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週報: “普利策獎得主”的頭銜給你的生活帶來了多大的影響?
喬爾·佩特:普利策獎是我職業生涯最重要的獎。其實那時我覺得自己只是畫漫畫而已,然後他們就把獎給我了,這算是夠幸運的,既然如此,那我就安然享受這個獎項吧。
當然,你受益於一個體制,不代表這就是個好體制,我因獲得普利策獎受益,但若我沒有得獎,我的作品還是一樣的,我還是一樣的。有些人會因此説你是最好的,但是其實大家都一樣好。如今,距離我2000年拿普利策獎,已經過去12年了,我也許還需要再多拿一個。
時代週報:人們是否會因為你是普利策獎得主,而對你的作品更嚴厲呢?
喬爾·佩特:當然啦,得獎的時候就有人給我寫信説“我簡直不敢相信你得了普利策獎”。現在,有時接到憤怒讀者的投訴,他們會説,你這個普利策獎得主,你不配生活在美國,不配享受言論自由,你應該生活在古巴或者俄羅斯。不過,在世界上其他國家,有些漫畫家要為自己的作品付出更大代價。比如敘利亞漫畫家阿裏,去年他被敘利亞政府打了一頓,打斷了所有手指,就是因為他畫了一些抨擊政府的漫畫。這些事情時刻都在發生。從這個層面上説,也許美國在言論方面更自由。作品得罪了人,我大不了丟了自己的飯碗。
時代週報:你有沒有因為畫得比較過火而被投訴?亦或者有讀者用更加極端的手法來報復你?
喬爾·佩特:其實我每天都會被投訴,極端手段很少,但是還真的有,採用極端方式的人一般是比較懦弱的人,如果半夜有人打電話恐嚇你,其實這個人很心虛,説不定槍都拿不起來。不過沒關係,美國人是如此地愛槍,在美國槍的數量比人口還多。
如果收到讀者憤怒的來信,一般是我回電話或寫信給這些讀者,來聽他們的聲音,讓他們有機會和我交流,一般來説我只是傾聽而不會爭辯,這樣就讓他們覺得自己被尊重。反過來也尊重我的觀點。
時代週報:你會為純商業創作嗎?
喬爾·佩特:不管是新聞、電視還是廣告,都是商業的媒介,它們主要任務是吸引讀者,如果讀者對娛樂報道更感興趣,報紙就會向讀者提供這些報道。在我的一副漫畫中,新聞事實是一條小魚,它會被娛樂吞噬,然後娛樂會被金錢這條大魚吞噬。如果是像迪士尼那樣純粹的商業宣傳,我當然願意畫。不過要是違背我本人原則的其他目的,我是堅決不會參與的。
時代週報:對於中國的漫畫家,你有何建議?
喬爾·佩特:我是中國的客人,因此這不是我作出建議的好時機。但是我想説全世界的漫畫家聚集在一起,彼此之間,都會産生心靈的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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