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公園”系列作品
X:你是否對畫面品質非常重視?每張畫都畫的蠻認真的。
W:這可能與學院背景有太大關係了。它可能是畫面更完整。我現在覺得紙上的會好很多,
紙和筆摩擦的感覺可能比布更讓我舒服一點,繪畫性會更強。有時候我出去畫一些小畫,因為畫布和畫框很麻煩,只能用紙,漸漸地我發現紙更好一些。
X:你對於繪畫品質這個事情怎麼認識呢?
W:還是跟剛才説的一樣,因為你就幹這活的,就跟開計程車一樣,你不能挑這個活,只能去接受這個事情,我就吃這碗飯,只能對自己嚴格要求,很正常,沒有別的東西。
學院就是給你繪畫的能力,像我們小時候,畢竟畫了這麼長時間,包括在附中,在大學它已經給你足夠足夠了。其實我有時候在刻意擺脫這種東西。
我教學生的時候,很多時候再在跟他們聊天,跟他們講理想。講了理想他就有衝動了,其實畫畫是一個很個人的事情。現在在教基礎課,但是我覺得越是基礎課越不能干預學生太多,因為他在打基礎的時候給他一個特別的規定是錯的。老師更多是給學生一個最大的空間給他發揮最好的個性。我們的繪畫技巧跟文藝復興時候的人相比什麼都不算,那我們教學生還有什麼可講的。我們灌輸他什麼呢?他如果有熱情自己會去看,去理解。
其實我的畫裏面很多都是我杜撰出來的,不可能有這樣的感覺。這就是從北門進去的時候,還有欄杆什麼的,全去了,樹也不是這樣的。
X:這張紙上有很多小畫的作品是有意創作的嗎?
W:這張畫其實與我在壁畫係學習有很大關係,因為壁畫係有一個對於空間認識的訓練,跟油畫係有個更大的差別。包括我們布展的時候,你進來一定會感覺到這個展覽佈置是頗有心思的。因為我在考慮,觀眾都是從二樓進來,當從那個地方上來的時候,你的視點一定會落在這個地方。所以這張畫是特意為這個展覽去畫的。特意為這個角落去畫的,它會讓人感覺眼睛突然找到哪兒去落。
X:這張畫(《人民公園》)比較像一個孩童的視角?
W:對,我跟別人都沒講過這個事情。這個我們小時候那種公園就是這種感覺,這張畫對我本人來説有一個故事,就是我小時候住大院,有一天,有個比我大的孩子跟我説:“哎,昨天見你舅了,你舅跟他女朋友划船掉湖裏了。”因為城市很小嘛,就是我小舅跟後來我舅媽談戀愛,不知道船怎麼翻了,倆人掉湖裏了,特別逗。當我在畫這幅畫的時候我就在想這件事情,其實很美好。他們現在年齡都很大了,這件事情對於他們的人生來説都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笑)
《八月桂》 150×215cm 2009
X:這張畫描繪的是一對中年人?
W:這張畫其實透視也不對,但很多人都喜歡這張畫,尤其是他們60年代出生的人。我曾經説過,其實我們對於公園的印象很大一部分是來自與我們的父輩這一代,他們會給你講故事,告訴你怎麼樣,當他們不斷反覆的時候這些也成了你生活的一部分。
這真的不一定是一個公園,也許是河邊。其實它提供給看的人就是一個情景,能讓看的人走到這個情景裏,能讓人感覺到一種氣氛。它跟這兩幅提供的情感真的是不一樣的。
而且實際當中,畫裏的很多情景你在生活裏不可能遇到的。你看我處理的時候,這幾個人要麼是一個背影,要麼特別模糊,它會有一種距離感,其實這都是給當代人看的。在這裡面它有一種溫情,傳遞給我們現在看的人可能會有共鳴,那我想藝術文化的意義就在於它的現實意義,要不我們就無病呻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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