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8日,據悉是中國美術館館長范迪安策劃的“情境書法大展”在中國美術館展出。可能是將近年關的緣故,專業書法媒體對此報道幾乎微不足道,但到過現場的參展書家,如邱振中、趙雁君、徐慶華、朱永靈等還是津津樂道“情境書法”——把書法的展覽放置於書法的日常狀態中去,而且是濃縮于展廳的效果,該如何審視書法的主角配角問題?不同情境的書法是否應該有不同的書體風格、字幅大小、形制變化的表現?書法家的藝術創作該怎樣融入具體的書法情境?不一致的書法情境合為一體會否産生不和諧的走調?等等,都引起我的猜測與好奇。
2月26日上午,浙江省第十屆蘭花博覽會在浙江舟山普陀區東港體育場舉行,蘭花展本來與書畫無關,但這屆蘭花展一個大特色是把書畫、民樂、茶道組合在一起。偌大的蘭花展示區數千盆蘭花競放,雅馨宜人,光看看蘭花的種種芳名就足夠陶醉——賀神、玉蟾、華頂牡丹、江南雪、芝元、狐仙、向天歌、碧瑤、真龍天子、黑虎、小領帶、蕊鼎、冠姚、大雪素,不一而足。請勿大聲喧嘩、謝絕吸煙的蘭花道場,花香、茶香、墨香,民樂潺潺,觀眾熙攘,流連忘返。唯一的遺憾,書畫雖作為配角存在,卻缺乏配角應有的高度,純粹是一種擺設,反倒是無勝似有——情境書法即使不作為主角,至少應該是主角支配的配角才顯示其意義。很顯然,蘭花展上出席的書法家代表北大中文系教授、北大書法研究所所長王岳川、四川大學古文字研究專家何崝都只能以嘉賓而不能以主賓身份登場。當日下午,王岳川應邀在普陀區委大院禮堂作的“中國文化智慧的當代啟示”,他既以一個書法家身份更以一個文化學者的身份作為主角的演講才贏得到會的包括舟山市、普陀區有關領導忻海平、吳曉東等300余聽眾的掌聲與笑聲。王岳川綜合當代學術前沿的一些成果,持一流的口才,配以美術書法事例,圍繞中國文化六個關鍵字“水、節、中、庸、孝、和”展開生動活潑的反西方文化侵蝕宣傳。第一次聽,真的會引起很大共鳴,對台下的一部分書畫篆刻聽眾,感受尤深。書法家,一旦以曖昧的身份成為情境書法家,該是多麼有趣!2月26日晚上,浙江省城杭州的書畫篆刻家金鑒才、張根源、余正、駱恒光、樓國華、楊西湖、趙雁君的到來,浙江省第十屆(普陀)蘭花博覽會子項目佛蘭書畫會拉開序幕,晚會賓主觥籌交錯、談笑風生,已經把佛蘭書畫會第二天沈院可能發生的情境預演了一角。
沈院,一座倣漢唐風格依山傍水而建的古典建築,普陀書畫院就設在這裡。2月27日上午,當應邀書畫家與舟山本地的書畫家劉健民、賀能、戴媛、鄔浙雷、王志良、王天長、陳晟、蔡真、馮永川等以及舟山市委副書記鐘達、普陀區委書記吳曉東、副書記戴靈芝等來到沈院時,沈院桃紅柳綻,山色迷濛。進行了簡短的佛蘭書畫會開幕儀式後,樓國華率先開筆,書畫家們接著“佛蘭為媒、書畫會友、相約漁港、翰墨傳情”。因為書畫家都只寫書法,所以情境書法的概念特別突出。沈院“海路廳”、“孝女館”、“清浪榭”、“茶源軒”、“博雅廳”、“沈德精舍”懸挂的楹聯與當下書法家即興創作的書法情境相映襯,再加民樂輕揚、茶道虔敬、花開雲低、微雨風柔,情境書法與情境書家一起在沈院特有的情境下徐徐生輝,王岳川、何崝兩位外省書法家記不得生疏,相當“情境”地物我相醉:凈水佛茶開,絲絲法雨來。梅花春有信,筆墨跡無苔。雅院山光遞,高人水色偎。回眸鐘磬處,妙響息塵埃。
“生無桃李春風面,名在山林處處香”的蘭花這一天成為配角,但絕不僅僅只是配角;書法成為主角,也絕不僅僅只是主角。普陀的蘭花稱之為“佛蘭”,到了普陀的書法家應該如何稱呼?只要書法家處在佛心蘭質的情境中,稱呼什麼又有什麼要緊呢!“以詩言志,翰墨傳情,是文人墨客用筆讚美生活、奉獻社會的優良傳統。”佛蘭書畫會讓人在休閒中體味書法情境,蘭花、書法、園林、書家、書法愛好者、政府官員、新聞記者互生互動,其樂無窮。“地方蠻好,有機會再來”,臨別時,金鑒才如是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