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插畫師和攝影師是兩個截然不同的職業,從當前來看,兩者差別甚遠,一個走在陽關道,一個偏愛獨木橋。但就藝術而言,插畫和攝影之間存在著奇妙的關聯。回顧歷史,集兩種職業于一身者頗為常見,且大師頻出,Irving Penn和Rico Puhlmann就是其中兩位。
在Irving Penn辭世之前,曾被喻為肖像攝影史的活化石,92歲高齡在時尚攝影界確實少見,直到兩年前,依舊在為美國版《Vogue》拍攝靜物大片。都説Annie Leibovitz開創了當代肖像攝影的新模式,那麼,早于她20年前,Irving Penn 就開創了棚內肖像攝影的新風格。這完全來自於他對於傳統攝影的堅持,那種透徹人心的靈魂捕捉。他喜歡將“攝影棚”帶在身上(這個“攝影棚”實際上就是一張舊的油畫布),走到哪都在這個特定的背景中按下快門,所以Irving Penn幾乎所有作品都是棚片效果。
Irving Penn是從拍靜物開始進入攝影圈的,之後做過戰地記者,遂逐步進入肖像攝影領域。但在職業生涯早期,他是一名造詣極高的插畫師,當年,人們把雜誌上的繪畫叫“drawing”,進入上世紀70年代後,“ illustration”一詞才開始流行。因此在Irving Penn的攝影作品中,可以看到很多古典主義的繪畫元素:嚴謹的構圖,強調人體造型,注重刻畫眼神。代表作有畢加索、聖洛朗和波伏瓦的肖像等。而其中與繪畫最有關聯的要數他于1950年為美國版《Vogue》拍攝的4月刊封面,當時最著名的模特Jean Patchett在他的鏡頭語言中,如繪畫的線條般優美靈動,至今還有人問,是畫,還是照片?
另一個Rico Puhlmann,則是上世紀60年代至80年代聲譽頗高的德國攝影時尚師,他的風格不如Irving Penn那樣明顯和有力,但不失為時裝發展至今的見證人,所以從Rico Puhlmann的攝影作品中可以看到他對時裝的表現十分準確,線條和質地尤為明朗。為什麼Rico Puhlmann在照片中如此注重時裝?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因為Rico Puhlmann是學圖形設計出身,上世紀50 年代,Rico Puhlmann的繪畫作品被公認為當今時裝手繪圖的標桿:流暢的線條,詩意的粗細變化,精巧的五官,逼真的身體動態 ……這些都被收錄進了Merrell出版的《Fashion Legacy》一書。
如今,像Irving Penn和Rico Puhlmann一樣的攝影師已經越來越少,攝影多數來自於愛好,然後把愛好作為職業,其中,缺乏美術功底成了硬傷,電腦成為了替代品。但沒關係,大師總是億里挑一,只要我們還有Paolo Roversi和David Lynch,那麼繪畫和影像依舊將神形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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