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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代藝術收藏家李國昌:像花園鋤草一樣來收藏

當代藝術收藏家李國昌:像花園鋤草一樣來收藏

時間: 2010-05-10 13:39:40 | 來源: 《錢經》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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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市場近幾年的火爆和也許即將到來的拐點,與我關係都不大,因為我從不關心市場的短期波動,我只看大勢。”

“如今的中國當代藝術市場的確有些熱得過頭了,但炒作終將有盡頭,市場總會平靜下來的。”

“對於一件作品,用耳朵聽和用眼睛看都不十分可靠,要用腦袋去判斷。”

“目前中國的當代藝術創作處於對西方的摹倣狀態,主要還是在一個吸收的階段,等到未來的重新創造階段,才是中國當代藝術出現真正大師的時候。”

“我覺得藝術品投資並不是回報最高的生意。”

“醜陋的畫面無論在西方還是中國當代藝術市場,都不會成為主流,主流一定是陽光、積極向上的東西。”

“很多人首先關注的是這件作品值多少錢,我關心作品究竟想要表現什麼東西,尤其想知道這件作品秘密背後的秘密。”

“藏家應該成為潮流的製造者,用專業的眼光和知識,引導市場,引導趨勢。簡單説,就是理想要更高一些,站得更遠一點。”

“拍賣價格和綜合指數基本都是虛的,總有一些人喜歡炫耀自己的某件藏品拍出了天價,其實那是很幼稚的行為。”

李國昌:中國兆能集團有限公司董事長、中國國際經濟文化促進會常務理事、當代藝術收藏家。擁有自己的美術館,長期致力於介紹和推動中國當代藝術走向世界藝術的前沿,曾多次為中國當代藝術家在國內外舉辦大型藝術展覽。

採訪李國昌是在北京嘉裏中心飯店的一處咖啡廳裏,不遠處一家拍賣公司的春拍預展正在舉行,我們的話題很自然地從拍賣説起。李國昌坦言,從2004年開始,中國的當代藝術市場突然爆發,強勁的牛市已經持續了將近4年時間。這期間大量的投機者和投資者紛紛進入,大部分都有些急功近利,加之目前國內一部分拍賣公司、畫廊等機構的不規範運作,市場泡沫已經顯現。“但市場總會平靜下來,因為炒作、做局終將有盡頭。”

對於很多人認為的“當代藝術根本看不懂”,李國昌有自己的觀點:“其實一點也不深奧,作為行家來説,一眼就能看出來某件作品得好與壞。”在拍賣預展、畫廊或者藝術博覽會現場,那些總是瞇起眼睛、貼在墻上看作品標簽説明的人,大部分都是外行,他們往往只關注一件作品到底能值多少錢,而真正的藏家不是這樣。

從傳統到當代收藏

上世紀80年代的時候,李國昌在國家機關負責外事文化交流活動,他是學法律出身,但是對於從事文化和文化活動卻有著非常的熱愛。一開始,他主要研究古董、國畫等,當時還有幸結識了很多繪畫大師像吳作人、李可染和啟功等人。那個時候並沒有什麼藝術市場,無所謂買賣藝術品,一般藝術品只是作為饋贈,如果喜歡朋友的畫,去家裏求一幅而已。李國昌因為工作的關係認識了許多藝術家,他謙和而質樸的性情很容易交往到那個年代很重要的藝術家。

似乎收藏者都是經過傳統文物、寫實油畫再過度到當代藝術。李國昌通過自己的研究線索,收藏了很多古董、玉器和古典傢具等傳統藝術品。直到1999年的時候,他開始關注當代油畫。“作為收藏家,都希望將那些名垂千古的傳世之作納入囊中,但出於收藏家的職業精神和道德標準,我們更應該關注當代藝術。”李國昌認為,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藝術,像荷花、竹子已經與現在這個飛速發展、變化著的社會沒有什麼關係了,只有能反映當下生活狀態的當代藝術作品才最具生命力,才有可能進入美術史,所以當代的東西才是最重要的。“一個國家乃至一個民族的藝術精神,主要靠當代藝術來提供源源不斷的養分,當代藝術如果疲軟,勢必導致整個藝術市場萎靡不振。”

李國昌認為自己最熱愛的還是當代藝術,所以他一定要按照美術史的觀點來做當代藝術的收藏。他説自己最大的特點就是愛鑽研,只要進入一個領域就無法自拔,對於當代藝術就更是如此。

一個真正的收藏家,必須關注藝術家的學術定位與美術史上的價值。李國昌回顧自己的收藏線索,認為中國當代藝術在“85新潮”時期、“89時期”的藝術以及上世紀90年代藝術,都出現了非常珍貴的作品,而他自己按照歷史線索所收藏的藝術品至今也都是珍品。如丁方、耿建奕、張培力和蘇新平等類似于集大成者的作品,在美術史上也有重要記載的作品,李國昌有幸都收藏了。他也很欣慰自己的研究成果,“一個好的收藏家除有自己獨特的判斷外,一定聽取專家顧問的意見”,李國昌説自己是一路學習過來,一路傾聽過來的。像中國美術館館長范迪安、批評家高名潞以及美國的藝術史學家都對他的收藏有過建議。李國昌説自己最大的好處就是虛心和真誠。

藝術投資不等於買股票

或許很多人會認為,收藏是富人的遊戲,僅僅是他們為了達到投資或者是消遣的目的。每一次藝術收藏的熱潮中,他們都會置身其中,不斷製造潮流,並最終成為最大贏家。而對於有20多年收藏經歷的李國昌來説,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他很直率地説:“收藏藝術品不等同於買股票,不能將藝術品當成賺錢的工具。”

談起如今熱得發燙的國內藝術市場,李國昌有自己獨立、清晰的判斷:藝術市場上的絕大部分買者、藏家,並不真正精通藝術,他們所看重的,甚至所信賴的其實是藝術家的資歷、名氣和地位。所以,藝術家大都喜歡追求大名頭。搞展覽,搞宣傳,出畫冊,發表作品,擴大知名度,營造影響力,達到一種熱炒的程度。這類炒作既可能是他炒,也可能是自我炒作;既可能是合理的,有分寸的,比較合乎常規的,讓人樂於接受的;也可能是無理的,十分誇張的,不合常規的,反讓人倒胃口的。追名固然可以逐利,但也要做到有理智,有節制,有分寸,有適度。切勿太過盲目。太過盲目就會變成惡炒,變成招搖撞騙的騙子,變成曇花一現的泡沫人物。

“由於中國藝術市場起步較晚,並不成熟,所以一個藝術家的冷熱度很能起作用,約佔藝術品成交價的20%—30%左右。在不正常的情況下,甚至還可能被誇大,佔到80%—90%左右,所以,賣者不可不慎,買者更應當做到慎之又慎!”

不要讓市場太過火爆

目前的國內藝術市場正處於一個“低迷、無序,潛藏生機”的現狀,價位普遍虛高,原因是多方面的,最關鍵在於制約價格上漲和下降的因素存在不確定性,一般來講,藝術品的價格多取決於以下幾個方面:作品的創造程度,即是學術品位;作品有無個人獨特風格;作品的畫法、技法如何;作品材質的優、差等等。

顯然,如果按照這個標準去判斷如今的藝術品價格,特別是當代書畫家的作品,確實存在價格“虛高”的情況。互相吹捧的多了,潛心研究藝術的人少了。而目前國內市場價位還無法與國外市場價位相提並論,這就要求我們把心態擺正,眼光看遠,採取非常務實的態度,來做許多實際的事,而不是一味地把目光停留在價位上。

業內人士都知道,國內藝術市場可分為一級(指畫店、畫廊、藝術品作坊等)和二級(指拍賣會、博覽會)兩個檔次。一般來説,一級市場是基礎,二級市場是在一級市場的基礎上發展出來的,是高層建築。所以,必須優先發展一級市場,二級市場才有穩定發展的前景。

但是,目前國內藝術市場的大怪事之一是兩個檔次顛倒。一級市場不完善,搖搖晃晃,可同時二級市場卻盲目跟進,一窩蜂地大幹快上。本來是一級市場中畫廊應該做的工作,卻被作為二級市場的拍賣公司搶去了,一些畫家沒有畫幾年,通過拍賣市場運作,居然能賣上好價錢。畫廊之間也是不合規地搶奪藝術資源、擾亂市場價格的行為比比皆是。這就使本來就尚不健全的市場機制雪上加霜。

目前市場存在著很大的危機感,就是導致了人們如今對拍賣已有些反感,拍賣公司也在徵集上存在難度,拿不出來好作品,而市場最大的困難,就是徵集有水準的藝術家作品,很難!

藏家應該製造潮流

在採訪中,李國昌流露出了對當代藝術的信心,中國當代藝術正在扮演著整個藝術品市場的領跑者這個角色,“有潛力的當代藝術家很多”,但缺乏的是信心和膽識,他們中有的起步早,跑得快,有的起步晚,跑得慢。跑得快的—批如:方力鈞、劉小東、張曉剛等,跑得慢的一批現在也已經嶄露頭角,如王勁松、鄧箭今、宋永紅、蘇新平等,這些人繪畫功底深厚,但卻不追隨市場,只潛心於創作,他們遲早是要走出去的。

像王勁松,這位藝術家的作品在市場上很少見到,但並不能説明他沒有作品,而是有著鮮明的特色,王勁松的水墨、油畫都不錯,並且還有大型原創性的東西,最為著名的是《天安門前留個影》、《大合唱》等。

在美國發展的蔡錦也可稱之為中國當代女藝術家的領軍人物,“她的美人蕉系列,擁有強有力的整體感,因為她把自己強烈的感受也浸透在了畫中”,其風格尤為獨特,在歐洲就很受藏家推崇。

鄧箭今,“他的作品多用強烈的色彩,如他常用的發焦的紅、綠、黃,鮮明地表達出他的那種難言的被壓抑而焦渴的慾望,色彩的焦與心理的焦形成了一種通感”,他是20世紀60年代藝術家中的一位佼佼者,在90年代初就已經在南方形成一種具有個人風格的表現主義造型,其作品已受到藏家的關注。總之,不論從學術或市場來看,當前,許多收藏家都對當代藝術家的作品推崇備至,市場的增值潛力還是在當代。

最後,李國昌告訴我們:收藏藝術品是一項與藝術家交往、了解藝術家情感的過程,應該更注重他們的學術觀點。收藏不能變成純粹的經營、投資行為。如果沒有經過系統研究和觀察,只是因為投資當代藝術品回報率高而去投資,那只能是投機客,而不能稱之為收藏家。

李國昌:不要讓當代藝術太過火爆

或許很多人會認為,收藏是富人的遊戲,僅僅是他們為了達到投資或者是消遣的目的。每一次藝術收藏的熱潮中,他們都會流連往返,並企圖製造潮流,成為嬴家。而對於有二十年收藏經歷的李國昌來説,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他很直率的説,收藏藝術品不等同於買股票,不能將藝術品當成賺錢的工具。李國昌領導的中國兆能集團,旗下有不斷壯大投資公司、廣告公司、文化藝術公司、煙草公司、科技公司等等,事務繁雜的日常生活中,李國昌對於收藏的研究和熱愛從來沒有間斷過。就是這位低調的企業經營者,從他講述二十年收藏經歷,在樸實而智慧的言語中,我們似乎感動於他對文化建設懷有的烏托邦夢想。

對於當下蜂涌而起的收藏當代藝術的熱潮,面對熱鬧而混亂的局面,李國昌的立場很鮮明,他説,“如果這個市場這樣無序,我可以考慮這一階段不收藏”。

早期的收藏意識

八十年代的時候,李國昌在國家機關負責外事文化交流活動,他是學法律出身,但是對於從事文化和文化活動卻有著非常的熱愛。在不斷的外事活動中,他接觸到很多外國來賓,在外事交流中,他發現很多西方人對中國的文化藝術興趣很大。李國昌逐漸對中國文化有了更深入的認識,他開始研究古董、國畫等。當時他有幸結識了很多繪畫大師像吳作人,李可染,啟功等人。那個時候時並沒有什麼藝術市場,無所謂買賣藝術品。一般藝術品是作為饋贈,喜歡朋友的畫,去家裏求一幅而已。李國昌因為工作的關係認識了許多藝術家,他謙和而質樸的性情很容易交往到那個年代很重要的藝術家。據李國昌回憶,那一個時期有一種畫派叫賓館畫。有很多藝術家和教授被請到賓館住一段時間,在那裏進行創作,最終會有作品被收藏。像友誼飯店、西安飯店、北京飯店等當時的大飯店都收藏有這樣的畫作。

李國昌也請過朋友去創作,他甚至還在中國美術館、天津美院、加拿大、新加坡等地方為很多藝術家辦過展覽。李國昌坦言自八十年代起直到今天,他對文化藝術都有種熱情,他喜歡做跟文化相關的事情。當時剛剛改革開放,西方思潮大量涌入,中國的文化也面臨要走出去這樣的探索階段。是因為有這樣的歷史時刻,也因為李國昌對中國文化的鍾情,他與西安文物局一起合作成立古玩文物公司。當年的文物單位都屬於特批,李國昌的動機很單純,就是希望將中國的文化傳播出去。當然也可以説,他是一個眼光敏銳的人,註定要走經營道路。於是,他們共同徵集作品,收購作品,在國外做展覽,此舉的市場意義將早于中國最早的拍賣公司,瀚海和嘉德。但是由於國家當時對這個領域並不開放,如果以企業的形式去經營它,就比較困難,沒有先例,風險很大。種種原因,李國昌不得不放棄了他非常喜歡的事業。他意識到,收藏也是一種冒險。於是另做起了煙草行業和貿易。這個情結始終就深結心中,雖然開始做企業,但是李國昌很執著的對文化開始了更多的鑽研,經常去古玩市場,買了大量藝術方面的書籍。系統地對玉器、青銅器、古傢具進行深入的研究。

李國昌將文物公司所收到的很古董文物都交給了國家,他真正的收藏品都是做企業賺到了錢以後購買的。他笑説,早年交了很多學費。

無心插柳介入油畫的收藏

似乎收藏者都是經過了傳統文物,寫實油畫再過度到當代的。李國昌也正是因為有了紮實的基礎,他的收藏道路更顯得自然。他通過自己的研究線索,收藏了很多古董、玉器、古典傢具等傳統藝術品。直到99年的時候,他開始關注油畫。

一個轉捩點是,李國昌的兒子在英國康橋唸書,正巧他的老師非常喜歡中國藝術,很想買一張畫家姜國芳的作品。姜國芳是以畫宮廷歷史題材的油畫為主,當時也很有知名度,價格非常高。李國昌受人之托去姜國芳家裏見他,姜的繪畫作品李國昌一見很喜歡,當然主要還有個原因,李國昌收藏了一套古傢具,中國皇帝的龍椅,正好是姜國芳畫中所畫的龍椅。他很高興的請姜國芳為自己的兒子畫了一張肖像。以二十萬人民幣收藏。與姜國芳交往後,他又陸續看到了王沂東,楊飛雲,艾軒等人的作品,開始更加喜歡油畫作品了,甚至考慮給他們做展覽。但是這幾個油畫大師在當時手上已經沒有作品了,固展覽也沒有做成。到2005年,在李國昌的參與幫助下姜國芳在故宮和義大利威尼斯宮成功地舉辦了個人展覽。李國昌一直認為姜國芳是一個優秀的畫家,當年嘉德秋季拍賣會上,姜國芳的作品《天子》拍賣價超過了三百萬元,激起了寫實油畫一個很高的浪花。

要按照美術史的標準做當代藝術的收藏

李國昌認為自己最熱愛的還是當代藝術,所以他一定要按照美術史的觀點來做當代藝術的收藏。他説自己最大的特點就是愛鑽研,只要進入一個領域就無法自拔,對於當代藝術就更是如此。自從對於寫實油畫的研究後,他收藏了大量的名家作品,沿著這個線索,很自然就過度到了當代藝術的收藏。

中國的當代藝術在2005年開始大規模興起,市場拍賣價格也突然高升。大量的收藏家進入這個收藏浪潮中。作為投資也好,收藏也好,當今時機非常。但是在此種的情況下,李國昌反而開始謹慎起來。他越發感到藝術市場在蓬勃發展的同時,也有很多的問題存在。僅他的了解,當代藝術事實上剛剛起步,就盡顯價格過高。這裡面蘊涵著嚴重的投機行為,市場在過於熱鬧的同時也很無序。各個環節上都欠缺責任感。大家似乎都很清楚,怎麼做高價格,而李國昌認為這是對作品最不負責的行為。李國昌很坦率的陳述自己的收藏觀點,認為收藏藝術品是一項與藝術家交往、了解藝術家的情感的過程,他更注重他們的學術觀點。收藏不能純粹是經營投資行為,如果沒有經過系統研究觀察,只是認為投資當代藝術品回報率高而去投資,那只能是投機客,而不能稱之為收藏家。

一個真正的收藏家必須關注藝術家的學術定位與美術史上的價值。他回顧自己的收藏線索,認為中國當代藝術在“八五新潮”時期,“八九”時期的藝術,以及中國九十年代藝術,都出現了非常珍貴的作品,而他自己按照歷史線索所收藏的藝術品至今也都是珍品。如丁方,耿建奕,張培力,蘇新平等人的作品。類似于集大成者的作品,在美術史上有重要記載的作品,李國昌有幸都收藏了。他也很欣慰自己的研究成果,所以認定一個好的收藏家除有自己獨特的判斷外,一定聽取專家顧問的意見。他説自己是一路學習過來,傾聽過來的。像中國美術館館長范迪安,批評家高名潞以及美國的藝術史家都對他的收藏有建議。李國昌説自己最大的好處就是虛心和真誠。

李國昌曾經收藏了一件很關鍵的作品,中國最早的行為藝術家王蓬的行為作品。八十年代初,王蓬還在上中央美院附中時,曾做過一個行為藝術,他將自己裸體沾滿墨汁,然後在七張宣紙上拓出,李國昌收藏了其中一件作品,包括一套幾十張攝影記錄圖片。這件作品被美國著名藝術評論家章納森.高得曼認為也許是中國最早的行為藝術作品。王蓬後來就去了美國。很有戲劇化的是,周星馳電影《唐伯虎點秋香》中就正好運用了這個很調侃的鏡頭。

這個時代不是出大師的時代

有位批評家説,這個時代不是出大師的時代。對此,李國昌也非常認同。他認為有幾方面的原因。藝術家嚴重的市場化,很少人關注新問題,新的創意比較少,大量的複製作品在市場上流通,藝術家開始在乎價格,避免不了市場的誘惑。市場有時候會毀掉藝術家,而藝術家似乎不去反思這個問題。

拍賣行更加追逐商業利益,而不考慮對於市場的建設。蘇富比和佳士得這樣的百年老店應該有責任肩負起對市場的正確引導。儘量減少不成熟的作品上拍,不要讓中國當代藝術太過火暴,而國內的老牌的拍賣行也更要避免炒做,雖然是商業行為,但也要對眾多的投資者負責任。正是在這樣一個浮躁的時代裏,保持清醒更為重要,急功近利事情其實沒有任何好處。畫廊是為市場推介藝術家的,那麼除了商業利益外,學術性是不能放棄的。

如果這幾方面都不能有相對純粹性,那麼藏家和投資者就更難以保證了。混亂的環境肯定是對投資者不利的。本來現在面對市場的真正的藏家就不多,藝術家,拍賣行,畫廊,都要對投資客戶負責任,只有共同維護,才能有一個良好的市場環境。李國昌作為一個有經驗和專業性的收藏家,他深感收藏面臨困境,很多盲目投資的人只看市場,誰熱門就追逐誰。有時候他令痛心的是中國的收藏家很可憐,需要交很多的學費,走很多的彎路。李國昌甚至認為,如果市場大量出現這樣沒有學術性的作品,他可以不收藏,這一段他寧可放棄也不願意盲目的跟著風潮走。

相對國外的藏家,他認為西方的收藏家很平靜,善於挖掘優秀的作品,不喜歡重復的作品。對於前景看的透徹,對於選擇藝術家有獨到的見解。國外藝術市場的機制也相對於我們比較完善,藝術家、畫廊、拍賣行、收藏家是一系列完整的關係,大家不會輕易去破壞一些規則。

大浪淘沙之後,好的作品依然是前景無限,過程中的問題是難免存在的。李國昌很樂觀的認為中國當代藝術將來會在世界藝術史上有很高的地位,因為中國社會的變革使全世界都在關注中國的文化和藝術,所以只有優秀的作品,最具有時代感的作品,才會在將來有很高的回報率。只是,這個健康的環境是需要大家共同維護,他始終強調,藏家應該成為潮流的製造者,用專業的眼光和知識,引導市場,引導趨勢。他用簡單明瞭的話説,就是理想再更高一些,站的更遠一點。進入收藏當代藝術的階段,已經不再是個人行為。有理想的收藏家,會把自己對文化的投資當作對國家,意識形態,對文化藝術的發展和國際性的交流聯繫在一起的,而不僅僅是一個普通的愛好和投資了。這已經是一種文化建設。

我更關注精英藝術家。

李國昌對於不迎合市場的藝術家給予的肯定是多方面的。他認定他們注重內在的反思,不是樹立品牌。如果像時尚品牌一樣,看一眼logo就知道是什麼牌子。對於這樣的藝術,李國昌就不會去注意。他喜歡立場鮮明,反媚俗的藝術作品。

他把很多肯定都給了像蘇新平這樣的反市場的藝術家。還有,王勁松,朝戈等。他相信,有很多值得尊重的藝術家在進行著創作,回顧收藏路程,從傳統,寫實到當代,李國昌很自信的認為自己還是很少彎路,因為他不管做企業經營還是做收藏,最大的訣竅就是,誠實守信。還有,勤奮,虛心,相信經驗,有專業的判斷力。

現如今李國昌為了更加使自己的收藏作品純粹化,他建立了北京墻美術館,以此作為一個交流的平臺,也想實現他年輕時候的夢想,為中國的文化藝術做傳播。這個機構與國內外政經、文化、藝術界有著廣泛的戰略合作關係,曾多次在國內外為中國當代藝術家成功舉辦國際性大展。目前李國昌還擁有由多位國際著名策展人主持的大型藝術空間、當代藝術研究所等策展、學術研究機構。此外,墻美術館因為去年在義大利羅馬舉辦了震撼歐洲藝術界的“經典的重生——朝戈作品展”以及“王勁松攝影十年小結展”而榮膺藝術中國年度最具影響力畫廊。

他今年做了很多計劃,請西方的藝術家來墻美術館做展覽,也將中國的藝術家推向國際化。他説自己一直有這樣的理念和使命感。

他曾説,我要像花園鋤草一樣來做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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