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2月28日798藝術區的3818庫貼出了這樣的通知:3818庫已經整體租給了新的客戶,要求原租戶在2011年1月1日起一星期內,或者搬走,或者和新的二房東簽署新的租賃合同,而新的房屋租賃價格是,每平方米6元(現租賃價格為每平方米2.8元)。這種惡意漲租的行為引起了3818庫及798藝術區內各藝術機構的強烈不滿,他們通過聯名發起的聲援和支援,來維護健康的經營秩序和畫廊經營的合法權益。
或許自10多年前藝術家進駐798老工廠區建工作室的那一天起,798就已經陷入這“險惡的江湖”中了。隨著當代藝術在國際市場地位的提升,一批批國內外畫廊瞄準了當代藝術這塊“肥肉”,相繼涌入798,隨後政府出臺了文化産業政策,在房租的高壓下藝術家紛紛搬離798,藝術的烏托邦之夢破滅了。2008年的金融海嘯卷走了一部分疲弱的畫廊,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近兩年越來越多的時尚奢侈品店陸續攻入798,它的格局正悄然發生著轉變。
在國外,藝術園區轉變為商業區的例子屢見不鮮,其中最為我們所熟知的就是紐約的SOHO(south of Houston),它位於休斯敦街以南地區。20世紀上半葉,它是紐約的輕工業基地。798藝術區的發展與其有著很大的相似度,從自由藝術家聚集的、破敗的工業區漸漸成為了經濟能力的畫廊、商家“搶佔”的藝術産業園區,直到成為金融、旅遊、娛樂為一體的繁榮的商業區。昔日寬鬆、自由的文化氛圍也被日趨濃厚的商業氣息所取代。如今的SOHO,早已成為了匯聚高檔時裝店、個性裝飾設計店、時尚酒吧、藝術畫廊的高級旅遊景點。
我們再看看今天的798,同樣是與餐館、服裝首飾商品店為伴。2008年金融危機以來,當代藝術市場原本就受到了重創,現在各畫廊又面臨著藝術區內租金的惡意炒漲,藝術機構的生存狀態真可謂四面楚歌,步履維艱。或許798將成為第二個SHOH,多年以後,798或許會成為名牌、名店雲集的高端消費場所。
藝術區的商業化是必然趨勢,這是無可厚非的。而如果拋開798藝術區深厚的文化底蘊和歷史價值,沒有任何評判標準的,准許出夠錢的商家任意進駐藝術區,這種行為本身就是給藝術、給時尚、給中國的文化産業抹黑。當然包括了惡意調漲房租。
紐約的SOHO卻是藝術與商業成功結合的典範,政府的法律政策、民間團體和公民社區對其藝術特性的保護均起到了關鍵作用,因為他們知道SOHO一旦淪為一般的商業區是沒有一點出路的。目前的798也是一樣的,就算一味的商業化,最終也不可能與北京其他高消費商業區相提並論。
798將走向何方,是否會放棄自身的文化傳承,奮不顧身地投入商業浪潮,而繼續變得不倫不類,或許它也已經身不由己了。多年以後,當我們再次經過798,看到它被艷俗和所謂的時尚包圍的時候,會不會為往昔自由藝術生態的沒落而感到惋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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