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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際網路上講中國山水畫,高居翰的新媒體講座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4-02-20 14:53:17 | 文章來源: 財經網


高居翰

以下這篇訪談,是高居翰生前接受的最後採訪。在此,他回望了一生的重要工作,並預測了中國藝術史的未來。

網際網路上講中國山水畫,高居翰的新媒體講座

問:您能簡單介紹下您的學術興趣嗎?

高居翰:我在過去的六十年都是中國畫的藝術史家——主要是非宗教題材的畫作。我從來沒能真正掌握佛教的教義及其圖像代表的意義。我也寫了許多關於日本畫的作品,尤其是關於南畫畫派的藝術,這一派以明清時期的中國畫作為自己的榜樣來學習。

問:可以談談您出版的作品嗎?

高居翰:我已經出版了十幾本書了,其中有幾本展覽的畫冊,有幾本是我和我的研究生學生一起完成的,我也寫了數不過來的文章了。我的書被翻譯成很多種語言,在中國,我用自己的中國名字“高居翰”出了幾本書,都非常受歡迎。

問:您個人網頁面發佈的那些未出版的文章和資料是建立在您已出版的書之上的嗎?

高居翰:我在發佈的網站上的資料,從某種程度上説,代表了一本我沒來得及寫的書。當我完成了我對於晚期中國繪畫的系列講座和書籍之後,我希望能夠從南宋開始,向前返回到中國更早時期的繪畫。我的第一卷作品將會叫做“江山清遠”,這是依照夏圭的那幅偉大的山水手卷來命名的。但是我沒能開始這個計劃,因為我被一系列的講座耽誤了,這裡面有哈佛大學的諾頓講座, 哥倫比亞大學的幾場講座,然後我又回到哈佛,再去了堪薩斯大學、南加州大學——這些講座後來作為圍繞特別主題的書被出版了,但是我沒能來得及開始做一個時代的藝術作品的書。

問:你已經出版了許多書了,為什麼您把這些最新的材料放在網際網路上而不是選擇出版呢?這和您對藝術出版的未來的看法有關嗎?

高居翰:我只是沒有準備好出書。我已經有年紀了,而且身體很虛弱,再寫一本書,需要獲得那些許可,與編輯打交道,對我來説太難了。而且我希望給我的讀者和觀眾展示那些圖像資料(大多數都已經做成幻燈片了),一定要是彩色的,沒有限制的——我之所以對這個主意感興趣,是因為在這麼多年出書的過程中,我只能放上有限數量的圖示,能放的全彩圖就更少了。在網站上我能夠展示幾千幅圖片,包括畫作放大後的細節部分。

在我的網站上有超過四十個小時的“江山清遠”的講座。這些講座的第二系列,“凝視過去”,是為了宋朝之後的某些特別重要的中國藝術家(還有一些日本藝術家)所做的,我很快會把這些講座也放到網上。我已經為這個講座的前十幾講打好了草稿,只要我還能夠這麼做,我就會一直製作這些視頻,並通過網站發佈。

問:您能不能談談對中國藝術的看法?

高居翰:我一直反對那種認為中國的繪畫是一種異域的藝術,需要大量的對於亞洲哲學和宗教的知識才能欣賞這種藝術的看法。任何看過我視頻講座的人,都能很快意識到我所展示的藝術,在視覺上帶來的享受,是和他們所熟悉的任何一個傳統都極其相似的,他們所感受到的興奮是和從那些他們喜愛的藝術家中得到的相同的:畢加索,梵谷,倫勃朗,維米爾,提香,波提切利,任何人。

厄內斯特·貢布裏奇認為文藝復興時期的歐洲繪畫是唯一一個時代,用他的話來説,藝術家們“做出一種系統的努力,通過了幾代人,一步一步地使他們的圖像接近於視覺世界,得到那種能騙過眼睛的相似度。”我不能同意這樣的判斷,有一個更早的傳統也符合他的敘述:這就是中國宋代的繪畫,藝術家們希望製作出撼動人心的,並且是有哲學根據的繪畫,這些畫作應當無愧於人類最偉大的作品之列。

問:作為一名治學多年的學者,您怎麼看待中國藝術史的未來?

高居翰:抱有極大樂觀。中國的文化太偉大了,目前的限制一定只是暫時的,我希望能活到看到解放的時刻。藝術史在中國,目前被所謂的“文字”派所傳染,他們稱這是文字和圖像的對立。目前中國的藝術史還是執著于閱讀大量的寫下的資料,然後産生更多的寫下的資料——理論,批評,閱讀文本者的藝術史——而不是認真對待藝術作品本身。我們希望能夠為視覺藝術史提供一種更加有吸引力的模式,主要的做法是把所有的材料(圖像)展示給所有人。

新媒體是非常適合展示圖片和想法的,並且是以一種視覺上激動人心的方式。在適當的宣傳下,我們可以拓展我們的觀眾群,讓這些資訊,到達世界上大量的人手裏。

我已經85歲了,再過幾個月就要86歲了。我的大腦還基本清楚,但是我身體的其他器官已經不怎麼聽使喚了。當我寫作藝術家的晚期風格時,我注意到他們晚期的繪畫常常會喪失深度,變得平淡。我希望我所做的講座不會如此。

(採訪、撰文:大衛·卡裏爾)

(來源:新快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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