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圖作品由William Eggleston拍攝,名為《Memphis(Tricycle)》,在近日的拍賣會上連同其他35件作品,合計以590萬美元成交。
看到一幅感覺上平平無奇的照片,在拍賣會上創下天價成交,大家的感受如何?是覺得世上有錢人太多?藝術太深奧?還是認為金錢交易與藝術水準是兩回事?荷蘭攝影師David Cohen de Lara撰寫了一篇文章,分享了他的看法,很有參考價值,下面大概表述了其意見。
“有錢笨蛋在買國王的新衣”(Rich fools buying the emperor’s new clothes),是不少人對這種天價照片的看法。他們覺得,照片在技術及其美感上,與其價格的水準並不相符,甚至只要有相機都拍得出來。
不可否認在藝術世界裏,不是每一個人都充滿理智。但更重要的是,事實上藝術品的價值非如上述般狹隘,如果我們能夠對藝術有更好的理解,就可以大大開闊自己的視野。
首先我們要知道藝術品的價值——尤其是當代藝術,並不在於它如何美觀,或手工如何精緻,雖然這兩者很重要,但卻不是作品最重要的部分,如果我們因為哪些照片不夠漂亮就否定它,顯然是一種誤解。
藝術品的價值在哪?這個很視乎我們是否認識藝術。藝術,就是一種“看待世界的方式”,它會挑戰我們的認知,喚起我們的情感,激發我們的思考。而偉大的作品,往往能改變我們對世界的理解,甚至創造出一種全新的世界觀,這正是“藝術”(art)與“工藝”(craft)的關鍵區別。
所以高昂價值的作品,往往是最佳地展現到世界變化的作品,未必是第一個,但會是最好的一個。它們會展示出藝術發展的新方向,不單本身作品是創新的,而且它讓四週的世界都變成新的。
就像畢加索、梵谷,他們的作品正是這樣。又例如拍攝《三輪車》的William Eggleston,他在一個視黑白攝影為正宗藝術的時代,以作品標誌著藝術轉向接受彩色攝影的演變;而且還揭示了攝影能夠在日常的地方與物件上找到“美”及“象徵意義”,展示了美國郊區所隱藏的荒涼。在一個攝影作品裏,完整地展現了整個攝影藝術的發展方向。
情況就像布列松的《Behind the Gare Saint-Lazare》或是Andreas Gursky的《Rhine II》,他們都清晰而成功地展現了攝影藝術的轉向,而更有價值的是,這些轉捩點在藝術世界出現過一次,就永不會再重復出現。
這種結合了人文、藝術、歷史的攝影作品似乎真是充滿象徵意義,但以數十、數百萬美元成交來説,昂貴嗎?這還是個不容易回答的問題,但相比起世上最昂貴的繪畫《The Card Players》(售價2.5億美元),似乎又不值一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