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猶未盡》——毛焰個展

首頁> 展訊

藝術中國 | 時間: 2009-08-18 13:20:57 | 文章來源: 藝術中國

 

毛焰的智慧

藝術無不追求極端,尤其是當代藝術,在這點上藝術家們似乎已經達成共識。也許,區別就在於愚昧和智慧。愚昧的追求,將極端看成某種獨立之物,趨近的方式直接而魯莽。而智慧者只是在極端之間尋求張力。他的目光是虛的,在不確定中辨證地把握住實相。藝術家的野心和能力皆由此給出。面對一極還是多極?極點之間的距離遙遠還是接近?處理儘量遙遠的多極是很多藝術家的夢想,剩下的問題僅僅是能力的跟進。無法納入能力範圍的多極,暴露了藝術家的貪婪,最終還是愚昧。而在能力範圍內的多極,則使藝術家風流盡得,其藝術成品也趨於完善。

毛焰的智慧就在於他始終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活動。其次,他的能力指向多極。關於毛焰的能力我無須多説,在這方面他是天之驕子。但關於他的多極指向,卻常被我們忽略。

被公認的毛焰的變法開始於十年以前,這之後,才有了“托馬斯系列”。毛焰的這次轉向並不是克服危機的結果——如很多藝術家的慣例,正好相反,他剛剛抵達某個顛峰。無論從輿論或是作品所呈現的品質看,榮光正徐徐降臨。大家翹首以待之際,毛焰卻古怪出走。

逃離榮譽是藝術家該幹而往往不會幹的事,毛焰卻做到了。當然藝術並不關乎道德修養。毛焰的運動自有其物理的邏輯,即是向另一極的運動。

毛焰的一極並不是對另一極的否定,並非是死而後生,遠沒有那麼悲壯和野蠻。他要遊刃有餘得多,也智慧從容得多。“托馬斯系列”和“前托馬斯時期”之間構成了某種比對的關係,強大的張力瀰漫于這一空間中。

“前托馬斯時期”所描畫的對象有隱約的社會身份,有年齡特徵和完整的姿態造型。其後這些因素被簡化了,但個性深度卻得到加強。“托馬斯系列”開始,所有的這些“可説”的內容都不復存在了,毛焰“空”了,“托馬斯”只是徒具人形而已。從“前托馬斯時期”到“托馬斯系列”是從“有”到“無”的跨越。但這遠遠不夠。對毛焰而言,“空”並非是“空”,並非只是為了和“前托馬斯時期”保持呼應。在“空”之內不能只知有“空”,還得儀態萬千,還得繁花似錦。

“托馬斯系列”的“空”可表述為“空即是色”。盡可能地拋開肖像繪畫中的意義因素,這“色”的重任就落到了純粹的繪畫語言上。於是毛焰便可大顯身手。因為,就能力而言,這項工作的確非毛焰莫屬、舍毛焰其誰。

“托馬斯系列”和“前托馬斯時期”之間構成了系列/時期的比對,而在“托馬斯系列”之內,“空”與“色”相互映襯,使藝術品質趨向一個具體的極限。這就像地球繞太陽公轉,同時也自轉。毛焰的藝術宇宙格局恢弘,又巨細無遺。

題外話。藝術家終其一生,如果成立,便會有完美的宇宙誕生。這宇宙不在乎規模大小、外觀壯麗或者包羅萬象,僅在於有效的邏輯運作。

題外話二。藝術宇宙的邏輯不可預置,只可能伴隨藝術宇宙的打開而呈現—— 一如真實的宇宙及其法則。對藝術家和觀賞者而言都是如此。在這宇宙打開之前,藝術家多了一點預感,在這之後,或可追加一份頓悟。他們正是為這多出的一點點東西而工作的。

“托馬斯系列”之後,毛焰的預感和“色”有關。《巴黎,巴黎》、《戴帽的Lisa》、《Kim》等幾幅近作所畫的都是女性。女性是“色”的標誌、“色”之符號,墮落而艷麗的女性更是“色中之色”。這批作品與“托馬斯系列”截然不同,並且因其不同而和“托馬斯系列”構成了比對關係。因此有理由認為這是毛焰的又一次轉向,相對新的極點運動的開始。同樣不是因為創造力上的窮途末路,同樣開始於一個輝煌的顛峰。毛焰的目的也不只是和此前的工作拉開距離,在“色”之內別有探究的天地。

和流行的艷俗藝術不同,毛焰不是將高雅的意象降低為低俗近人的,恰好相反,他把低俗近人的東西加工為高端脫俗的。所畫的對象越是墮落艷麗,繪畫語言就越是高超精純,甚至於雅致。按他自己的話説,竟然畫出了古意。“色”的現實內容就這麼被“空”掉了。因此毛焰的“色”並非是“色”,“色”中有“空”,有空虛、空無,有超越。將其表述為“色即是空”是題中應有之意。

從“有”到“無”,從“空即是色”到“色即是空”,毛焰的藝術呈現出趨向多極的運動。在極點之間毛焰構造出強大的平衡,展現了其間綿綿不絕的張力。追隨直覺和預感的毛焰,最終踏上了辨證之途。

最後我想説,好的藝術家都是天生的辯證法大師。

2008/1/19

 

     1   2  


簡 介

 

相關展訊

網路傳播視聽節目許可證號:0105123 京公網安備110108006329號 京網文[2011]0252-085號
Copyright © China Internet Information Center. All

資訊|觀點|視頻|沙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