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西繪畫藝術的差異有很多因素,其中繪畫工具和載體的不同就是其一。繪畫最基本的工具“筆”,即毛筆和油畫筆,就有本質的差別。中國書畫用的毛筆和油畫筆,無論在形制、使用方法和功能上都有著極大的差異,這無疑將兩種藝術“畫入”不同的行進軌道。
點、線、面是造型藝術(這裡指架上繪畫)最基本的造型手段,這無論中西。但筆鋒呈“圓錐體”的中國書畫毛筆與筆頭“扁平”的油畫筆,都只能依著自己的“個性”説著各自的繪畫語言。
筆頭圓錐形的毛筆,又分筆鋒、筆肚和筆根,再加上粗細均等的筆管,很適合中規中矩的拿捏。這是中國書畫講究“圓筆中鋒”、“骨法用筆”的緣由,也因此“線”成了中國畫造型的主要手段,甚至可以説是中國畫的靈魂。尖細的筆鋒很適合在濡軟的宣紙上游走,而圓軟的筆頭又極難把控,因而“線條品質”的高下就成了評判中國畫作品品質的主要標準;“筆性”的天賦也因此成為一位畫家日後能否成功的因果。
就是因為這枝筆,這枝圓軟隨性的有著筆尖、筆肚、筆根的筆,再加上水、墨的攪和,弄得近幾年畫工們為“筆墨等於幾”爭論得沸沸颺颺。
看毛筆之優劣最基本的要求,就是看筆頭能否聚鋒,尤其是在含水的時候是否能夠自然地收合。這使人聯想到國人內斂、包容、自閉的民族性,而時下津津樂道的“和諧”不僅僅是民生的訴求,也是民族文化的本性。這或許也就是中國畫作品所追求的至高境界——逸品。
西洋畫則是以“面”為主要造型手段的藝術。扁平筆頭的油畫筆讓畫家得心應手,一筆下去無數個點和線。扁平的筆頭在堅實而富有彈性的畫布上塗抹堆砌,筆觸、肌理、色彩冷暖、明暗對比,油畫也有自己的“筆墨”語言。
扁平的筆頭是開放型的,這與西方文化的開放、擴張、恣意、創新不無關係。
張華勝 寫竹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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