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板橋六分半書的創立也與《瘞鶴銘》相關,一代文宗阮元曾為《瘞鶴銘》殘片大字整理編號,國學大師卞孝萱曾撰寫了《瘞鶴銘》之謎——
《瘞鶴銘》在中國書法史上具有坐標意義,被譽為“大字之祖”。中國所有的書法大家幾乎都臨摹過它,昨天,沉落江中千年的鎮江焦山江心島摩崖石刻——中國“大字之祖”《瘞鶴銘》疑似殘石進行史上第五次打撈,央視新聞頻道對《瘞鶴銘》巨石的出水全過程現場直播。記者了解到,《瘞鶴銘》和揚州也有一段淵源,一代文宗阮元曾為《瘞鶴銘》殘片大字整理編號,國學大師卞孝萱曾撰寫了《瘞鶴銘》之謎,清代揚州八怪之一的鄭板橋六分半書的創立也與《瘞鶴銘》相關。
鄭板橋
六分半書靈感得自《瘞鶴銘》
最能體現鄭板橋書藝特點的,是被稱為“六分半書”的作品。鄭板橋的書法是“書法《瘞鶴銘》而兼黃魯直,合其意為分書”(李玉棻語)。可見鄭板橋的“六分半書”與《瘞鶴銘》的關係。
為了迎接丙辰的朝廷會試,鄭板橋曾于雍正十三年(1735)讀書于鎮江焦山。他是在得到江西友人程羽宸的資助後,來到這座四面環水的孤山的。鄭板橋沉浸于做八股文的樂趣之中,在儀真江村茶社給弟弟鄭墨的信中説:鄭板橋在焦山並不閉戶讀書,常遊于古松、翠竹、平沙、峭壁、遠水之間。焦山西側沿江一帶,全為峭岩陡壁,其間有宋元、明歷代遊客的題名、題詩刻石,琳瑯滿目,美不勝收,因此焦山又有“書法之山”的美譽。他陶醉在焦山這座碩大的書法陳列館之中了。《瘞鶴銘》則更使他如醉如癡,為之顛倒思量。他的“六分半書”隸、楷結合,是從《瘞鶴銘》中得到啟示,吸取營養的。有人曾寫絕句説:“未識頑仙鄭板橋,其人非佛亦非妖,晚摹《瘞鶴》兼山谷,別開臨池路一條。”
鄭板橋在焦山刻苦攻讀,功夫不負有心人,乾隆元年(1736)進京會試,終於考中了二甲第八十八名進士。
阮元
為《瘞鶴銘》殘片大字整理編號
倍受關注的《瘞鶴銘》是古人為葬鶴而撰寫的一篇銘文,而在揚州大明寺同樣有一段埋葬仙鶴的佳話。清光緒十九年(1893),徐星槎飼養雙鶴于平山堂前鶴池內,住持星悟禪師極為珍愛,任雙鶴飲啄自適。後一鶴因足疾而斃,另一鶴巡繞哀鳴,絕食以殉。星悟深為感動,葬雙鶴於此冢,並立碑:無意羽毛之族,尚有如此情義,而世有不如羽禽之道義,乃可悲可愧乎?據説是光緒年間,有一禪師在平山堂養有兩隻鶴,後來一隻仙鶴患足疾而死,另一鶴悲痛欲絕,最後絕食而亡。
《瘞鶴銘》還與一代文宗揚州阮元有關,阮元曾為《瘞鶴銘》殘片大字整理編號。阮元于嘉慶十八年(1813)春,曾在焦山設立“焦山書藏”,以《瘞鶴銘》“相、此、胎、禽”等74字編號,並將其所捐的宋、元《鎮江志》編為“相字第一號”和“相字第二號”。
對於《瘞鶴銘》書法藝術,阮元如是評價:“短箋長卷,意態揮灑,則帖擅其長;界格方嚴,法書深刻,則碑據其勝。”
卞孝萱
揭秘《瘞鶴銘》作者為修道人
《瘞鶴銘》的作者為葬鶴而作此銘,並以別號代替真名,以干支代替年代,以至於千百年來,人們不知它由何人在何年所書。從東晉的王羲之到南朝的陶弘景,從隋代的文人雅士到唐朝的王瓚、顏真卿、顧況、皮日休等,均被認為是《瘞鶴銘》的書寫者。《瘞鶴銘》自宋代被發現以來,其書撰者、斷代、銘文內容等一直都有很大的爭議。
在《<瘞鶴銘>之謎》一文中,揚州國學大師卞孝萱從“鶴與文學”、“碑版署名”、“干支紀年”、“文章內容”、“書法風格”等五方面考證,他認為:“《瘞鶴銘》的産生,應在受李觀、韓愈瘞硯撰銘之影響、皮日休瘞鶴撰銘之後,應在顏真卿新體書法風行之後,應在古文運動取得勝利之後。具體時間為唐乾符元年(或五代吳國大和六年)。撰者、書者、立石者是幾個普通的修道之人,沒有留下真實姓名。
在《從地名學再論<瘞鶴銘>的寫作年代》中,卞孝萱提出,《瘞鶴銘》中出現的江陰、丹陽兩個地名,一齣現在梁代以後,一齣現在唐天寶以後,從這一點,也可以論證《瘞鶴銘》的寫作年代具體時間為唐乾符元年。
《瘞鶴銘》
《瘞鶴銘》原刻于焦山西麓棧道崖壁之上,是古人為葬鶴而寫的一篇銘文,大約在唐代後期墜落江中,破裂殘損。它是隸書向楷書發展過渡時期一個極為珍貴的實物遺存,在中國書法發展史上具有崇高的地位,備受歷代書法家推崇。北宋黃庭堅、米芾及其後歷代書法家都臨摹《瘞鶴銘》。黃庭堅稱之為“大字之祖”。《瘞鶴銘》原文應在180字左右,但存世的《瘞鶴銘》僅有90多字,現存的5片殘石,最早一片于清康熙五十二年被打撈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