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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居國民黨要職“四大書法家”楷隸草篆皆擅長

身居國民黨要職“四大書法家”楷隸草篆皆擅長

時間: 2010-01-14 00:44:49 | 來源: 中國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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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民國以來,在國民黨內身居要職,在書法藝術上同時也有極高造詣之人有不少,其中尤以譚延闿(楷書)、胡漢民(隸書)、吳稚暉(篆書)、于右任(行書)最為突出,此四人的書法成就足以與當時最優秀的書法家相媲美,並稱為民國四大書法家。

擅長楷書的譚延闿

譚延闿享有民國四大書法家之首的美譽。他的字亦如其人,有種大權在握的氣象,結體寬博,顧盼自雄。譚延闿可以説一生基本都在專攻顏書,顏體楷書名滿天下。“國民政府”、“行政院”等政府匾額都出自譚延闿之筆。譚延闿亦善詩聯,擘窠榜書、蠅頭小楷均極精妙。

譚延闿有副對聯可見其胸襟:“不好名馬非英雄,要與秋蟲斗方略。”上聯自述喜好寶馬名駒,善騎射,下聯是向蔣介石和其他國民黨政要表明,我的才智都在鬥蛐蛐上,不與你們鉤心鬥角,你們也不要拿我當政敵。

譚延闿外表給人的印像是一個溫和敦厚的讀書人,但實際上他城府極深,還是能騎善射的神槍手。一日,譚延闿與軍官們賽馬,規定跑完50圈。將領們見黑粗大胖的譚都督在衛兵的攙扶下上了馬背,便紛紛譏笑,有意看其出醜。一聲令下,幾十匹馬昂揚踔厲,奔騰向前。十圈跑下來,只見譚延闿的馬不快不慢,夾在中間;又跑了十來圈,只見不少軍官已累得氣喘吁吁,陸續退了出來,譚卻後來居上;到50圈時,只剩下一匹大白馬仍在風馳電掣,那馬上端坐的竟是“譚婆婆”。有人提出比槍法,成心想出譚延闿的洋相,説:“請譚都督也放幾槍給我們開開眼。”譚延闿慢吞吞地接過手槍,稍一瞄準,只聽見“啪啪啪啪”,一連放了十槍,槍槍命中靶心。原來,譚延闿早年隨父親經常騎馬打靶,天長日久,就有了一些功夫絕技。但外人都不知道。

世人對他褒貶不一,有人稱他為“民國完一人”,説他是“休休有容,庸庸有度”的大政治家,有人稱他為“黨國柱石”、“藥中甘草”,也有人説他是八面玲瓏“水晶球”、“美食家”。

擅長隸書的胡漢民

胡漢民好隸書,亦擅行書。《民國書畫家匯傳》稱其:“工書、能詩、善文詞。書精《曹全碑》,所作雋逸渾厚,人多重之……”《曹全碑》是漢碑代表作品之一,其結體飄逸,勻整秀麗,人們譽它像“風流自賞的三河少年,文雅可愛的蘭閨玉女”,是漢隸中用圓筆的典型作品。胡漢民深得《曹全碑》跌宕秀美、飄逸飛動之韻。落筆藏鋒逆入,行筆豎鋒入紙,筆勢勻稱,筆筆到位。其能掌握住純用圓筆,故筆畫凝重圓潤,筆長而勢足。鄭逸梅《藝林散葉薈編》有載:“胡被禁釋放,新聞記者紛紛訪問,漢民以所作楹聯遍贈之。”又雲:“胡展堂(胡漢民)擅寫《曹全碑》,實則其行書殊佳勝。”

胡漢民工於隸書,在書法上獲得了相當高的成就。有論者讚他:“胡漢民,工書法,清挺峻拔,能合褚遂良、米芾為一體。晚工曹全碑,極神似,集字為詩如己出。”其傳世作品有臨摹《曹全碑》八條屏等,南京中山陵大廳正面壁上是陰刻的《總理遺囑》巨幅匾額,亦為胡漢民手書。

胡漢民是國民黨內反蔣派的代表人物。孫中山北上“共商國是”,把大元帥之職交給胡漢民代理。孫中山逝世後,大元帥府改組為廣州國民政府,採取委員制,汪精衛、胡漢民、廖仲愷三人共同領導黨政軍大政。1925年8月,廖仲愷被暗殺,蔣介石、許崇智等人負責調查“廖案”,發現胡漢民之弟與此案有牽連,胡難脫干系,只得卷鋪蓋走人。1926年蔣介石發動“中山艦事變”,汪精衛一氣之下,遠赴法國。這樣,汪、胡、廖三座大山都被搬開,蔣介石就開始一步一步登上最高權力寶座。1927年,胡漢民從海外歸來,與蔣介石共同建立南京國民政府,後任立法院院長,想用法律限制獨裁,最後變成蔣介石的階下囚。

擅長草書的于右任

于右任一臉大鬍子,有1.68尺長,晚上睡覺時,要專門打結放好方可入睡。于右任因此落個“美髯公”的雅號。于右任擅草書,首創“標準草書”,被譽為“當代草聖”。于右任1932在上海創辦標準草書社,以易識、易寫、準確、美麗為原則,整理、研究與推廣中國漢字的草體書法,整理成系統的草書代表符號,集字編成《標準草書千字文》。著名將領張靈甫就是于右任的弟子,得到其真傳。于的楷書也十分俊朗,但缺乏遒勁粗獷的陽剛之氣勢。于右任在書法和詩詞方面都有相當高的造詣,其詩不事雕琢亦別有情趣。

國民政府定都南京後不久,于右任驅車前往靈谷寺遊覽。住持與善和尚熱情接待,大談濟公活佛的種種靈異。于右任撫須而聽,不時露出微笑。與善大和尚感覺很好,認為遇到了知音。與善拿出紙筆請留墨寶,于欣然立揮一幅聯雲:“勝地開靈谷,高僧有志公。”與善大和尚十分高興,精裱後懸于寺內龍王閣中,閣中原有楹聯,只好讓出位置了。不料幾年之後,有人以此聯開了個玩笑,説髯翁的書法以龍飛鳳舞,引人入勝見長,但此聯書法卻顯得無精打采,有如懶蛇等等。這事很快傳到于右任耳中。如果換作他人,以堂堂院長之尊,受此奚落,難免怒火中燒,而于右任卻是有涵養的人,當下未加表態,旋驅車趕至靈谷寺,對此聯端詳許久後,讓與善大和尚取下對聯。與善愕然請問原故。于右任輕輕地説道:“你不懂,以後我再用心寫一幅給你。”

1948年,于右任參加“副總統”競選。其他候選人又是包飯店請吃喝,又是招待看電影送禮品。只有于右任招待活動最少,請了一兩次客,便支援不住了。于右任沒有辦法,只得在國民大會堂前擺上一張八仙桌子,有人開玩笑説:“于大鬍子,人家幾十桌、上百桌的開席,你這一張桌子打算請幾個人?”于右任微笑著鋪紙研墨説:“誰投我一票,我給誰寫上一副對聯!”于右任精書法,早在20年代便有“北于南鄭”之稱,“南鄭”指鄭孝胥。于右任在八仙桌前,只要有人來求字,就揮毫寫上一幅,一天下來,雖然也有不少支援者排隊求字,把他累得頭暈眼花。現在看來,于老的墨寶價值是遠高於其他三人的招待,但在當時卻不然,選舉結果可想而知,于右任和兩位黨外人士第一輪就淘汰出局。于右任落選後,繼續擔任“只拍蒼蠅,不打老虎”的監察院院長。

南京的“盛錫福”和“馬祥興菜館”均為于右任題署,但現在已經找不到原跡了。

擅長篆書的吳稚暉

吳稚暉,又名敬恒,參加過康有為、梁啟超的《公車上書》活動,主張維新,推行新政。曾東渡日本,西至英法,後追隨孫中山,加入同盟會,投身辛亥革命;也支援過蔣介石的內外政策,他比孫中山大1歲,長于蔣介石22歲,是國民黨執政時期的最年長者之一。

吳稚暉自幼學習大篆,是當代無敵的篆體家,他青年時期字就已經寫得很好了。吳稚暉的石鼓文寫得線條靜穆,結體安然,好像沒有那種跳躍性的躁動感,而且其落筆清新乾淨,線條在平直中又略帶一點彎曲,使得字又生動靈活起來,通篇觀之,則別有天趣。清末時,有一次江蘇學政坐著大轎經過孔廟,在下馬碑前沒有下轎,恰好被吳稚暉看見,他氣憤地拾起磚石向轎中亂擲,弄得學政十分狼狽。差役將吳稚暉捉住,轉送南菁書院。當時山長(院長)是著名經學家黃玄同,這位老夫子對吳稚暉的尊孔精神頗為欣賞,從輕發落,只給予羈押三天、遊街示眾的處罰。學政也怕事情鬧開有“非聖蔑賢”的壞名聲,只好説了幾句嚴加管教之類的話,便不再深究了。不過此事之後,無錫人背地裏稱他“吳瘋子”。

吳稚暉十分幽默,他曾笑析自己清代中舉的原因:“這個舉人是我騙來的,因為我寫的文章不長,但是全部是用大篆寫的,所以科舉考官看不懂字,但覺得字寫的很好,就把我錄取了。”吳稚暉官銜很多,但絕大多數是挂個名的虛銜。他曾笑侃道:“開大會,把我這個所謂‘元老’請上主席臺,照相讓我站在前排,很像無錫惠山泥人‘大阿福’,放在櫥窗裏擺擺樣子。”

抗戰時期,吳稚暉在重慶生活困難,便在重慶《中央日報》上登了則廣告,表明開始鬻字(賣字)。直到抗戰勝利,回到上海時,還是生意興隆,被人戲稱為“書畫托拉斯”。他賣字得潤筆金五六萬之巨,生活水準大有提高。可是到1948年通貨膨脹,法幣貶值,兌換成金圓券,不久又雪崩幾成廢紙。外界對吳的篆書評價極高,他自己卻並不十分認同。就像自嘲自己的文章是“狗屁文章”一樣,認為當年考舉人用篆書寫詩騙騙主考先生而獲名,現在寫字收人錢真有點不好意思。

吳稚暉雖以篆書見長,但他常在國民政府重要合影中用楷書題寫標題。“中華民國總統就職紀念攝影一九四八年五月二十日”就是吳稚暉所題。(陳寧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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