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期以來,新加坡一直在謀求成為全球藝術發展中的一股關鍵力量,為了成為亞洲當代藝術的中心,政府在過去幾年裏與多方合作進行基礎建設開發。新加坡藝術博物館專事當代藝術的8Q分館于2008年成立;新加坡雙年展從2006年開始受到廣泛關注,下一屆將在2013年舉行;一年一度的國際性博覽會“藝術登陸新加坡”(Art Stage Singapore)在2011年舉辦了第一屆,有120多家畫廊參加,32000人到場(下一屆藝博會將在明年1月24到27日舉行)。
民間也有相應的動作,始創于2010年的“新加坡自由港”(Singapore Freeport)為藝術品和高端收藏品提供了專屬的倉儲空間,可以享受特殊的稅收政策。吉爾曼軍營藝術區(Gillman Barracks)于9月啟用,從而使藝術中心區構想的又一塊拼圖得到了落實。這個包含了數座已棄置軍營的區域裏聚集了眾多當代藝術畫廊,距離市中心只有15分鐘車程。和新加坡的許多開發項目一樣,這個全新的藝術世外桃源是在政府的精心規劃下進行改建的,許多機構參與了項目的監理,包括新加坡經濟發展局。
經發局項目總監陳維德(Eugene Tan)説,這個項目屬於政府整體規劃的一部分,旨在把新加坡建成一個重要的文化目的地。他同時還説,自上而下的空間規劃對新加坡這樣的地方是有必要的,這裡的土地資源緊張,想要有機地開發出一個充滿活力的藝術區是很難的。新入駐的畫廊“將帶來顯著的變化,這種影響不會僅限于新加坡的藝術氛圍,整個地區都會受益,”他説。
新藝術區初期有13間畫廊加入,包括代理了中國藝術家曾梵志的香格納畫廊,代理草間彌生的日本歐塔畫廊(Ota Fine Arts),以及紐約宋達蘭·泰戈爾畫廊(Sundaram Tagore)。還有兩家定於明年開張,分別是香港的林明珠畫廊和日本藝術家村上隆的藝術製作公司分支機構Kaikai Kiki畫廊。陳先生説整個吉爾曼軍營藝術區最終將集納19家左右的畫廊,此外還有餐館、咖啡館,以及計劃于2013年中旬開幕的當代藝術中心。這個中心將提供藝術家駐留項目、展覽空間和一座研究中心。
宋達蘭·泰戈爾在紐約起家,2008年在香港開了一家分店,他説他之所以把新的分支放在新加坡而不是上海或北京,“完全是因為在新加坡,生意往來是透明的。”“這裡的稅收合理,而且不會朝令夕更,藝術品可以直接出入國門,”他説,“在中國、印度或印尼等地,官僚體制會讓你舉步維艱,這裡不會。”還有更重要的一點,他説:“我懂這裡的語言。任何溝通問題都可以用英語解決。”
其他很多畫廊主都表達了類似的看法,例如東京三潴畫廊的三潴末雄。他在2008年到北京開了一個分址。“在北京,可以展出的藝術家人選是有限的,我被迫總是要展出中國藝術家,”三潴先生説,“我嘗試過展國際藝術家,尤其是日本藝術家,但是由於稅金的問題,引進作品很困難。”
佳士得亞洲區總裁高逸龍(Fran ois Curiel)説,中國的藝術品進口關稅在20%到40%之間,具體視藝術品類型而定。中國的標準增值稅率為17%。三潴先生説新加坡沒有進口關稅,他只需要在作品售出後繳納7%的增值稅。
在柏林擁有一家畫廊的邁克爾·延森(Michael Janssen)説,在新加坡設點可以方便他了解東南亞新一代藝術家的動向,這個領域還沒有被藏家充分發現。他打算把西方藝術家和該地區的藝術家放在一起做展。
不過2008年就在新加坡的“Artspace@Helutrans”辦畫廊的馬來西亞畫廊運營商瓦倫丁·威利(Valentine Willie)表現得比較謹慎,他指出該地區的藝術市場“疲軟”,並且至少今後兩年內不會有什麼改觀。
從吉爾曼運營以來的訪客人數看,“造了就有人來”的觀念可能得再過一陣子才能見效。許多畫廊的反饋是平日裏基本上沒有人到府,不過週末下午會熱鬧一些。有商業評論家認為,吉爾曼的冷清跟它相對偏僻的地理位置有關,還有目前缺乏餐飲服務。“軍營區能否成為藝術中心區,取決於很多因素,”威利先生説,“其中政府對這裡的補貼和推廣能持續多久是一個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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