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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振濂北京訪談:大墨淋漓,像一條河 而我逆流直上

陳振濂北京訪談:大墨淋漓,像一條河 而我逆流直上

時間: 2009-12-04 20:39:04 | 來源: 杭州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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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有成就的書法家,完全不必像古人寫毛筆字那樣,只能以一種‘個人風格’慢慢錘鍊,直到人書俱老,書法的熟練會使你掉入一個舒舒服服的陷阱中不能自拔,還自以為得;

一個頭腦清醒的藝術家,就要善於和敢於與自己擰著來,怎麼難受怎麼做,怎麼不舒坦怎麼做,這種選擇于我而言會很痛苦,但最後一旦成功了,其歡悅也是無可取代的。”

建於1952年的中國美術館,坐落于北京東城區五四大街,倣古閣樓式,黃色琉璃瓦大屋頂,四週廊榭圍繞。“意義追尋——陳振濂北京書法大展”就在這裡舉行。

據説,陳振濂已有10餘年時間沒有舉辦過個展,蓄勢待發,來勢洶湧,也勢必成為這場北京大展的亮點。中國書法,大墨淋漓,像一條大河,陳振濂在接受訪問時強烈傳達出一種姿態,這種姿態是逆流而上的,誠如他自己所表述,“希望以一種挑戰未知的勇士姿態,奮力前行”。

陳振濂所提到的貝多芬交響曲《命運》,其實,是這場氣勢浩大的展覽中的一個小細節而已。展廳中有一段影像,簡短介紹了陳振濂作為書法家的從藝經歷,配的音樂就是《命運》。

記者:為什麼選擇這段音樂?書法家辦展覽,也許用絲弦鼓板來作為背景音樂,更來得應景一些。

陳振濂:這或許是一種巧合。但“命運”二字,一直是我在思考的一個問題。作為單一的書法家,我或許可以關心自己作品的命運,但由於有行政工作的經歷,我更希望關注到書法的命運。書法作品,可以承載一個時代的命運嗎?電影可以承載,小説可以承載,書法為什麼不可以呢?

記者:單一的書法家可能只關心我自己寫的字。

陳振濂:其實,書法在進入展廳時,已經不再是自己書齋裏的那些線條,筆墨。做這個展覽,我最直白的動機就是希望不再是展示我自己,“我是名家,我字寫得很好”,我是把它當做科研項目來做的,存在成功的概率,失敗的風險,每一筆,都是在探險。這個北京大展,不僅僅是爐火純青的技術展,我認為裏面有一些問題,這些問題值得我還要再去追問。

在這個展覽上,陳振濂嘗試了一種“用書法鑲嵌書法”的展示手段,他可以將老子的一幅完整的古隸作品拆成兩半,裝飾性地分列在大型作品《李白·將進酒》兩邊。這是陳振濂的一個大膽自創。

記者:老子的這幅作品,每一個細節,都那麼筆精墨妙,拆成兩半,成為陪襯,這不覺得可惜嗎?

陳振濂:對我來説,展覽的最終效果,要高出我對作品的重視。無論是保守的還是嗜新的觀眾,讓他看兩個小時千作一面的“慣性作品”,總是不樂意的。而有能力讓他不斷有新發現,津津有味漸入佳境,總是一種愉快的經驗。

記者:做出這樣的挑戰,意義在哪?

陳振濂:寫字是習慣,勢必是越寫越熟練,越寫越舒服,於是就有自己的極限和邊界。這時,一個頭腦清醒的藝術家,就要善於和敢於與自己擰著來,怎麼難受怎麼做,怎麼不舒坦怎麼做。書法的熟練會使你掉入一個舒舒服服的陷阱中不能自拔,還自以為得。

記者:展覽取名為“意義追尋”,肯定並非僅僅是為了展示自己的才華,那想對當代書法做出怎樣的推動與探索前行?

陳振濂:書法如果只看它的行為過程,那它不過就是一種技藝,只有在這個技藝中獲得了思想,那麼它才會上升為“藝術”。其實舞蹈、音樂、繪畫、建築甚至傢具服裝設計等,無不如此。但書法的行為是寫字,它相比更日常化,更易落入平庸的窠臼。

這個展覽,我特別希望自己是以一種勇士的姿態在前行,這個勇士是挑戰未來的,也是挑戰極限,這種姿態,于我而言會很痛苦,但最後一旦成功了,其歡悅也是無可取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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