸,也不是李叔同的“戀儒情結”,而是兩種(甚至多種)文化碰撞的結果。因為這時的弘一大師已在佛門修持多年,道岸彌高,雖然那些格言聯語,從字面看還是原來的詞語,但在大師的眼裏,卻有了另外的含義,它已不是原來儒學發展時期帶有極大功利性的教條,而是用來啟蒙佛童修道正身帶有普適性的教材了。弘一大師晚年以釋觀儒,徜徉于儒釋兩道之間,又不絲毫混淆兩者的界限,這于儒于釋都是一種創造性的發展。

李叔同青少年時代受到極良好的儒學教育。從蒙學全書中的《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到《古今賢文》、《幼學瓊林》;從《格言聯璧》、《千家詩》到《史記》、《文選》。不但涉獵廣泛,而且轉益多師,廣納博采,儒學的底子打得十分堅實、深厚。人稱其為“濁世佳公子”,可以想見他當年的儒雅風度、道德情操的一斑。但他生活的時代已是儒家的末世,西風東漸,一些西方的新知識、新理念,通過嚴復、梁啟超、蔡元培等人,很快翻譯介紹到中國,就像是一座緊閉的深宅大院,忽然吹來了一股清風。李叔同敏感的神經很快嗅到了這股清新氣息。他先是贊成變法維新——“老大中華非變法無以圖存”;接著,到上海南洋公學接受“新學”教育;旋又去日本留學,學習西方文化、藝術。在上海的七年和在日本的六年,是他求學的黃金時代,使他的知識結構發生了質的變化,不但有東方儒學的深厚文脈,也有了西方的科學與民主。後來李叔同走入佛門,但其仁厚之心,慈悲之懷卻終始如一。他以慈悲看智慧,這正是佛性的一體兩面。智慧主靜,慈悲主動。一為存在,一為變化。慈悲是智慧的動覺形態。佛教談空,空是智慧的東西,而慈悲則與眾生世界相應。因此,智慧是萬物的一性,而慈悲則是萬物的多性。李叔同將“仁舟”化為“慈航”,正是他由一性變多性、由有限變無限的結果。

做了和尚的李叔同的頭上,仍然籠罩著藝術家的光環。甚至有人把他看作藝術和尚(如黃福海)。他起初很為此感到困惑和煩惱。到了晚年,佛道研修日臻極境,對藝術的思考也就不津津于形式和技巧,而著眼于宏觀氣象,大善至美,藝境和禪境在認同機制上有了某種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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