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0日晚,大型山水實景演出《印象——劉三姐》在漓江劉三姐歌圩舉行,中國著名導演、演出總導演張藝謀當天也到現場觀看了新版《印象——劉三姐》的演出。接受媒體訪問時,張藝謀表示,他對該場演出感到非常滿意。“《印象——劉三姐》不同於任何一個演出,不是大家概念中的晚會或露天演出,但是山水的神韻卻能給人一種寧靜及詩意的感悟。”
其實這個開幕式原定於去年10月1日進行,然而由於張藝謀的缺席,開幕式在當天下午6點多突然變為試演儀式,由於之前主辦方對外宣稱的試演已經進行了將近一個月,故10月1日的所謂正式試演變得有些“不著調”。而之後由於張導未能親臨的消息一經散播,原本涌向劉三姐歌圩的媒體大軍突然沒有了進攻的目標,紛紛回撤,一時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本報記者朱淵
這臺之所以隱匿在距離桂林60公里陽朔劉三姐歌圩的實景劇會引起國內外媒體的廣泛關注,無關其製作成本、無關其是否是中國第一,只因為其冠了張藝謀的名。張藝謀這三個字本身似乎就等同於大製作、大手筆,然而張藝謀究竟為這部戲做過點什麼呢?
細心的人或許會在洋洋灑灑的眾多報道裏發現“樊躍”和“王潮歌”這兩個跳不過的名字,然而很少有媒體為他們的頭銜正確定義,副導演、執行導演抑或現場導演?然而正是這兩個被忽略的名字,這兩名自始至終奮戰在第一線的導演,扛起了整臺《印象——劉三姐》。
王潮歌和樊躍都是張藝謀欽點的骨幹,自開排儀式後兩人就一直紮根在陽朔,為《印象——劉三姐》做總體的編排和執導,以他倆為核心形成了所謂的導演組,人員有六七人之多,負責各個不同的環節。但卻極少有媒體給過他們一個名分,其實他們和張藝謀並列都是該劇的總導演。
唱山歌,那邊不唱這邊也和
去年記者就在桂林《印象——劉三姐》的綵排現場看到,樊躍和王潮歌忙到臉上脫皮、嘴上起泡。這兩位被外界稱為“執行導演”的樊躍和王潮歌通常每天9:30到現場,排到12:30,有40分鐘的吃飯時間,然後就一直幹到晚上2點,回到陽朔的住處後還得開會討論到4點。這場人和大自然的演出,大半的演員是當地的漁民,過慣閒散生活的他們,王潮歌的那套導演程式對他們根本沒用,幾乎每一個細節都得從頭開始教。難怪“崩潰”會成為他們最常挂在嘴邊的詞。
而作為該劇“總導演”的張藝謀又在幹嗎呢?每次問及張藝謀的行蹤,王潮歌總是説:“他在國外拍戲走不開,我和他通了好幾次電話彙報進度,他其實很緊張這次的演出,老問我到了什麼程度了,每次接他的電話我都感覺特別親切,就像是一個兄長,在遠方默默地關心著我們。他那種感情比我們複雜,想來又分身無術,心裏很關心卻不能具體做些工作。不過他給了我們很多的建議和想法。”
這種説法一直持續到今年3月的那場開幕式,現身數小時的張藝謀被媒體重重包圍,可是最少是在各家媒體的報道中,我們沒看到樊躍和王潮歌一年多來的努力。
夠不著的張藝謀
昨日記者電話王潮歌原想就此次《印象——劉三姐》的成功首演賀喜,卻沒等記者寒暄幾句,她便聲音冷冷、開誠佈公地表示:“先説明你的採訪意圖,你如果要問《印象——劉三姐》這個劇那就自己來看,如果要問張藝謀的看法就直接問張藝謀,我想我的創作體會你們也不感興趣。”就這樣第一個電話被打了回票。
有了經驗,第二個電話記者先聲奪人,説明是舊識,王潮歌的態度顯然放緩和了許多,她抱歉道“實在是覺得太過疲勞,太無聊,所以才失態”。説到這臺《印象——劉三姐》,她是一肚子苦水:“你不知道,自從去年10月1日那次張藝謀沒來,之前密密麻麻的記者也都跟著消失了,之後《印象——劉三姐》數月的修整進行得悄無聲息。但是自今年3月20日首演以後,我的電話又幾乎被打爆,許多媒體要求採訪,但都醉翁之意不在酒,要麼是來刺探張藝謀何時會再來,要麼直接繞過我們詢問張藝謀的看法和意見。你説我也是這個戲的導演,又不是張藝謀的新聞發言人,他們要採訪戲可以問我,採訪張藝謀也用不著老堵我呀,要不就是因為覺著張藝謀太高夠不找,借我做個跳板?”
誰動了我的作品
了解王潮歌的人都知道,她是個口沒遮攔的急性子,一通怨言後她非常不解地反問:“你説這明明是三個導演共同合作的作品,怎麼到了現在所有的輿論報道基調都變了呢?是不是你們記者都只關心張藝謀,我們是鍋是瓢根本不重要?那以後我和樊躍索性拒絕所有採訪算了,圖個清凈。”
提到3月20日首演那天遭遇的尷尬,王潮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我與樊躍兩個和張藝謀平排站著,而上前採訪的記者一個個好像追蹤彈似地繞過我們直指張藝謀,其準確度讓人驚訝。其實這個戲能有現在的效果,我們付出的絕對不會比張藝謀少。就是到今天我和樊躍都還發著低燒,我是十幾斤十幾斤地瘦,那種工作就跟摧殘差不多,我不明白為什麼《印象——劉三姐》一旦亮相卻成了張藝謀的呢。”
“我在想現在的輿論是不是都這麼功利,你們衝著名氣響、來頭大的導演當然沒錯,這也是市場規律,但我和樊躍也不是沒名沒姓的,怎麼一旦頂了個張藝謀都成點炮的了?是不是説現在我要想你們能正眼看我一眼,我要麼和張藝謀好了,要麼徹底和他掰了,這你們才算是爆了料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當然,作為合作夥伴,樊躍和王潮歌也很諒解張藝謀,樊躍説:“雖然外界輿論導向總是針對張藝謀,但其實不論是人前還是背後,張藝謀也一直在替我們説話,他個人也注意到這個問題,他曾幾次當著媒體的面説我們是他合作過的所有導演中最富有想像力和創新意識的,而我們也確實做了大部分的實際工作。但張藝謀的名氣實在是太大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同時,樊躍和王潮歌透露説其實私底下他們和張藝謀的關係非常好,因為都是有想法又不服輸的人,自從1997年奧運會會徽的合作後,他們基本上形成一個鐵三角的組合。
既然不是第一次合作,這樣的情況應該不是首次發生,那是什麼讓兩位導演甘為他人做嫁衣呢?樊躍表示收穫是支援我們走到現在的最大動力,而我們也從不是靠媒體吃飯的,這次實在是太過蔑視我們了。
張藝謀效應仍在持續
由成都文化廳和成都演藝(集團)公司聯合推出的大型舞臺動作劇《諸葛亮》籌排工作現已進入實質性階段,用負責人業丹的話説就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為成功打造這臺以武術為旗號的舞臺劇,業丹屢次赴美,先後接觸了好萊塢華裔導演吳宇森、李安等,而現在他的目光瞄準了張藝謀,他表示:“張藝謀的《英雄》對於我們就是一個啟發,用最少的語言表達最多的東西。”如今,成都製作方已經和張藝謀身後強大的製作班底一一做了溝通,多數人表示支援,但目前張藝謀還沒有回復下面。業丹説:“這事雖然進行得很艱難,但沒有最好的導演,我們寧可放慢進度。我想我要的《諸葛亮》只有張藝謀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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