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猾的老考呀,對於你個人來説,這是你與中國收藏市場的一場博弈。
你的內心,一定是想成為吃第一隻螃蟹的中國收藏家!
考雲歧上手的是怎樣的裝置藝術?
毫無疑問,考雲歧是上手中國裝置藝術的最重要藏家之一。他到底收藏的是怎樣的裝置藝術?這是我所關心的問題。
德山藝術的作品展示空間達1200平方米,其中陳列裝置藝術的空間高達7米。推開那兩扇大鐵門,一個巨大的藝術空間豁然出現在你眼前,你仿佛來到了一個生産巨型機器的大廠房。首先映入你眼簾的是中國著名前衛藝術家朱金石的大型裝置作品《浪的霧》,它長13米,直徑達3.5米,看起來像一個巨大管道的半邊,又似乎是正在飛流直下的瀑布,但是它所使用的材料卻完全取自中國的宣紙、竹竿等。
與《浪的霧》相鄰的作品還有:
王魯炎的《鋸》。這是一個完全用不銹鋼金屬製作的大型作品,體積為10×3×3.5米,表現的是幾組鋸刀正在相互切割。作品不僅寒光閃爍,而且有著十分嚴格的對稱性;
秦玉芬的《誰發明瞭鐵絲網?》體積為4×2×2米,以及《危險的誘惑》9×1.2米;還有,朱金石的《從有限到無限》,唐慶年的《皮囊》,李雷的《中國新聞》……
老考在這些收藏品中踱步,臉上難掩其得意而自豪的表情。
他指著王魯炎的《鋸》,説:“你看這些鋸刀,正在相互切割,它反映了一種悖論的關係。從人與人的關係上講,你傷害了別人,必定會遭受到報復;而從人類與自然的關係上講,人破壞了環境,而人類的未來就會充滿了危險”;
他指著秦玉芬的《誰發明瞭鐵絲網?》,説:“鐵絲網是一種防禦性的障礙工具,你在保護了自己的時候,其實也傷害了自己。比如説人類思想的交流,每一次碰撞,都可能推動歷史的前進,但是鐵絲網卻阻撓著這樣的交流”;他似乎對朱金石的《浪的霧》格外青睞。他説:“著名作家、文化學者李陀先生有個創意,他要召集一批文化人,面對《浪的霧》討論它三天的時間,看看大家能否把它的內涵講清楚?”
如果李陀的創意能夠實現,這對於中國裝置藝術的發展,的確是一件有意義的探索。
問題是,自從裝置藝術誕生後,傳統的藝術內涵從來沒有像裝置藝術這樣得到了幾乎無限的擴展和延伸,換句話説,裝置藝術家創造一個他自己無法掌握的世界,每一個觀眾都可以根據自己的理解來解讀,從而在理論上將産生更為廣闊的無限宇宙。就像老考對他收藏作品的解讀,也完全屬於他個人的,對旁人沒有任何指導意義。
而且,學術性的問題對目前的中國藝術品市場的影響式微,人們更加願意知道的是,作為中國裝置藝術的最重要的國內藏家之一,他的收藏規模有多大?
就我了解的情況是,考雲歧目前已經收藏的裝置藝術作品大概有數十件之多,涉及的知名中國裝置藝術家包括朱金石、王魯炎、秦玉芬、唐慶年、李紅軍、李雷等,以及一些青年藝術家的作品。其中,大型裝置藝術作品的件數應該在十幾件以上,包括朱金石的《浪的霧》、《從有限到無限》和《浸淫》,秦玉芬的《誰發明瞭鐵絲網?》、《無言的風》、《危險的誘惑》,王魯炎的《鋸》,李雷的《中國新聞》等等。特別需要指出的是,以朱金石、王魯炎、秦玉芬為代表的裝置藝術家,在中國的裝置藝術發展過程中都屬於中堅力量,屬於“墻內開花墻外香”中國藝術家。以秦玉芬的《無言的風》為例,這件作品曾經常年在義大利、西班牙、法國等國外美術館展出,前後展出的次數超過了十次,並且,國外一些重要的當代藝術美術館收藏了她的其他作品。
還有個收藏小常識在此添加一筆:按國際慣例,裝置藝術作品的件數是唯一的,藝術家不可以任何理由和手段複製其同一作品。
我覺得,如果把收藏市場與收藏家的關係看做是一場博弈的話,當兵出身的老考善於做戰略部署。曾經,他是一位市場大贏家;如今,他又在做一場關於中國裝置藝術的“豪賭”。畢竟老考是個細心人,肯定不是魯莽的賭徒,從這個角度出發,我認為他已經對中國藝術品市場的未來走向作出了自己明確的判斷——他不需要整個市場,只需要這個蛋糕中小小的一角。
但是,未來中國藝術市場的小小一角,對於個人來説就已經足夠的龐大。所以説,看似瘋狂的老考,其實很有謀略。(孫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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