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談藝術拉?”
“你説呢?”
“以前寫了好多呀!”
“是呀。越來越不愛寫。”
“是因為市場不好吧?”
“也是,也不是。”
“那為什麼?”
“太奢侈,藝術!”
完了。結了。一個人對她摯愛的東西這一種態度。説我不愛是瞎掰,是背叛曾經的情感。可愛了半天,我發現不是那回事。今天的藝術等於錢。等於炒,等於砸銀子,等於把很多很多的偽拿來説藝術、説真!
我不是愛見異思遷的人。做美術館的時候,我想做畫廊;做畫廊的時候,我想做小時候喜歡的、或者説長大後感知的藝術。我曾説過荒誕也不荒誕的話:藝術可以救人。我被藝術救過(紐約那段無著落的日子),也想當然地以為——藝術可以做世界的最後稻草。善麼,美麼,真麼,誰不想純一點?藝術在我眼裏,若干年都是神聖的。
剛看到一篇《藝術出版物已無權威可言》。內容沒可言了,手段沒可言了,形式沒可言了,傳播竟如是言。去年我就成批量地扔東西,各類出版物,各類請柬。能不去的展會儘量不去,能略過的應酬儘量不應酬。。。我知道這不對。可我去了又後悔。太多太多的垃圾拉,不復藝術,不復我心目中的藝術!
挺笑話的。一個做畫廊的人。也挺笑話的,我都恥于談藝術。今天還有個朋友問我:你挺成功的。我哈哈大笑:什麼叫成功?挺住意味著成功?多可疑呀。
再説白點,今天的藝術就是在名利場打混混。好與不好,自己扛著;壞與不壞,到哪兒説理去?哈哈。全面物欲的列車,火車、火車——你往哪個底墑開???
我往衚同裏開。往下作裏開,往庸俗開,往娛樂開,往亂七八糟的亂七八糟開!!!伊于胡底,唐德剛最愛講的話。
“鉛字印刷的時候,出版物在我們眼裏總是那麼神秘,那麼具有不可爭辨的權威。以前想發表一篇文章,沒有現在這麼容易。以前投一百遍稿,可能全部石沉大海,偶而收到退稿信件,也是如獲至寶,這可是尊敬的編輯同志的手跡呀,每次動了罷筆的念頭,一看到編輯同志勉勵的話語,爬格子的勁頭又上來了,顧不得能發還是不能發。那時看文學、美術刊物真是奉若神明。那些在上面露面的著名作家、著名畫家才是真正的著名,真正的服眾哪。”
“現在的出版物哪還有權威性可言?每個人都可以出書,每個人都可以出版畫冊,只要你有錢,哪怕畫得再幼稚、再難看,買個書號,買個版面,就會輕易擁有自己的出版物。出版物同一些大展一樣,開始成了有錢人的遊戲。”
。。。
“我所擔憂的是,注重創收的出版物版面全賣了出去,那些真正優秀的作品如果沒錢買版面,到哪去出版呢??”
不出版,憋死算拉。前年,平均一週收50本刊物;去年,收20本;今年,收5本不到!!藝術出版物在死啊,就像畫廊一樣,在死啊。每天都死,沒有痕跡。。。來有影去無蹤,怪誰呢?
過去還覺著病人是貶義詞。現在看看,四處堆滿了病人。你病他(她)也病,不病的都成稀罕人拉。
放眼望去(各種媒體你看吧),空前的世紀病。藝術算個DIAO啊。所以我不愛談藝術,藝術在今天的社會、在今時的中國。。。太太奢侈拉:(
備註:部分文字來源於吳林田博友,特此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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